岁月零落成诗,往昔已成永远。
印记之中,已刻入那往日的风尘,心灵的故事里,有喜,也定有伤。
飞蓬在内心深处经过无数次交战之后,仍未将功法给寒漠,他交给的是泽兰。
功法虽不在身,脑海之中南门鹂的面容却越来越清晰,飞蓬很赞同寒漠的说法,其实他更想知道南门鹂的目的,以及功法的奇怪之处。
暮色降临,不染纤尘的玉轮冰盘,徐徐爬上秋空,娴静而又安详,孜孜不倦的撒下祝福。
月下的情人们,不愿辜负月光的痴情,浓浓的爱恋,沉沦于这银辉熠熠之中。
明月醉心,人约黄昏。
“功法已被我藏起来,师姐和语儿都不知晓在何处,你休想。”
泽兰得知寒漠想要那本害人不浅的功法之后,慌乱中有些提心吊胆。
“我还要伺候你们,革命尚未成功,我哪会将自己变成个太监?难道我是个傻子?”
寒漠的解释合情合理,泽兰的语气松动,试探道:
“真的只为研究?”
“比这波波还真。”
然而紫苏却发觉寒漠话语中的异常之处,疑问道:
“他们是否无法治愈?不许骗人。”
寒漠叹气道:
“呃,唉!我不知道,这几次的治疗没一点动静,我有些失去信心,可我还得瞒着他们,或许只能从功法上找找可行之处。”
原语鼓励道:
“才治疗几日而已,这个月就当试验,等我们怀上,你再去研究,我们会保密的,不让他们泄气,你也不能灰心,免得他们气馁,届时更会一团糟。”
寒漠苦笑道:
“姑奶奶,我就算拿到功法,也不一定能找得到解决之法,至于他们的伤情,等你们圆满之后,自然会明白是怎么回事。”
泽兰有些无措道:
“要不,我将功法给你先研究,但你得保证不练。”
“我保证,你们一直在我身边,我也没时间练呀。”
“这倒也是,明日再拿,你上来,我要孩子,练这屁功有啥用。”
“童言无忌,祖师爷请不要生气。”
寒漠忏悔完,为泽兰解释道:
“中参功用处可大了,能让你们顺利生娃,能让你们永葆青春,同龄人老去之时,你们还是如此年轻貌美。”
泽兰丝毫不为所动道:
“我才不管那些,我只要孩子,其余皆可丢。”
紫苏和原语附合道:
“即刻起只为怀宝宝,练功么,随便吧。”
“对,圆满仍无法救治太监,唯有孩子能让我充实。”
寒漠沮丧着脸,苦苦哀求道:
“姑奶奶,功法不丢好不好?不然我如何跟祖师爷交差?”
“好吧,孩子、练功两不误。”
明月楼高,秋空素心,相思盈满魂暗销。
司徒韶和司徒歆将司徒韵送至灵绎城之后,他二人一直留在“茂苑莺”。
二人没去拜访宋眼,更没去过茶馆看司徒韵,与杨计也只见过一次面,深入简出,令宋眼无计可施,王爷放下身段来客栈?这是绝对不允许的存在。
然而,明日就到定下的日子,杨计必须来见大舅哥,询问一下有何要求,如今杨计与司徒家,是真正的有关系,而且此关系不同一般。
杨计前来并未空手,他拎着两笼“忘言小栊”的糕点而来,不贵重,但是暖心,秋日有情。
司徒歆喜欢糕点,真好吃,难怪灵绎城内处处是拎着小竹笼的百姓,有些坏蛋还边走边吃,着实将路人看得直吞口水,你俩随便聊,我吃我的,当我是空气都没关系。
司徒韶懂杨计的意思,杨计拎的不仅是一份心意,还是暗示,司徒韶笑微微道:
“妹夫,'苕溪月'的新房,是否已置办妥当,我与你歆兄长,明日得去认认门呐!”
杨计浅浅一笑,回道:
“回大兄,新房不在'苕溪月',如今客栈已卖与杨宕,住那里实为不便,我小妹家甚为宽敞,况且她早就为韵儿安排好房间,韵儿也乐意住那里,如此,望大兄及歆兄长勿要责怪。”
“哦?杨茉小妹的家?听说龙举只是租的房子,何来家之一说?”
这一点难不倒杨计,他早和冥月等人对好说辞,至于信不信,与我等无关,我们只负责说。
“妹夫刚来之时用的是化名陈某,茶馆古家三兄弟不知妹夫乃少帅,直至刺杀之事发生后,古家三兄弟方知晓,他三人乃青原道之人,令元帅正巧是古家救命恩人,来此开店的钱财,据说还是令元帅所给,由此,古家三兄弟便认妹夫为主,妹夫又将隔壁买下,宅子很是宽敞。”
“古家?不是大名城古家之人?”
“不是,凑巧姓古而已。”
“有令元帅照料,为何来灵绎城?青原城岂非更好?”
“呵呵,灭古家之人乃青原王的手下,他三兄弟选择背井离乡,其中之苦,外人定是无法体会。”
“原来如此,人生确实不易,他家的生意太好,听说灵绎王对其有些照料?”
“灵绎王深仁厚泽,古家三兄弟为灵绎城养着百姓一事令灵绎王动容,灵绎王不仅没有打压,而且对古家三兄弟照料有加,并非因妹夫之故。”
杨计口中将宋眼奉为神明般存在,司徒韶的脸色渐渐有变,司徒韶讥讽道:
“灵绎王仁民爱物,难怪妹夫对灵绎王赞不绝口,看来妹夫准备前往王府任职?!”
杨计当听不懂,我就实话实说。
“灵绎王确实提及,我又无处可去,进王府谋个差,也挺好,否则我与韵儿只能靠小妹养活。”
杨家虽散,但你杨计是我司徒家的女婿,你竟然去做宋眼的走狗?司徒韶很不爽,他皱眉道:
“妹夫,如今你与韵儿得偿所愿,司徒家难道养不活你二人?”
杨计苦瓜着一张脸回道:
“大兄,我也想,但我不知如何与司徒家开口,再说灵绎王为我求得韵儿,我也不好意思回绝,如此两难。”
司徒韶再也忍不住,他是大兄,长兄如父,打就算了,骂是可以的,司徒韶怒吼道:
“杨计,看你这软不拉几的死模样,亏得韵儿等你十年,十年啊,一个女人有几个十年,况且是年华最美之十年,就因你这副怂样,我,我真想一巴掌拍死你。”
司徒歆卷袖扼腕道:
“大兄,我来拍,我早就看不惯他这副熊样,为韵儿叛出杨家又如何?杨骏一句话,害韵儿苦等十年,你这混蛋,到头来如何啊?杨骏还记得你吗?”
司徒韶与司徒歆埋藏于心中十年的怒火,终于喷涌而出,杨计低头受着,他理解二位兄长的愤怒,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司徒韵受的苦,自己只能用余生去陪伴,补偿都无从说起。
“大兄,歆兄长,宋眼之目的,是让我与司徒家联合打压司马家,我不想司徒家为其所利用,我不想韵儿被牵扯其中,我已欠韵儿太多,我没得选择。”
司徒韶见杨计说真话,他也冷静下来,拍拍杨计的肩膀道:
“你呀,唉,永远是这样,宁愿自己受气受罪,都要默默维护,你俩要好好的,若难以存活,就回司徒家,那里也是你俩的家,永远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