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风残月。
天已微亮,缺月尚舍不得归去,她依恋这方人间,犹如司徒韵恋着茶馆后宅这个家。
秋晨明朗而又恬静,当秋日用他那金色之光将人间唤醒,灵绎城逐渐变得繁荣热闹,纷纷嚷嚷间,人声鼎沸。
灵绎城昨夜所发生之事,与普通百姓无关,生活照旧,一如既往的拼命苦钱,肚子是会定时饿的。
司徒韵像只欢笑飞舞的喜鹊,带着琬、琰二位侍女回到茶馆后宅,这里才是她的家,因为在这里,她的心才安。
心有归属之处,方为家。
家中的女人们可不会放过她,一通嬉戏是逃不掉的。
“哎呦喂,这屁股变得圆了些,看来补得不错。”
“那是,人家为她存了那么多年呢。”
“呦,真的假的,我摸摸看,哎呀,别跑呀。”
“哈哈哈哈,你们都是坏人,咯咯咯咯!”
司徒韵很享受这种氛围,无层次之分,无规矩之束,更无主仆之远,一切随心,然而心中又自带分寸,小事无主次,大事守规则。
“妹妹,发生何事?为何你未洞房?”
被司徒韵一头撞上的星如雨,却是眉心微皱,她一眼堪破之后,司徒韵有些羞涩的回道:
“姐姐,我正好来月事。”
“妹妹,有事一定要说,要不怎么叫家里人。”
“谢谢姐姐,知道啦!”
与司徒韵关系最为亲密的,当属原语,她冲入原语的房中,吓得寒漠裹袍而逃。
“小样,老娘已是过来人。”
司徒韵泼辣地与原语三女,开始在被窝里疯狂玩闹,屋外的寒漠很是震惊,婚后的变化竟然如此之大。
屋外,南宫谅和风幽在候着寒漠,南宫谅是他的传声筒,风幽自然要陪着未来的夫君。
寒漠见着风幽,准备告诉她以后若成婚,万不能变成司徒韵这样。
“幽儿,看见没,反面教材,哎,哎!”
风幽不敢听他胡言乱语,吓得跑去厨房帮忙,留下幽怨的南宫谅,楚楚可怜地望着寒漠。
“去吧去吧,陪你的小情人去,今日无事,不用你跟着。”
寒漠洗漱完、吃饱后,来到茶馆喝茶之时,有人来找他。
“清时良夜”掌柜司马穹,“衫湿一痕”掌柜子车未逐,“多情西楼”掌柜宗政澄,“香袅万丝”掌柜有琴沛。
这是四位青楼的掌柜,更是四大世家在灵绎城的主管,身份很高的四位人物,身后跟着多位侍从。
“少帅,真是有缘呐,我等请少帅喝杯茶,可好?”
伸手不打笑脸人,司马穹极低的姿态,极绵的话语,令寒漠无法拒绝。
反正是自家茶馆,喝呗,我喝自己家的,反而你掏钱,有点儿意思。
五人来到临街的一张桌子,似乎怕别人看不见似的,时铭过来伺候,时铭没看寒漠,找的必须是付账之人。
“请问客官,一人几壶茶?几份茶点?”
时铭的问话让司马穹差点被呛倒,本来只想点壶茶,说完话就回去,这下倒好,茶点还不能不要,司马穹掏出五两银子,递给时铭道:
“每人一壶茶一份茶点,多谢,我先付钱,多的赏你,不用找。”
“谢谢客官,祝各位大老爷钵满盆盈金满堂,五壶茶、五份茶点,马上就到,大老爷们请稍候。”
时铭收到钱,说话就有力气,声音喊得挺高,街面上顿时吸引来些许目光。
司马穹瞬间对时铭产生好感,这小子,不错啊,简直是个福星,就是这看过来的人,少了点。
茶和茶点上来得非常快,不过来的是申颇和堵言,一人端茶,一人端茶点,申颇将茶放下离开后,堵言将茶点依次放下。
司马穹又出手五两银子,递给堵言道:
“小二,我再打包五份糕点,不用找,多的赏你。”
“好嘞,多谢慷慨阔绰的大老爷,五份糕点外带,定会在大老爷们离开前备好,祝大老爷们财源滚滚顺意来。”
堵言收到小费更兴奋,声音像炸雷似的,这下街面的目光全看向司马穹与寒漠等人,司马穹的嘴角已快咧至耳根,心花怒放,乐死个人了。
第一步计划完成,司马穹开始实施第二步,他对寒漠伸出手掌示意道:
“少帅请用茶,请用茶点,呵呵!”
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只是寒漠不明白,这四人想做甚?寒漠喝下口茶后询问道:
“四位掌柜有话不妨明言,这究竟唱的是哪一出啊?”
司马穹是领头的,其他三人都眼巴巴望着他,我们出茶钱,你出口才,你倒是快点说吧,十两银子么,回去的路上就还给你。
得到示意的司马穹,对着寒漠拱手施礼,沮丧道:
“我等恳请少帅,手下留情!”
“喂,喂喂,糕点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哈,我何时去过尔等之青楼?我可告诉你们,我从不上青楼,我…”
“少帅误会,少帅误会。”
子车未逐及时出手,拉住暴起的寒漠,解释中眼神瞪向司马穹,你到底行不行?司马穹尴尬道:
“咳咳,少帅,我的意思是请少帅帮忙,解决一下赌坊的问题。”
“赌坊?为我的部下,去赢过你们的钱财之事?”
寒漠翻着白眼,忽忽不乐,当然不开心,士离和仲开赢钱之事已过去月余,怎么现在来找?
“非也非也,他们凭本事赢钱,哪有找少帅之理。”
“确实,我只是让他俩练练手,后来不是没再去过么,怎么,想要我还钱?”
不等司马穹开口,寒漠朝门口守门的休问和屈尘招招手,二人立刻窜至桌边,谄媚道:
“少爷有何吩咐?”
“告诉他们,你俩为何在此。”
“愿赌服输,如今小命已输给少爷。”
“很好,回去吧。”
司马穹急忙连声道:
“对对对,愿赌服输,那事早就翻篇,过去之事不必再提,我等是为现在之事。”
“现在?说来听听。”
司马穹将赌坊受到寒漠流言的影响,至今没有生意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寒漠,请求寒漠帮忙。
寒漠听完,摊手无奈道:
“这,流言确实因我而起,然而传流言之人却不是我,我也是受害者,如何能帮你们赌坊?”
司马穹谦笑道:
“其实并不难,只需少帅承诺一句,以后永远不会在灵绎城赌就行,不对,是不主动赌。”
寒漠端起茶小咪一口,微笑着缓缓说道:
“呵呵,好方法,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确实令人痛心疾首,我那两个部下,最后一次赢了你们四家,共计十万两,黄金,对否?”
一语双关,寒漠不是在叙旧,而是在开价,要我戒赌就得出钱买断,否则免谈。
司马穹四人似乎早有准备,对着外面站立的侍从们挥挥手,侍从们抬着两个大箱子入得茶馆而来,这种箱子,寒漠相当熟悉。
“少帅,你看满意否?”
“满意,满意至极,账房掌柜,来收钱入账,哈哈哈哈,多谢四位掌柜的一片真心诚意,我龙举,从即刻起,在灵绎城内绝不再赌,欲来找我对赌之人,可约我出城,否则我龙举,便是违背誓言之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