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
晴。
蓝天明净,白云透明。
“武举会”终于到开启之日。
“高煌大街”
临安广场之上,早早搭好二十座擂台,形成一个扇形,内圈后方,有三排高台。
最后最高的上面只有一把座椅,座椅下方的高台有个空档,左右各有四把座椅,第三排则是四把座椅,较为分散,高台皆有顶蓬。
秋空澄碧,纤云不染。
寒漠将诸葛夫人送走之后,带着重楼来到广场,人山人海,他俩来得有些迟。
这对于寒漠来说,无关紧要,熟人多着呢,老岳父在等着他,将他和重楼从兵甲林立的特殊通道,领至高台区域,寒漠见到这种摆放之后,亲切感油然而出,随口道:
“这,为何像赌坊内的赌桌?”
司徒炽也脱口而出道:
“确实,不过这里赌的,是命!”
“岳父大人也懂得赌?”
“臭小子,我纵横赌场之时,你还未出生呢,呵呵!”
“咚、咚、咚”
辰时已到,鼓声代表着盛会即将拉开帷幕,大鼓位于扇形中间,有一执事立于大鼓旁,高声疾呼道:
“有请众位督监,太傅大人,太师大人,太尉大人,太保大人,灵绎王,青原王,广岭王。”
这是七位坐第二排的人,左边是四位大人,右边是三位王爷,望着人都准备往上走,寒漠拉拉老岳父急问道:
“岳父,我坐哪?难道要站着看?”
司徒炽一愣,茫然道:
“对哦,下面四军的位置也没你,要不,你先回家吧。”
宋楼凑过来道:
“太保大人,少帅不用回去,我们那边不正好空一座么,让少帅去坐便是。”
宋眼也赞成道:
“确实,座椅空着也是空着,坐那岂非正好,尚能说说话。”
“我没意见。”
杨营说话时,不但自己举着手,还将杨荒的手举起来,加上老岳父,五票赞成,司马例是顶替生病的司马伦而来,他也说没意见,剩下个宋北,垮着个脸,闷哼一声,无所谓。
寒漠拍拍胸口笑道:
“多谢诸位的,呃,款待,哈哈,岳父先请,嚯嚯!”
一行人依次往台上而去,寒漠带着重楼,一摇三晃的走在最后,行至中间之时,台下的执事凑至高台边缘直招手道:
“少帅,少帅,随从不能上去,必须下来。”
寒漠呆傻的望望重楼,又望着执事道:
“啊?这怎么搞?这是我的主簿。”
重楼双手一摊,要不我走,先回家,不过执事聪明,他对重楼招呼道:
“这位兄弟,你可以与我站一起,顺便搭把手。”
这方法真不错,寒漠点点头,真挺好,重楼跃下高台,去帮执事的忙。
四位王爷的座椅,从左至右,分别宋眼,宋北,宋楼,寒漠坐于最边边,挨着宋楼,宋楼挺开心,宋眼却无奈,说不上话呀,谁让自己是三人中最大的呢。
下面的人群纷纷开始议论,多出来的这人是谁,随着一声“疯狮”龙举,众人皆知,哦,就是那位色中之魔嘛!
“咚、咚、咚”
又是三道鼓声,将吱吱喳喳的广场变得寂静无声,执事的声音又响起。
“有请四军代表,'电狮军'闻人访,'雷狮军'辛幼安,'雪狮军'何修,'风狮军'孙赳。”
寒漠立刻歪向宋楼问道:
“孙赳?”
宋楼歪脑,用手挡住嘴巴,轻声细语道:
“广岭城孙家的,甚有谋略,我请为军师,过几日,你帮我考考他,不行就换人。”
“好,闻人访是啥人?”
“踰空之亲卫,据说轻功很高。”
“派个亲卫来,啥意思?想收亲卫?”
“可能看不上吧,毕竟短刀短剑的,不利于军阵作战。”
寒漠对宋楼竖竖大拇指道:
“其实重剑配圆盾,近战也挺厉害。”
“哦?!你帮我练一队,如何?”
“这不难,会使刀的人,练起来特别快,回广岭城再说。”
“好,我留意使刀的。”
“咚、咚、咚”
“有请参战之人入内。”
随着执事的喊声,扇形外有数百人各持兵器涌入扇形内,平台两侧的甲士们顿时往中间靠了靠,像是怕有人行刺似的。
司徒炽朝两侧摆摆手,紧张个屁,丢人,这种场面谁敢行刺?稍有异动,暗中埋伏的弓箭手已将他射成刺猬。
“咚、咚、咚”
“诸位且听仔细,各位报名之时,已签下生死文书,不再多言,二十座擂台,每座擂台皆有一位执事以及尔等抽签之名单,上台参战之人,需先报过执事,方可上台,否则视为违规,即刻淘汰出局,现在找寻各自的名单所在。”
“明白!”
纷纷嚷嚷间,数百人查看自己在哪座擂台,片刻之后,执事又开口喊道:
“再讲一下规则,每人皆有一次上台挑战的机会,同上空台的两位,不算在内,输者仍保留挑战权,擂主接受下一场挑战之时,可休息一刻钟,此间他人可上台对战,酉时至,擂台之上所站立者,即为选中之二十人,乱战开始。”
“咚、咚咚、咚咚咚”
一通鼓声之后,数百个挑战者有点懵,有些人连规则都没搞清,不过还好,每座擂台都有执事,执事们又重新为参战者解释。
杨营坐于司徒炽的身旁,笑嘻嘻道:
“太保大人,此规则尚在考核谋略啊!”
司徒炽摇摇头道:
“其实此法并不公平,每座擂台皆是抽签而来,或许有数位高手在一台,必须分个高下,然而人数太多,没空让他们打得过久,实属无奈之举。”
杨荒听到后,反而赞同道:
“太保大人,我倒觉得挺好,抽签看运气,运气好的定是有天运照顾之人,岂非也能算得上是,他实力中的一部分。”
另一侧的宋楼也在和寒漠聊得热火朝天,宋楼觉得,还挺讲究,宋楼询问道:
“换作是你,你会如何选择?”
寒漠贱笑道:
“哈哈,我第一个上,从头打到尾。”
“你尽会吹牛,一连打几十个,累都累死,能挺到傍晚?”
打这几十个人,真没压力,出手就杀,哪会有多累?不过寒漠不想跟宋楼争辩,寒漠指向擂台道:
“王爷你看,那个十四号台准备自己搞规则,二二决战,赢者再上台打,此台必有一组织能力超强者,你要留意。”
宋楼顿时佩服道:
“乖乖,你这眼光独到啊,那个七号台呢?没人动。”
“七号台全是些人精,这几十号人皆可收做斥候头领,不过各人之心性不得而知,仍需考察。”
宋楼赶忙将椅子移至寒漠身边,挨坐在一起,指着擂台道:
“一号台,那根枪能否坚持至最后?”
“使枪之人以巧为主,出招较为省力,若他不是傻子,定是像我之前所说,他有绝对之信心,能战至最后,不过他仍有一次上台机会,我觉得此人定是二十人其中之一,有勇有谋。”
宋北渐渐有些入迷,不由自主的侧身过来听寒漠解读,宋眼一看,就我听不见?不行,这绝对不行。
宋眼搬起椅子,来到寒漠另一侧,挨着寒漠坐下后,笑嘻嘻道:
“人多热闹,哈哈!”
秋空湛蓝。
原先轻盈的秋风之中那股新鲜气,正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淡淡的血腥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