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秦淮茹就来到轧钢厂上班,在人事科还未上班前就到了门前等着。一会儿的工夫,一个人事科的科员,一位年龄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打开了门,看着秦淮茹要进来,不由得不高兴地说道:
“哎、哎,你是干什么的,一点眼力见都没有,没看见我们都没有打扫卫生吗?一点规矩都不懂。外边等着。”
“哦,我刚来,不知道你们的规矩。那我就去外面等着,对不起啊”。
“新来的,一看就没有文化,一点见识都没有,也不知是顶谁的班,你这样的也就是去打扫卫生最合适。”
“看什么看,到那边去,我看见我要拖地吗,学着点,说不定你就去打扫卫生了。”
这时一位中年男人走了过来,那名女科员立即恭敬地迎了上去:
“科长,早上好,你来了,我这就给您泡茶去。”
“我说小刘啊,怎么回事,一上楼就听见你在说话,怎么了,跟谁发火呢?”
“科长,瞧你说的,我怎么能发火呢,这不一大早就来了一个新入职的,一点规矩都不懂,我在教他规矩。”
“哦,新入职的,那你抓紧给办手续吧,别让人家等待久了。哎、同志,你是顶谁的岗位的,是哪个车间的。”
“那个、那个科长,我不是顶岗的,我是来干仓库管理员。”秦淮茹弱弱的说道。
“仓库管理员,你是秦淮茹同志。”
“是的,我叫秦淮茹,你是科长吧,你好。”
“来、来。秦淮茹同志,我来给你办手续,昨天李主任已经交代了,就是没想到你来得这么早。”
这位姓魏的科长接过秦淮茹手中的入职资料,转手交给另一位刚过来的科员:
“小王,马上给秦淮茹同志办理入职手续。工资定位26级办事员,每月30元。”
一会的工夫,秦淮茹的手续就办好了,魏科长亲自带着秦淮茹来到了仓库。仓管主任王仁看到魏科长过来,急忙站起来:
“魏科长,你怎么亲自过来了,有什么事情招呼我一声不就行了。”
“呵呵,王主任,我今天是给你送人来了,这位是秦淮茹同志,经厂里研究决定由她来担任仓库管理员,你不是一直嫌人手不够吗,这回可是给你送来了一名强将,你可要好好地带着。”
“好,谢谢魏科长。这位就是秦淮茹同志吧,先坐吧。”
“王主任,人我给你送来了,我那边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了。再见。”
“再见,魏科长,改天一起坐坐。”
“再说吧,看你那样也没有诚意。”
王主任看着秦淮茹,想起李怀德的交代,心中不敢小觑。
“小秦是吧,李主任都和我说了,这样吧,你和我一起到劳保用品仓库,以后就负责劳保用品的发放和管理。”随后带着秦淮茹一起来到劳保用品仓库。
“李姐,忙着呢。”
“啊,主任来了,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大事情,就是给你找了一个帮手。这位是秦淮茹,今天刚来报到的,我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地教她”。
“小秦啊,这我是李姐,咱们厂的老员工了,为人脾气很好,业务也熟练,跟着好好学,上手业绩快了”
“行了,人就交给你了,小琴的劳保什么的,你们自己看着领吧,我先回去了。”
“秦淮茹,我知道你,我就住在你们四合院对面的那个大杂院里。不容易啊,以前你可是遭了罪了。不过现在好了,也解脱了。”
“咱这里也没有什么难的,主要是发放劳保用品,活不多也不重,就是要认真仔细不能出错,没什么难的,以后咱们两个一起干就更轻快了。”
“谢谢李姐,我刚来什么都不懂,就麻烦你多教教我”
“都是在一起的同事,没有问题。咱们啊能在一起都是缘分。”
人事科魏科长回到办公室,直接就把那位姓刘的科长叫到他的独立办公室:
“小刘啊,我以前说过你多次,对待厂里的职工态度要好,不要摆架子,要好好说话办事,你就是不听,这样下去可不行。”
“科长,我记住了,不就是一个顶岗的乡下女人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没事。”
“还没事,谁说乡下女人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知道她是什么来头吗?就敢这样对待人家。”
“科长,他一个乡下女人有什么来头?”
“什么来头,你知道他是什么岗位吗?是仓库管理员,还是管劳保的,没有来头,李主任会亲自打电话给我,要我好好安排吗?”
“啊,是李主任安排的,科长,我是不是得罪了她了,这要是李主任知道了就麻烦了。”
“李主任那边倒是没什么的,他不会和你一个小科员计较这些的。不过我听说这个秦淮茹可能是云处长安排的,要是云处长生气,你可能就有麻烦了。”
“你要知道,那个云处长可是厂长都没有办法的。不过也不要紧,据我对云处长的了解,他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云处长办事情很大气的,抽时间我会和云处长说说,以后你可要注意了。”
此时的云飞正在听取王大海的汇报,死者叫朱大勇,是二车间的锻工,今年32岁,入厂八年了,单身,独自住在烟袋斜街的一个杂院里,平素不大与人交往,都是独来独往的,车间反映是工作认真,寡言少语,死前几天就调查没有什么异常。
现在正准备到他家里去搜查,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云飞想想自己也没有什么急需处理的事情,也就跟着去了烟袋斜街。来到一处大杂院,进门就看见一个老头迎面走过来:
“几位同志,你们好,我是这个大院的管事大爷,请问你们是来干嘛的”
“你好,大爷,我们是轧钢厂保卫处的,我们前来查点事情,你知道朱大勇在哪个屋吧”。
“朱大勇是吧,他住在后院最里面的那间屋子,这个人吧很老实的,平时也不言语,跟院里的人交往也不多,我们对他也不是很了解”。
这位管事大爷看来是非常认真,一边说着一边带着人向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