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以后,李双荣已经和柱子一起辞了那份活儿,待在家里。萧舜带人去围剿了那里的叛军,当天那条小河的水被染成了红色。
在越州没有人知道那些东西是怎么消失的,不过不久之后,江湖上突然多出了一张天价悬赏的追捕令,而那上面赫然画着福宝的相。
萧舜在计划成功之后就赶回了军营,福宝的生活也回到正轨。任务完成之后,她就只需要在越州高高兴兴的做自己想做的事。
光是三日,她就已经看了六个房子,想要买下来开春的时候给爷爷奶奶他们住。
她收到了赵秀儿的信,信中说北方大雪,所以行路更加艰难了些,不过因为银子足够,路上也并没有吃苦,只是慢了些。
这边的气候虽然冷,但还没有下雪,每日就跟着易安在越州瞎逛。丝毫没有察觉到隐藏在暗处的威胁。
越州大部分有头有脸的公子小姐都知道她的身份。所以即使她住在一个普普通通的房子里,也丝毫不敢看轻她,还经常送来请帖,不是酒会就是诗会。
福宝虽然一次都没去,但名头在他们之中依然响亮。她知道,那不过是因为萧舜的缘故。
茗香阁的东家倒是时常给她送东西,福宝没有拒绝。因为当日剿杀叛军时,他非要去,结果受了重伤。若不是福宝倾力救治,恐怕已经入土了。
可还没轻松几天,福宝在去集市的路上不知怎么,突然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头上已经被套了个麻袋。
“谁?你要做什么!”福宝厉声问道。
那人似乎有些惊讶:“呦!这么早就醒了,我这要可是给牲畜用的,牛都得缓五六天,你这么快就醒了!”
福宝听着他的废话,额角微微暴起青筋:“你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抓我?”
那人笑道:“你不知道自己已经上了头号追捕令?一万两诶!你可知道,从来没有人开出过这么高的价,你是第一个。”
福宝连忙道:“一万两?我给你两万,放了我。”
那人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你现在可是所有人眼里的肥肉。我都吃到嘴里,还能让你飞了不成?一万,我不信你出得起。”
福宝:“我在茶楼一万五千两买了两把剑,你总该听说过吧。”要是能破财免灾,这些也不算什么。
那人嗤笑:“我说的是黄金!一万两黄金!”
福宝整个人都怔住了,黄金万两,就为了把她绑过去?这人图了什么啊?她自己走过去也行啊!
看着福宝忽然不动了,那人笑道:“是不是没想到自己这么值钱?这么多年,独一份儿!”
?
福宝:“厉王?还是厉王妃?”
那人似乎是嘴里叼着东西,一听她这话,立刻含混不清道:“那我管不着,雇主的身份不重要,能出得起这个价,我就做。”
福宝:“那他要是出尔反尔,你岂不是既得不到银子,又入了狼窝?”
男人语气轻蔑:“小妹妹,我们依然有法子拿到银子。你担心的太多余了。”随后,便不再说话。
福宝感觉着手上的麻绳,一圈一圈从手腕捆到胳膊肘,让她动弹不得。
福宝:“我要解手。”
那人直接道:“你要么尿裤子里,要么让我给你解裤子,你选哪个?”
福宝顿时不出声了,这人简直就是无赖!
正当她想要用迷药迷晕眼前这个讨人厌的家伙时,他笑道:“你不知道现在多少人盯着你,要不是我离得近下手早,你估计都能被他们给拆了。”
福宝心中一冷,盯上她的人这么多,就算是从这男人手里逃走,接下来要面对的只会是更多来自暗处的危险。
想到这里,她的精神力一松,越州离临州,最快也要一个月。那她就等风声过了再出手,到时候,情况应该会好些。就是苦了阿爹,不知道要被吓成什么样子。
她突然安静下来,乖巧的配合着自己,这绑匪还有些不适应:“你怎么不骂我了?憋什么坏屁呢?”
福宝无语道:“憋尿呢!”
一句话把那人怼的没了声音:“我看你挺好的,说话声音这么大,要把人震聋了。”
那人怕福宝逃跑,每日就给一个小煎饼,水管够,生怕她吃饱了有力气跑。
福宝也顺着他,只给一个小煎饼也不多要。可是在那人看不到的时候,烧鸡烤肉和包子馅儿饼不重样。
每日还装作病恹恹的样子谴责他:“你穷疯了吗?就给我吃这些!”那人也不恼,福宝骂的越狠,他越是洋洋自得。
这一路上,他连一次客栈都没有住过,就和福宝一起挤在马车里休息。呼噜打得震天响,福宝终于忍无可忍。
估摸着过了半个月,在天刚要亮时,一包迷药迷翻了那个讨厌的绑匪,用之前买下的那把匕首,随随便便就割开了绳子。最后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扔下了车。赶着马车朝着禹州的方向前去。
顺便给李双荣传了个信儿,说自己已经回家了。
接下来的几日,天冷了就住在帐篷里,天晴了就赶路。没过多久,来到了禹州和临州交界处。
在看到远处那伙儿人时,福宝心里咯噔一下,暗骂道:“真是点儿背!”林可越带着一帮叛军不知道在做什么。福宝回过神来时,他们已经到了面前。
迷药不够迷晕这么多人,于是她只得下了马车,笑意盈盈的对上林可越:“这不是,被逐出族谱的林公子吗?怎么,这么久过去终于在这儿混上个头头当了?”
林可越:“恭候多时了!”他们早有防备,口鼻处捂着面罩,生怕福宝故技重施。
最后,福宝还是被带到了厉王的那出行宫里。在这里,她终于见到了那个传说中的厉王妃。
女人保养得当,根本看不出已经三十岁了。倒像是二十出头的样子。
看到福宝,她有些激动道:“你就是青阳那个徒儿?”
福宝点点头,便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留恋,而后便是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