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母宁可越过她,先给三妹妹定亲。
她找父亲告状,倒被父亲训斥了一番。父亲骂她眼高于顶,不切实际。她怎么眼高于顶了?瞧瞧嫡母让她相看的郎君,哪个能拿得出手?!
盛淑雁暗暗下了决断。她只能靠自己。
她把满弓叫了过来,在她耳边仔细叮嘱了一番。
“这……这怎么行?”满弓惊恐。
“我是将门之女,岂能干坐着等人安排命运?我的命,得握在我自己手里。”盛淑雁神情笃定,瞥了满弓一眼。
满弓紧紧咬着嘴唇,思量了片刻,又劝了几句,可盛淑雁越发不耐烦。
无奈,满弓只得说:“奴婢这就去办。”
盛淑雁换了一套更娇艳的衣裳,重新施了脂粉,只身一人,来到了园子角落的一个水榭。
这水榭平时门扇都是折叠着的,像是一个亭子,可门也能关上。盛淑雁伸手,将水榭的门关得只留下了一扇。
定远侯在席间喝多了酒,有些内急,便起身去往恭房。
一个小厮突然拦住了他的去路:“侯爷要去恭房是吗?那边恭房有人吐了一地,小厮正在打扫,奴才带您来这边恭房吧。”
定远侯没当回事,跟着小厮就朝另外一个方向走了。
这边果然也有一个恭房,而且,因为这边离举办宴席的正厅远,所以,很是清静。
定远侯方便过后出来,发现那位小厮仍然在等他:“侯爷,奴才带您回去。”
定远侯跟着小厮走了几十步,觉得方向不太对,正欲开口询问,就听见一旁水榭几传出女子喊救命的声音。
这里看起来挺荒凉,莫非有哪家小姐在此遇险了?
“进去看看!”定远侯说着,大步进了水榭。
水榭里光线阴暗,里面浮动着脂粉的香味。定远侯眼睛适应了片刻,才看清楚,就感觉有什么扑入怀里。
他本能地往外推了推,定睛一看,发觉面前的女人竟然是国公府的二小姐。
“你……你这是干什么?”更多香味浮在鼻端,定远侯的身子开始热了起来。
“侯爷,我方才在此歇息,看见一个这么大的老鼠,吓死我了。”二小姐娇滴滴地诉苦,同时装出十分害怕的样子,死死贴着定远侯的身子。
定远侯的气息开始变得急促。
他很是纳罕。
虽说素了许久,可是,他也知道,国公府的千金动不得。
二小姐贴得更紧了一些,定远侯想推开她,她却趁势将衣裳往下拽了一些,露出白嫩的香肩。
香味越发浓郁。
娇艳的红唇落在了定远侯的脸上。
定远侯终于失去了理智……
浓艳的情事结束,二小姐窃喜,依偎在定远侯怀里,软声道:“侯爷真是龙精虎猛。”
情欲退去,定远侯的脑子清醒了起来。
事情不太对。
他不是这么没有自控力的人。
从他进到屋子里,闻到香味开始,事情就不对了。
香味有问题。
不,再往前一点,那个小厮就有问题。
而且,他们在里面云雨,有人帮他们关上了最后一扇门。
二小姐是故意的。
“你所求是什么?”定远侯剑眉紧蹙,问二小姐。
二小姐带了一丝娇羞,微微垂首,轻声道:“我能求什么?自然是求侯爷这个人。我愿为顾家妇,替侯爷打理家事,教养子女。”
定远侯冷笑一声。
他是要续弦。
可他不是饥不择食。
而且,他怎么能容忍女人这样算计他?!
“不过是一场露水情缘罢了,为何会发生今日的事,你心知肚明。”定远侯猛地推开二小姐,穿上衣裳,就要往外走。
二小姐急了。
如果定远侯不肯娶她,那她不是亏大发了?!
“侯爷留步!您要了淑雁的清白身子,就一走了之吗?!”二小姐着急地问,她的声音变大了。
“小姐!二小姐!二小姐!”外面传来满弓焦急的声音,似乎是在找人。
“满弓,我在这里!”二小姐回了一声。
脚步声马上响了起来。
满弓带着两个丫鬟打开了水榭的门,装作大吃一惊,让两个小丫鬟在门外守着,她走进来着急地说:“这是怎么回事?二小姐,您……您跟定远侯……这以后您还怎么嫁人啊!”
满弓说着,上前来帮二小姐把衣裳整理好。
定远侯暗哂,转身对满弓说:“事情既然发生了,总要解决。您去把安国公和国公夫人请过来吧。”
二小姐闻言心中一喜,定远侯终于肯负责了。
要谈亲事,可不是得请她的父母过来吗?
生米已经做成熟饭了,父母想不同意都不成!
想到这里,二小姐忙给满弓使了个眼色。满弓明白过来,赶紧去了。
定远侯走到水榭的边上,隔着门扇格栅间的空隙,看着外头波光粼粼的湖面。
二小姐见定远侯冷淡,一时不敢上前,她仔细想了想,悄悄解下腰间的香囊,缓步走到水榭的另一个方向,想透过窗子的空隙,把香囊扔出去。
谁料,突然黑影就闪到了她跟前,抢过了她手中的香囊。
“侯爷,这香囊是我的。”二小姐懊恼,却竭力装出害羞的样子,娇滴滴说。
“这么芳香馥郁的香囊,我要好好把玩把玩。”定远侯意味深长地看了二小姐一眼,便又闪开了。
不一会儿,安国公和夫人就赶了过来,他们进了水榭,定远侯作了个揖:“安国公,夫人,我在贵府做客,遭人暗算,还请二位帮我做主。”
安国公看了这副场景,大概猜出了几分,脸色铁青,问道:“怎么回事?”
“安国公不妨问问您的女儿。”定远侯看向盛淑雁。
二小姐抹着眼泪说:“女儿不舒服,在园子里逛,逛到水榭这里,便进来歇歇脚。谁料,定远侯突然闯了进来,他许是喝醉了,强迫女儿和他亲热。女儿哪里能挣扎得过定远侯?”
“呵呵。”定远侯冷笑,“先用小厮,告诉我那边恭房不能用,将我引到这样偏僻的地方,再口呼救命,将我引入水榭。紧接着,又假称有老鼠,扑进我怀里。这香囊味道浓郁,十有八九里面有污秽的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