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友云目光冷冽地盯着眼前满脸得意的胡云山,手中握着的匕首紧贴着胡勇的脖颈。只要他手上稍稍用力,就能轻易结束胡勇的性命。
感受到颈部传来的寒意,胡勇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冷汗涔涔。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声音也因极度恐惧而变得尖锐刺耳:“胡云山你个老东西!你这是嫌我死得不够快吗?”
这句话脱口而出时,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平日里对胡云山毕恭毕敬的他,此刻竟然如此失态。
看热闹的村民也呆住了,连自己的老爹都骂,胡村长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然而,恐惧并没有让胡勇失去理智。他被孙友云控制,知道自己的处境十分危险,骂完胡云山后,连忙改变语气,向孙友云苦苦哀求:“大...大侠,求求您高抬贵手,千万不要冲动啊!这样做真的会闹出人命的!”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胡云山没有想到胡勇会对着自己破口大骂,这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神中流露出惊愕与困惑。
这个一向顺从的儿子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反常?
胡刚听到胡勇竟然敢骂自己的父亲胡云山,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名之火,他瞪大眼睛,手指着胡勇,嘴里毫不留情地破口大骂道:“胡老三啊胡老三!亏你还是个人!我们兄弟几个心急如焚、马不停蹄地赶来救你,你这不知好歹的东西不仅不领情,居然还敢辱骂老爹!你的脑子怕不是被门缝给挤坏了吧?”
而此时此刻,胡勇已经被孙友云挟持了好几个小时,身体早已变得麻木僵硬,心情更是焦躁不安到了极点。
面对胡刚的质问和责骂,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毫不示弱地回怼道:“哼!你们还好意思说是来救我的?依我看呐,你们分明就是来看我笑话的,巴不得我早点死呢!”
“如果是你被明晃晃的刀架在脖子上 ,你还会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不需要你们救,你们赶紧给我滚!”胡勇怒声吼道,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他亲眼目睹了孙友云和李友天那惊人的身手,深怕胡云山和胡刚等人一不小心激怒了这两个煞神。
此刻,他只希望胡云山等人尽快离开现场,以免给自己引来杀身之祸。
得!还没有开战,胡家父子自己先开撕了。
杨老六紧张地看着周围的局势,他明白现在必须尽快保护好彭英俊和葛玉芳并安全撤离此地。
于是,他带领着杨氏族人紧紧围绕在两人身边,形成一道坚固的防线。
大家都显得格外警惕,时刻留意着胡刚和胡强等人的一举一动。
就在这时,胡强突然冲上前去,试图阻止杨老六等人离开。
他瞪大眼睛,满脸狰狞地喊道:“在你们没有放开我家老三之前,谁也别想走!”
然而,面对胡强的威胁,杨老六等人毫不畏惧。
他们刚刚看到了李友天的身手,对自己队伍的战力充满了信心。
杨老六冷冷地回应道:“你以为我们会怕你吗?有本事就放马过来吧!”说罢,
他手中紧握着武器,随时准备迎接战斗。
其他杨氏族人也进入备战状态,紧紧盯着胡刚、胡强和联防队成员。
双方陷入了紧张的对峙之中,气氛异常凝重。
每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一场生死较量即将展开。
胡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胡强张狂的笑声,如同一把尖锐的利刃,刺破空气径直传入胡勇的耳中。
这突如其来的笑声,仿佛一道惊雷在胡勇心头炸响,让他原本就紧绷的神经瞬间绷到极致!
完了,这煞神怕是要被激怒了。
胡勇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恐慌与愤怒,他顾不上其他,扯开嗓子近乎癫狂地怒吼道:“胡老二!你难道耳聋了不成?我叫你赶紧率领联防队的人速速离去!”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急迫和焦躁,似乎在努力挣脱某种巨大的压力。
听到胡勇如此失态的吼声,胡强心中不禁一怔。
他急忙循着声音望去,只见胡勇面色惨白如纸,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沿着脸颊滑落。
更令人触目惊心的是,胡勇的脖颈处竟已渗出血迹,猩红色的液体在苍白肌肤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眼 。
胡强看着眼前胡勇那副灰头土脸的狼狈模样,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
他不可能真的不管胡勇的死活。
他默默地转过身去,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的大哥,嘴唇微微颤抖着说道:“大哥,我看咱们还是赶紧撤退吧!今天这场面可真是够难堪的,咱们算是栽了……”
胡强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沮丧。
胡刚听了弟弟的话,眉头紧蹙,脸色也变得异常难看。
他沉默片刻后,最终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语气低沉地回应道:“嗯,眼下似乎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走吧,先离开这里再说。”
说完,他带头朝家里走去,联防队成员见终于可以撤离了,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胡家人一撤离,杨氏族人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
毕竟没有谁愿意打架。
胡勇此时对孙友云说道:“大侠,他们全部都撤了,你可以放开我了吧!”
孙友云转身,用征求的眼神看着臧远鹏。
臧远鹏想到母亲还要在村里生活,对孙友云说道:“四哥,放了他吧!”
脖子上那冰冷刺骨、闪烁着寒光的匕首终于缓缓地挪开了。
胡勇感觉自己仿佛重新获得了生命一般,但身体却早已不听使唤,双腿无力支撑,像棉花一样软塌下来,最终重重地跌坐在坚硬的地面上。
臧远鹏静静地凝视着瘫倒在地的胡勇,眼神冷漠而深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他只是默默地从胡勇身旁走过,仿佛这个人与他毫无关系。
其他人也都默契十足,他们甚至没有多看一眼胡勇,就如同对待一个陌生人般漠不关心。
他们紧紧跟随在臧远鹏的身后,离开了坟山。
胡勇坐在冰冷的地面上,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
他就这样呆呆地坐着,一动也不动。
不是他不想动,而是身体不受大脑指挥,动不了。
直到过去了足足有十几分钟,他的四肢才恢复知觉,艰难地从地上爬起身来。
他的双腿还有些发软,但还是强撑着身体,迈着沉重而缓慢的步伐,朝着家的方向一步步走去。
此刻,胡勇的心中充满了愤恨与不甘。他无法忘记今天所遭受的种种侮辱。
堂堂一村之长,在众目睽睽之下,受尽侮辱,这是第一次。
他发誓要让它变成最后一次。
他要报复,不计代价的报复。
而且,这种报复不能再拖延下去,必须立刻付诸行动!
因为那口恶气实在太难咽下了,如果不尽快出这口恶气,他觉得自己可能会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