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遇到那家伙,尽量离远点儿。”钟墨尘回想着张随盯着乐语嫣的眼神,恨不能挖了他的双眼,“那家伙在圈子里臭名昭着。”
“怎么个臭法?喜欢抢别人的老婆?”
“不止如此,他还喜欢折磨对方,因他家破人亡的已有好几人了。”
“他家势力那么大?连你都要忌惮?”
钟墨尘揉了揉眉心:“倒不是忌惮,张氏家族做的是港口生意,我们的货物都需要经过他们放行。一旦发生冲突,导致货物滞留,将造成巨大损失。”
原来如此,她还以为张家比钟家更牛呢。
“没事,连你都奈何不了我,一个张随我还对付得了。”乐语嫣笑了笑,她没想到钟墨尘竟会如此关心她。她背后有乐家撑腰,不信收拾不了一个张随。
乐语嫣话音刚落,钟墨尘忽地转头看向她,盯了好一阵子也没开口,这倒让乐语嫣有些尴尬起来:“你……你瞅我干啥呢?”
“我在琢磨,你哪儿来的胆量说这番话。”
“你别小瞧人啊!”
“我压根儿就没高看你。”
“钟墨尘!”
“怎么不喊老公了?”
“我喊你个……”
“小孩儿不准说脏话。”
……
上海,钟家老宅。
由于钟老爷子召集全家回府用餐,今日的钟家异常热闹。
钟家现任最大股东、钟墨尘之父钟建国已抵达老宅,接着是钟墨尘的二伯钟守国及其子钟墨淋,还有钟墨淋的妻子终翠。
钟墨雨听说乐语嫣也要来,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在安书禾的劝告下,还是回了家。
最后到场的是钟墨尘和乐语嫣。
此时的钟墨尘身穿灰色西装,内搭黑色衬衫,一头短发梳成背头,脚下的皮鞋擦得锃亮,每走一步都能瞥见穿着黑色长袜的脚踝。
而挽着他胳膊的乐语嫣则是一袭白色紧身长裙,配以小尾拖和白色高跟鞋,一头波浪卷发随意盘起,垂下一缕秀发修饰脸庞,手中拎着精致手包。
两人站在一起,真可谓才子佳人,赏心悦目。
钟老爷子一见二人来到,忙热情招呼:“墨尘,孙媳妇快过来,让爷爷好好瞧瞧。”
“爷爷。”乐语嫣笑容甜美,走向钟老爷子,两人如同亲祖孙一般闲话家常。
钟墨尘也随之走近,三人谈笑风生。
钟墨淋的妻子终翠在一旁看着,心中暗自思忖。
同是孙媳妇,为何待遇如此悬殊?
有着同样疑惑的还有钟墨淋,家中向来对他这位表哥极为看重,可他也是钟家长房嫡系,为何得不到同样的关注?
钟墨雨更是见他们俩就一肚子火,安姐姐独自在家受苦,那狐狸精竟还厚着脸皮勾引她哥哥!
此刻,钟家上下每个人的心中,都各自翻腾着不同的情绪。
闲谈过后,所有人陆续落座。正中央的主位,自然非钟老爷子莫属。按以往规矩,其右首是钟建国,左首则是钟守国,接着各自的儿子们以此类推依次排列。
然而,今日钟老爷子却示意乐语嫣坐于其左首,此举引得钟守国颇为不满:“爸,您疼孙媳妇我明白,但让她坐这,似乎不太合乎礼节。”
“我说谁坐就谁坐,管它什么礼数!”钟老爷子大半生放荡不羁,向来厌恶种种繁文缛节,反观其子个个拘泥古板,也不知究竟随了谁。
“爸,二弟所言有理,若晚辈僭越长辈之位,外人恐会诟病我们钟家缺乏教养。”钟建国亦附和道。他对这位儿媳态度平平,两人更是鲜少照面。
“爷爷,我坐墨尘旁边就好。”乐语嫣听闻公公发话,哪还敢往那位置去,转身欲坐在钟墨尘身边的空位。岂料钟墨雨捷足先登,得意洋洋地望着乐语嫣:“我要挨着我哥坐。”
“墨雨,去旁边。”钟墨尘莫名脱口而出。他对乐语嫣并无感情,任凭她如何遭人冷遇,本与己无关。然目睹她遭受排斥,心中终究泛起不忍:“那是你嫂子的位置。”
“她才不是我嫂子!你不是跟她……”
“墨雨,这位置我不能让。”乐语嫣迅速截断钟墨雨的话,从其手中抽出座椅,仿佛未受丝毫影响,笑容反而更显温婉:“妻子理当陪伴丈夫同坐,对吧,老公。”
落座之际,她还不忘向钟墨尘抛个媚眼。
“墨雨,别胡闹,快吃饭。”钟建国微微蹙眉,他虽少关注八卦,但也知晓外界传言儿子将离婚,然观二人现下情状,似无离婚迹象。
他对这位儿媳并无好感,既无背景,又无权势与手腕,如何助墨尘在钟家立足?
钟建国目光转向斜对面的终翠,此乃林氏地产千金,背靠林氏地产雄厚资金与人脉支持,钟氏诸多企业皆握其手中。如今他身为钟氏最大股东,实权却有限,老爷子看似健硕,实则风烛残年。待老爷子离世,钟家便全然落入老二手中。
“这个好好吃啊!”
钟建国沉思之际,乐语嫣的惊叹声将其思绪打断。众人目光齐齐投向她,只见她正对一道油焖大虾赞不绝口。
“连虾壳都炸得酥脆,直接吃都不用剥壳。”乐语嫣兴奋地说。
钟墨雨投以鄙夷眼神,在她眼中,乐语嫣不过是乡下来的普通女子,因偶然救了爷爷才得以进入钟家。如此女子,如何配得上自家优秀的哥哥?
乐语嫣夹一只虾放入钟老爷子碗中:“爷爷,您尝尝。”
“哼,爷爷牙疼,你还让他咬硬物。”钟墨雨再次挑刺,她本欲献殷勤,却不料拍到了马腿上。
“谁说我咬不动?牙疼是我老毛病了,过两天就好。”钟老爷子毫不在意,两口便将油焖大虾吞下,入口时仍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你看,爷爷还宠着她!她分明是故意的!”钟墨雨愤然起身,手指直指乐语嫣:“我不明白爷爷为何会对这样一个草包如此喜爱!”
面对钟墨雨的激动,乐语嫣却面色如常,仔细观察钟老爷子反应:“爷爷,仅这一点硬度您就感到疼痛,恐怕已伤及牙神经,需尽快就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