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筱接下来的几天,一直都是着手开中法的相关事情。
这天,户部主事的何绍生病了,只好告假在家。
朱筱一来到户部就发现二十几个同僚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他看。
“怎么回事?何公呢?”
“何公生病了,让你给我们安排工作呢。”
朱筱一听愣住了,这何绍对他可是真的放心啊,就不害怕他这脾气把事情搞砸吗?
“那行吧,你们都按照我说的去干,然后今天结束之后给我交一个报告就行。”
“交报告?”
几个同僚疑惑的对视了一眼。
“嗯对,就是你们今天都干什么了,写个纸质版的交给我就行了。”
朱筱说完就蹦蹦跳跳的跑到其他部门溜圈了。
他来到刘硕所在的礼部,看见刘硕在那奋笔疾书,他打趣道:“你们都好忙啊,我都没事情可做,唉!”
“太过分了,赶紧拱!”
刘硕咬牙切齿道。
大家都是同期入朝做官的,这小子已经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了,六品主事官员了,再看看他们,还只是一个八品翰林,天天都在抄书,无休无止的。
人跟人真是不能比啊,越比越伤心。
但能说什么呢?人有本事啊,想了想还是好好忙手里的事情吧。
朱筱在这部门溜了一圈后,发现没人搭理他,就准备离开了。
宋濂刚好进了礼部大门,跟朱筱撞了个照面。
“欸?状元郎!我这边想跟你好好讨论一下你试卷上的文章呢,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行啊,就让我来好好给你讲解一下吧!要让你知道你所信仰的不一定是对的!”
朱筱一脸的傲然。
宋濂笑了笑,是他邀请状元郎为他解惑,他自然是恭恭敬敬的奉上茶洗耳恭听。
“儒学其实就是个屁,一点都不顶用!”
宋濂听到这话,真想把手里的茶泼出去,可还是忍了下来。
宋濂心想让我看看这状元郎能说出个什么来!
不知不觉,一个时辰就过去了。
朱筱蹦蹦跳跳的离开了翰林院。
宋濂仍是一副丧气的样子呆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嘴里低声在说着些什么。
朱元璋和太子朱标恰巧经过翰林院。
“这次为皇子们选老师可是要仔细的,皇子们的师傅一定是要博览群书,有教学经验的!”
朱元璋看了朱标一眼,颇有些歉意的。
“父皇说的极是,一定要好好挑选。”
两人走进了翰林院,结果就看到宋濂垂头丧气的坐在椅子上,脸上一点生气都没有了。
朱元璋看了旁边站着的学子问:“这是发生什么了?”
“回禀皇上,方才还好好的,和当今的新科状元说了会话就成这样了。”
学子也觉得老师今日甚是奇怪,但不知缘由,皇上来问,他就将朱筱来过的事情告知了皇上。
“好好好!这朱筱可真是不安分啊!先是打了杨宪,这又是打了宋濂吗?”
朱元璋真是觉得这小子忒能惹事了,一个头两个大,赶忙朝着宋濂走了过去。
“宋濂!朱筱那小子打你了?”
朱元璋盯着宋濂看了一会,没发现脸上有什么伤口啊?
顿时心生好奇,这是怎么了,怎么能让这大明的第一儒士如此的丧气呢。
宋濂一直晃神,知道朱元璋和朱标走进了才反应过来,连忙起身行礼。
“罢了罢了,怎么如此颓丧?是发生了什么吗?朱筱打你了?”
宋濂是朱标的师父,朱标一向敬重,听到师父可能被一个十岁的小孩打了,心里顿生怒气。
“没有没有,臣刚刚和朱筱讨论了一下学问问题,顿时感觉惭愧不已。”
宋濂此前竟不知道还有比儒学更有用的学问,刚刚和朱筱探讨了一番,不,不是探讨,是朱筱传授给他知识。
宋濂大为震憾,居然不知道这世上竟还有这么多的奇异学问。
“什么?你可是我们大明少有的儒学派天才!怎么能如此的妄自菲薄呢?”
朱标一脸的不解。
“儒学算个屁!”
宋濂苦笑了一下,脸上煞白煞白的。
这话可让朱元璋和朱标都惊的睁大了眼睛。
翰林院的其他学子听到此话也是瞪大了眼睛。
搁在以往,宋濂是连这话听都听不得的,要是听见了,必然要重重的罚一罚,可眼下却自己说了出来,实在是令人不可思议!
宋濂依然是注意到了朱元璋和朱标脸上的表情,连忙双手一摊,“朱筱说的。”
朱标愣住了,这还真是意料之外。
“哈哈哈!这朱标见解不错啊,骂的好!有前途有前途!这小子可真是一次又一次让咱刮目相看啊!”
朱元璋一向是瞧不上那些酸儒书生,他认为那天下必须的是一刀一枪打出来的。
听见有人和自己一样自然兴奋了点,夸起人来也是忘记了翰林院这些可大都是酸儒书生。
朱标连忙拉了拉朱元璋的衣袖。
“宋先生莫怪,朱筱还是个小孩子,你不要与他一般见识了!”朱元璋虽然不太喜欢酸儒书生,但也知道这天下少不了这些文人的治理。
“这次前来,咱就是给皇子们挑选老师的,这事算是重要。”
朱元璋打了个哈哈,直接进入了正题。
这时,宋濂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皇上,臣有一个好的人选!”
“说来看看?”
“那就是请朱筱做大本堂的先生!刚刚一番谈话,臣深觉这朱筱不是等闲之辈,臣建议他教大本堂的地理!数学!物理学三门学科!”
宋濂向朱元璋和朱标拜了一拜,目光诚恳。
“先生,为何之前未曾听起这几门学科呢?这都是什么啊?”
朱标甚是疑惑,先生刚刚说的地理,物理这都是什么啊,以前从未听闻过。
“说实话,这些我也都不懂,可是不重要,朱筱全都懂,他是个少有的人才,所以臣举荐他做大本堂的先生!”
朱标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先生会举荐一个十岁的孩子当大本堂的先生。
“可他终究是太小了,十岁先生?说出去怕是难以服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