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翠的心在滴血。
她嚎啕大哭,发泄着心中的怨恨,诅咒着给她不公的人。
原来,在她还是陈忠贤的妾室时,有一次陈嘉辉的大哥陈嘉道路经驿道,在府上借住一宿。
陈忠贤带着赵翠一起去拜见大伯。
在他们离开后,陈嘉道对陈嘉辉说:
“二弟,想不到忠贤的这个妾室生的真不错,在京城中都少见到这样的颜色。”
“是吗?愚弟还以为京中皆是好颜色呢。”陈嘉辉笑着回道。
“你这话倒也不错,只是这赵氏生的实在是出众,竟胜过京城大多数世家小姐。”
众所周知,良妃便是陈嘉道的女儿,长相出众才被选入宫的。
陈嘉道因此也是能够参加宫宴的,能见到世家贵族家的小姐也有可能。
既然他如此盛赞赵翠,那说明赵翠真的长了一副好模样。
那天晚上,善于钻营的陈嘉辉,便将赵翠送到了他大哥的床上。
那个比陈忠贤还恶心的老男人。
那夜之后,陈忠贤恨毒了她,经常莫名其妙折磨她。
也幸好她这张脸还有用,被赵氏用来对付元家。
赵翠始终不明白,陈家人这样的丑陋,怎会生出女儿能以颜色进宫?
真是天道不公!
不怨赵翠想不通,只因陈家人确实都相貌一般。
他们家的小眼睛、大塌鼻、香肠嘴、大饼脸似乎是标志。
陈嘉辉如此,他的两个儿子如此。
赵翠儿见到的陈嘉道亦是如此,陈嘉道的子女她没有见过。
不过,也让她难以想像出良嫔究竟是何好颜色能当得皇上的喜爱。
难道,皇上喜欢丑女?
黑衣斗篷男显然没有想到赵翠是这样的出身, 他一直以为赵翠只不过是陈家一个长得颇有姿色的丫鬟而已。
没想到,她曾经也算是富家小姐,怪不得赵翠的礼仪那样好。
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
可见赵翠的嫡母是多么想利用她翻身,结果,被赵氏给截胡了。
他一个用力将情绪稍稍稳定,正在低低抽泣的赵翠儿抱起来,大步走进房间。
……
被赵翠吐槽喜欢丑女的皇上慕容乾,此刻手里拿着一张纸条,笑的前仰后合。
“哎哟,笑死我了,断袖,哈哈,郝大世子被断袖了。”
李欢看着极度恶趣味的皇帝,无语的摇了摇头,然后,往角落缩了缩,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奈何,慕容乾根本不给他机会,“哎,李欢,你说郝世子听到人们的议论时,会是什么神情?
暴躁,一定是暴躁!就像他在朕这里发飙一般,肯定是了。
还有元家那个女婿,听说也长得俊美。
哎,你还别说,两个俊美的男人在一起,说不定真有点问题。
俗话说,无风不起浪嘛……”
慕容乾自己一个人在那儿叨叨叨,李欢的头都低到了胸口。
正在这时,断袖救星来了。
御书房外传来小太监的通传声,“启禀皇上,郝世子求见。”
慕容乾将手中的纸条一收,丢进了抽屉里。
而后端正坐姿,在桌子上轻轻敲了两下,轻轻启唇:“宣。”
李欢暗暗的舒了一口气,快步走去打开了房门。
看到外面站着的风尘仆仆的郝仁毅,他笑得异常欢快。
郝仁毅看着李欢笑开花的,不明所以的眨了两下眼。
他怎么总觉得李欢的笑容里内容挺多,但他又没有证据。
他走进御书房,入目是慕容乾那张笑的诡异且又贱兮兮的笑脸。
“微臣拜见皇上。”郝仁毅行礼。
“哈哈哈,爱卿免礼。”慕容乾大笑着站起身,转过御书桌亲自将郝仁毅扶起来。
郝仁毅受宠若惊。
这家伙可是头一次对自己这样客气。
他一时有些手足无措,接下来,慕容乾行为,令他差点转身暴走。
只见慕容乾贱兮兮的打量着他,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眼神还在中间停留了几次。
最后俯在他耳边,小声问:“爱卿和那个江逸,谁在上谁在下?”
“砰。”慕容乾的话音刚落,便被郝仁毅拉着胳膊摔倒在地。
毫无防备的慕容乾被摔了个仰倒。
“你,大胆!”慕容乾一手撑地,一手恼怒的指着郝仁毅。
郝仁毅并不理会,直接蹲下一把按住慕容乾,邪魅一笑,捏着嗓子娇滴滴的说道:
“皇上,您说呢?您要不要试试啊?有些事只有试过才知道。”
说着,他抛了个媚眼,唇微抿,低头亲向慕容乾。
“啊~”慕容乾一把推开郝仁毅,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快速退到御书桌后,指着郝仁毅说道:
“你,你个死变态,恶心死朕了,呸呸呸,幸好没亲上。”
话是这样说,但他还是用袖子不停的擦着嘴。
真的差一点,就差一指就亲上了。
郝仁毅显然没想放过他,扭着腰身紧跟着来到桌前,妖娆的倚在桌边,翘着兰花指道:
“皇上,去榆林的这段时间,臣想死您了,不信您摸摸,臣的小心脏啊,见到您跳的不受控制了。”
说着,拉起慕容乾的手就按在自己胸口上。
慕容乾一把甩开他,退到墙角,颤着手指着他,“小郝子,你你,你不要脸!”
郝仁毅冲他抛了媚眼,“在皇上这样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俊美无双的男子面前,臣还要什么脸啊!”
“你你你,大胆,何方妖孽竟敢附身朕的臣子!”慕容乾大喝一声。
郝仁毅收起一身妖娆,冷哼一声,“哼,微臣冒着严寒去给皇上送贺礼,皇上就是这样消遣微臣的?”
李欢低着头躲在墙角,双肩猛颤,对眼前的情形显然习以为常。
郝仁毅打小与慕容乾一起长大,对慕容乾又有救命之恩,两人关系铁的不像君臣。
当然,这里还有最主要的一点。
现任郝国公的爵位是从自己老爹、郝仁毅他爷爷手上继承的。
郝国公此人很会办事,他是武将出身,每次领命出征得胜归来,他第一时间便是上交兵符。
先皇时期和慕容乾,两任皇帝都说不用他上交,但人家一意孤行。
长久下来,奠定了皇帝心中最信任的臣子的基础。
“朕怎么消遣你了?这可是你留在榆林的下属飞鸽传书来的说的。”
慕容乾理了下袖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