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摆放着两张照片并三件法器,两张照片一张彩色一张灰色,灰色照片里叶萌萌正睁着大眼睛仿佛正注视着自己的家人,而那副彩照则正是黄行,照片里他正在阳光地微笑,浑然不觉自己何时被拍下了照片!
至于那三件法器,按其摆放位置,从左到右分别是青铜色铃铛、血口黑陶碗、玉制弯刀法器,三件法器依次摆放。
三人看着照片里的叶萌萌不禁有些眼眶湿润,但时间流逝三人只能忍住泪开始进行下一步。
“发灵做牵,一线姻缘……想我想我……月令弯弯,前梦今时……念我念我……”
叶婶敞开大袍,袍上那张鬼脸张开,她坐在案前双手合印嘴里开始念念有词,一手里拿起案台上玉做的弯刀法器,弯刀法器受她灵力刺激开始亮起如月光般的微光,随后她便开始不断切割编织手里的青丝,很快一个基本的小人便成了形。
小人半个手掌大小,因其有尾便知其代表的是男性,小人始一成形,弯刀法器上的如月微光便转移到了小人身上,其上亮起一层薄光,照得发丝晶莹,此刻它不像是用青丝编织而成,更像是用玉丝缠绕而成。
见到这一微光,室内三人眼中立闪喜悦的微光!没想到走投无路又绝望使用两次的族内祭法居然在这一次真的有了动静!!第一步居然真的成了!
“快快!快进行第二步!”
见此情形叶氏父子连忙催促叶婶进行下一步!
与此同时,奔行在云城西城正要直往莽山山顶找寻合适视角查看各处异类踪迹的黄行突感周身一凉,这让他一个激灵便站在了一处草田之中,等他检查了下周边和身体却又没发现什么,仿佛刚才的感觉只是他的错觉!
“不对劲!”
黄行喃喃低语一声,戈乐所化铠甲可是继承了防护服的特性,具有保暖透湿透气的效果,很难说刚才是因为冷风的原因。
心神迅速与戈乐沟通确认刚才不是它的问题后,他直觉刚才肯定发生了什么,果然他才刚有这个念头,接下来他的身体便发生了一系列的变化!
理发店里间,见第一步成功的叶婶还在念咒,并迅速拿出身边铁盒中由叶萌萌的发丝编就的发丝小人与一条黑褐色红线,两小人被她用红线直接连接在了一起!
“圆门愿门,两常开门……”
在念动这两句之时,两小人已经被她丢到了血口黑陶碗里,一旁的叶氏父子在她起念之时也一起走向案台,说是走却实为跳,两人双腿打直蹦跳着来到叶婶身边,抬手便将一红一白两色液体倒入碗中。
红白两色液体一血一乳、一腥臊一甘甜、一死一生,一直被两人体温温热的液体混杂着叶氏父子的灵力一齐浇落在小人身上,另一处的黄行当即感到一阵忽冷忽热,这让他本想继续行动的身体又站在了原地。
月光洒下为他披上了一层微光,此时整副铠甲站在草田之间,如稻草人一样又如一尊黑色幽灵。
“怎么回事?难道我这是生病了?”
黄行很是懵然,摸着胸口再次确认着这一感受,奇怪!明明身体好着呢,他却就是有一种忽冷忽热的感觉。
‘戈乐戈乐!’
戈乐关心地询问他这是怎么了,他也只能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血口黑陶碗内红白两液中,属于黄行的发丝小人此时身上还裹着月白的微光,但很快,红白两色便浸入到了月白微光中,小人便被染成了红白之色,第二步已成!
此刻叶婶眼疾手快,当即拿起一边的铃铛摇响!同时应声啐喝:
“开门!”
血口黑陶碗内红白两液在她混合灵力的一声喝应之下,当即飞旋而起,贴着碗壁化为了一道血色漩涡,内里已被浸染的两小人中属于黄行的小人突然站起了身体!
随着它的站起,案台顿时一阵震动!
这一现象出现,位于两边的叶氏父子俩当即身体一震,两人眼眶中的眼瞳直往上翻,很快便上翻到了极限于一个刹那化为了白眼,跟着两人身上灵力剧烈波动,黑白两件残破大褂像是被无形的气体迅速撑起,一直向上抬升,一直抬升到房顶!
忽有一道阴风无端升起,两件残破大褂被吹动衣衫乱舞!像是在房屋内竖起了一黑一白两道破旧的魂帆!屋里的暖光也当即像是被罩上了一层青绿之色,显得很是阴森邪异!
成了!
眼见如此,叶婶面露大喜之色!一系列动静都告诉她做法就要成功了!她也不迟疑,当即继续摇铃默念,铃声一响顿时她的耳边响起了一阵犹如厉诡呓语之声,一股难言的恐惧和浑噩顿时将她包裹!
“呼——灵——!呼——灵——!”
恐惧和浑噩让她意识都有些不太清醒了,但对女儿的思念和要拯救女儿的信念却支撑着她战胜了恐惧抬起了沉重地左手慢慢摇起了铃铛。
“黑常白常,找我女灵~黑常白常,找我女灵~”
在她述说着自己的诉求时一阵血沫合着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流出!此时她的声音全没了先前清亮的音色,完全转变为了沙哑痛苦如同金器摩擦之声,像是有个无形的影子正拿着锋利的匕首插在她的嘴里,每当她说话之时,嘴中便如嚼刀片般痛苦!
在她念完两遍,身旁叶氏父子身体瞬间塌跪下地上,此时两人面上的描金面具已然不见,再看两件残破大褂,其上浮现出一牛头一马面两张鬼脸,鬼脸变换,时不时会露出父子俩的面容,父子俩面露挣扎,但最终还是化作了牛头马面两张鬼脸,只是显然两人并未掌握全部的法器控制,鬼面上的双眼显得很是无神。
而在两父子产生变化之时,叶婶也早已晕厥了过去,三人面色惨白地失去了意识,但那一黑一白两件大褂却像是真有两个高大的诡影穿着,化为两道掠影如两道疾风般掠出了理发店。
于此同时,莽山另一侧的大风区,大风小学的教师住宿楼的一间房间内,正在房内对着一青白瓷瓶打坐的严道协突然睁开了眼看向东城所在,不可置信地低语一声:“鬼道?!此界居然有鬼道痕迹?”
此时没有了黑雾和兜帽遮掩,严道协已经显露了本来的面目,他居然是一个个子高大的青年人,整个人也不见一点冷酷,反而看起来极其亲和,给人一种书卷气十足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