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玉奎不清楚胡丽的小心思。
在他心里,他这位表妹从小到大再到如今,心里装的只有他一个男人。
提起陈壮实,他不屑地哼了声:
“丽丽,以后你见着他一定要离远一点,免得惹得一身腥!
他就不是个好东西,前面娶过三个媳妇,第一任媳妇摔沟里人没了,第二任媳妇洗衣服掉井里没了,第三任媳妇摔倒脑袋砸石头上没了。
呵,这个人不是克妻,那就是他那三个媳妇的死不是意外!
我听村里的人说,这陈壮实面上看着有点憨,背地里人特狠,也特记仇。”
他说了这么多,胡丽只当他是在放屁。
她对乔玉奎有感情不假,但在天天饿肚子的时候,那点感情在填饱肚子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她面上附和着乔玉奎,心里琢磨着得多接近陈壮实,给他当第四任媳妇也无所谓。
即使前头那三个是陈壮实害死的,不代表陈壮实也会害她。
再说了,她心里有数,会提防着对方,到时候来个反杀,那陈家就是她的了!
乔玉奎看着她沉思的模样,心里咯噔一下,只觉着他这位表妹的如今的心思不简单。
只怕是……
他低头摸了摸自己瘪瘪的肚子,又看看自己和丽丽身上破旧的衣服,长叹了一口气,真是一口饭难倒英雄汉呐!
算了,要是表妹能过得好一点,那就随她去吧。
如果陈壮实敢伤害丽丽,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拿着菜刀的江漾并不知道她这亲爸居然如此的专一深情,深情得让人感到恶心。
她抬手一菜刀砍在砧板上,心想,如果换成打打杀杀的修真界,她能一刀一个乔玉奎,一刀一个胡丽,一刀一个乔青青。
三刀就能让相亲相爱的三个人进地府团聚。
“可惜了啊!是法律救了他们狗命。”
季安青走进厨房,就看到她念念叨叨的模样,伸手从背后抱住她,在她脸上亲了亲:
“阿漾这是在说乔青青他们?其实也没什么好可惜的,或许活着对他们来说比死了更难受。”
求生不得,求死又不敢,永远活在痛苦里,就是乔青青他们最好的归宿。
江漾转身面对着季安青,戳了戳他的腹部:“傀儡鸟呢?我们看看它带回来了什么消息吧。”
两人进了堂屋,将傀儡鸟拿出来,观看留影石里的画面。
乔青青躺在炕上正好不用上工,双眼滴溜溜打转,拖着断腿去翻同屋女知青的东西。
她没敢见什么拿什么,她这断腿不好出去藏东西,容易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她只拿能吃的东西,拿到就直接塞进嘴里吃了,吃完还用水漱了漱口。
偷吃完,她重新躺回炕上,望着屋顶发呆。
似乎是想到什么不愉快的事,她开始对着空气骂骂咧咧,指名道姓地骂江漾。
江漾看得直摇头:“用我治好的嗓子骂我,她是怎么好意思的啊?啧,脸皮真厚。”
季安青已经捏紧了拳头,觉得今晚没有意外的话,有必要抹黑去一趟前山大队。
暂时没看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江漾加速了画面的播放。
没想到昨晚有人到了前山大队,自称是乔青青的表叔,说给她找了最好的大夫接腿,带她离开了前山大队。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江漾戳了戳傀儡鸟的脑袋:“办点小事都办不好,难怪你的脑袋那么小,里面怕是没有脑子吧?
你就不能跟着他们走,看看他们去了哪里,跟谁接头了吗?
你那么急着回来找我们做什么,能给你饭吃吗?给你吃,你也吃不了啊!”
只要傀儡鸟再偷着跟踪久一点,她就能知道乔青青被接去了哪里,要查乔青青背后的人就简单多了。
现在好了,她连乔青青的踪迹都不知道。
季安青勾了勾江漾的手:
“阿漾,这傀儡鸟确实不是个东西,一点都不像出自我手的东西,回头我把它给拆了得了。”
在修真界的时候,傀儡鸟虽然也不会说话,但会懂主人下达的指令,办事办得漂漂亮亮的。
他都要怀疑这方天道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了,不仅削弱他们的实力,还削弱傀儡鸟的作用。
江漾摆摆手:“算了,可能是这方世界没什么灵气,傀儡鸟发挥不出本该有的优势。”
她直接掏出纸和笔递给季安青:
“把到知青院接乔青青的几个人画下来吧,让林怀安和县局都帮忙查一下他们的踪迹。”
趁着季安青在画人像,江漾对着傀儡鸟的脑袋就是一顿戳。
给她和老季增添了这么多活,该戳!
傀儡鸟:……我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晚上吃过饭。
江漾正想带着季安青满大街溜达,让那群人贩子知道县里有她这么一个貌美如花的人,就发现院门外有人在鬼鬼祟祟伸刀子进来开锁。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知道外面的人是谁,但不妨碍他们躲到院门两侧给他们一个惊喜。
林怀安和胡国祥轻手轻脚推开门进来,看着黑漆漆的屋里,心情都有点复杂。
胡国祥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天还这么早,他们怎么睡得着?!”
林怀安小声应道:“难说,昨晚是人家小两口的洞房花烛夜,可能累着了。”
胡国祥若有所思地道:“林队很有经验?我记得林队是单身吧?”
林怀安:“是啊,就因为我单身,那些有媳妇的同僚一个个在我面前开黄腔。”
月光下,胡国祥用略带同情的目光看了林怀安一眼。
“走吧,去敲窗户,吓小漾他们一跳!”
两人对视着点了点头,抬脚往前走。
就在这时,被推开的院门遮挡着的江漾和季安青同时掏出麻袋,一人套一个,给两人套上麻袋推倒在地上。
林怀安和胡国祥都担心吵到邻居,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导致打草惊蛇,不敢大声说话,只能小小声开口试探:
胡国祥:“小漾?是你吗?我是你胡大哥。”
林怀安:“师父师母,是你们吧?你们还记得后背山大队认的徒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