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齐斌没搭理观齐飞，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方忠宏。
老板的事情，他们可以慢慢去查，反正凶手总跑不掉，但现在看方忠宏的样子明显就不知道那些人是什么人。
再多问又能问出些什么呢？
更何况就算问出来了，难道老板就能从植物人恢复过来吗？
还不如先专注眼前的事情，弄清楚到底是谁在利用方忠宏对少夫人下手，这才是现在最要紧的事情不是吗？
哪怕是老板在这里，观齐斌依然能理所当然的如此建议。
但他懒得和没有脑子的生物解释那么多。
“你、你！”观齐飞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拿观齐斌没办法。
方忠宏苦笑：“我早知道了，我这样的人确实是该下地狱的，可之前我一直有牵挂啊！我怕薇薇过的不好，她是小婷留给我唯一的寄托了。”
“这和你想杀梵少爷有什么关系？”观齐斌丝毫不关心方忠宏的这些借口。
风佑晋则依然将梵清奇护在身后。
方忠宏抬头看了一眼被半挡着的青年，眼神十分干净，哪怕自己想杀他，他眼里也没有对自己的恨意。
他要杀的，原来是这样一个人，在对不起老板后，他又对不起另一个无辜的人了。
“不是我想杀梵少爷，是有人想让我解决梵少爷，但就算我告诉你们她是谁，你们也没办法的……”
方忠宏又低下了头。
这下梵清奇是真的看不下去了，他不顾风佑晋的阻拦，径直走到方忠宏面前冷冷道：“你凭什么什么事都是你认为、你觉得？”
“你脑子要是真有那么聪明，怎么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少在那儿自以为是！”
梵清奇也是服了，这个方忠宏要忠诚没忠诚，还自私，胆小，懦弱，甚至还喜欢自作聪明，他都不知道以前长风大佬怎么会让这样的人带在身边？
梵清奇的话像一柄利剑瞬间刺入了方忠宏的心。
是啊！自己凭什么到现在还这么自以为是呢？！
就像当初一样，不正是自己的自作主张才害了老板吗？
方忠宏神色恍然愣愣道：“是陆夫人，她想让我除掉梵少爷，我说你们拿她没办法是因为你们没有证据能对她怎么样。”
“因为这也是我欠她的，所以也可以说是我自愿的……”
说到这儿方忠宏再次露出一副伤感的神色。
“当时老板出事以后，薇薇也突然被查出来有先天性心脏病，需要立马动手术，可我根本没有那么多钱。”
“因为老板出事后你们一直在追查原凶，所以我不敢和你们多联系，更不敢找你们借钱，但我根本不可能放弃薇薇，她是我的命啊！”
方忠宏双眼含泪，一副迫不得已的模样。
说到这里，无论是梵清奇还是在场众人基本也都猜到了为什么方忠宏会心甘情愿替陆兰卖命了。
“然后陆夫人就找到了我，她不仅愿意替我支付薇薇所有的手术费用，甚至还愿意一直资助薇薇读书到大学。”
“而她唯一的条件就是让我答应替她做五件事，我没办法，我不能就那么让看着薇薇去死，所以我答应了……”
说完，方忠宏再次低下头，想要躲避四面八方投来的那刺人鄙夷的目光。
“我艹！方忠宏，我本来以为你也就是自私懦弱而已，结果你踏马竟然还这么不要脸！？”
“还说什么没办法，不过就是你心虚，知道自己对不起老大而已！还理所当然给自己找了个背叛的借口，你的脸皮厚的都能挡子弹了吧？”
“况且老大给你开的工资也不低吧，你会连让薇薇读书的钱都没有？！”
“你明知道陆兰那女人和老大是死敌，竟然还答应她的要求，你会想不到她是要让你做对老大不利的事吗？你是人吗？畜牲都没你这么厚颜无耻！”
“明明是你自己做错了事，现在还他妈一副自己是被逼的白莲花样，你上辈子是厨子吗？这么会甩锅？”
观齐飞的嘴简直像机关枪一样不停输出，把梵清奇都给惊呆了。
但说得好！会说你就多说点。
毕竟他现在也开始对方忠宏感到恶心了。
如果说一开始他的确是不小心才泄露了观长风的行踪却还是选择隐瞒还可以说他只是懦弱胆小。
那后面他自己的女儿出事，他依然不敢去找观齐飞等人，但却心安理得的拿了陆兰的钱还答应了她的条件的事，那就真的只能用一句恬不知耻来形容了！
这人还真的是虚伪得可怕啊！
梵清奇感慨地看着不知是羞愧还是心虚的方忠宏。
很显然，在场其他人也是这么认为的，就连身为人民公仆的风佑晋此刻看上去都有点想给方忠宏来上几脚。
而观齐飞则是完全忍不了，光是骂这么几句，怎么能解他的心头之怒？
冲上去就给了方忠宏一顿暴打，而这次，没有人拦着他。
“行了，别打死了，还有话要问呢！”观齐斌冷眼扫了眼地上的两人。
等观齐飞终于收手的时候，方忠宏已经半死不活了，不过勉强还能说话。
看来小飞哪怕再生气，也都还记得要留着这家伙的嘴问话啊！梵清奇暗暗道。
观齐斌：“你之前的话意思是说今天刺杀梵少爷就是你帮陆兰做的最后一件事？”
“嗯”，方忠宏被打得说话有些含糊，但还算老实。
“那你一开始安排张文杰进入六必居的目的是什么？”观齐斌冷眼看了眼角落里沉默许久的张文杰。
陆兰想对梵清奇下手是最近的事，那半个月前方忠宏安排张文杰进入六必居就肯定不可能是是为了今天这一出。
“是、是陆夫人想知道你们的动向，一开始她想找我，但我只答应了她五件事，其他额外的我都不愿意去做，所以她就用其中一件事，让我安排一个人进入六必居给她打探消息。”
也就是说，本来张文杰还是一枚长期卧底棋子，但因为最近陆兰不知道受到什么刺激，这才不得不提前动用。
“另外几件事呢？”观齐斌已经彻底面无表情了，只有脸上的金丝眼睛在反光。
“之前有几次你们打算竞标的方案也是我告诉陆兰的。”方忠宏嗫嚅道。
得到答案后观齐斌彻底沉默了。
而观齐飞连揍方忠宏这想法都没有了，他现在看这个人一眼都觉得想吐。
但从他周身散发的阴暗气质来看，梵清奇觉得他说不定是在想该怎么把方忠宏挫骨扬灰。
到这里差不多，该问的也都问完了。
于是早就等候在包厢门外被风佑晋提前交代过的警察也这才推门而入。
首先是张文杰，一个投毒罪肯定是跑不了的。
然后就是方忠宏，因为他刚才的那一出除了故意杀人之外，恐怕还要多出一个袭警的罪名。
就像观齐飞说的那样，方忠宏这辈子可能还真的出不来了。
不过在张文杰和方忠宏被带走之前，观齐斌却突然走上前再次对着方忠宏说了什么。
然后梵清奇就看见刚才还死猪不怕开水烫，一副认命模样的方忠宏直接脸色大变，简直比之前的张文杰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不！观少爷，你不能这么对我！不……”
不过他的话没能说完就被警察带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