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朱家兴只是嘿嘿淡笑了两声不作回答。
他把我带到了一个包厢,点了一桌的菜。
对我是好一顿关心,甚至问我有没有喜欢的女技师啥的,他可以给我安排一个,长期服侍我。
“朱总太客气了。”
“说了叫家兴,这不是在公司,你还称职务,你这是对我有意见呐?”
“不不,没有......家兴,你太客气了。”
朱家兴呼了口气,一副心事重重样子,拍拍我的手背说:“许总难,我也难,你刚来很多事你不知道......”
“怎么了?”
“外人传我跟许总是面和心不和,其实这是没有的事。
就拿社会办侯主任的事来说,大家觉得那是我专权,在要害部门安插一个我的同学。
其实那完全是冤枉我了。
侯主任是自己来面试的,面试的时候我都不知道。
而且是人家许总亲自面试并安排的岗位,当时许总也不知道他是我同学。
这些传闲话的人,不就是看不得我跟许总关系好,故意造谣离间我们吗?
我们想做点事,真是太难了兄弟。”
一通话说得我云里雾里的,完全搞不懂了。
许梦娇从未正式讲过她对朱家兴的看法,都是我猜测的她不放心朱家兴。
现在听朱家兴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信朱家兴的话了。
转念想想,朱家兴的话还是有很多问题的,不可全信。
许梦娇管理这么大的集团,社会事务办主任这样的重要岗位,她不可能不要做背调的。
只要稍微一查,就知道侯主任的受教育经历,就会知道他是朱家兴的同学。
许梦娇面试的时候,肯定就已经识破了侯良生的身份。
她或许一开始就怀疑,这是朱家兴故意让侯良生来面试。
但是她碍于面子,不能得罪朱家兴,所以不得不接受这样的事实,招侯良生进来。
如果是这样,那只能说这个朱家兴心机太重,耍得好手段。
如果这一切都是朱家兴提前策划好的,那么这个阳谋做的真是漂亮。
侯良生现在即便犯了事,做了二五仔(背叛者),许梦娇也不能拿朱家兴怎么样。
因为当初侯良生是自己面试来的,不是谁推荐来的,许梦娇只能吃哑巴亏。
“嗐,想不到你们高层也这么辛苦啊。”我随口敷衍了一句。
“可不是嘛,公司没啥能人,这你也看见了,都得靠我和许总张罗......不过现在好了,你来了,以后你可得帮哥哥我多分担些压力。”
“家兴你这太抬举我了,我不过是一个小组员而已。”
“马上就不是了,嘿嘿嘿。”朱家兴给我倒上杯茶,意味深长的笑笑。
我侧目看看他的神色,应该是得到了什么内部消息的样子,可我不问。
问多了,显得自己多在意似的。
见我不搭腔,朱家兴直接把我手给握住,目光深沉的看着我:“远山,我虚长你几岁,喊你声老弟不过分吧?”
“不过分。”
“那以后咱们兄弟相称!”
“嗯......”
“好!”朱家兴重重捏捏我的手掌,很是亢奋的说道:“太好了,我朱家兴又多了个弟弟了。
既然是兄弟,那我就有什么说什么了。
远山,往后咱们可得好好配合,同心协力一起为许总分忧啊。”
“那是自然!”我也用力握了握他的手,然后把手抽了回来拿起茶杯喝茶。
是真不习惯被一个不熟悉的人,这么长时间握着,主要还是男的。
不得不佩服人家,难怪人家可以做到高管。
朱家兴这公关的本事,一般人还真做不出来。
反正我是做不到,跟一个不熟悉的人这么亲热的。
我们又聊了点无关紧要的话题。
全程他没提出别的要求,好像就是欣赏我,想跟我交朋友的样子。
饭后,我带着老三和阿来他们到公司办理了入职,是朱家兴亲自带我们去办的。
办好之后,朱家兴带我们到了会议室,说一会儿有部门会议。
不多会,穿着一件橙色裙子的许梦娇就走进了会议室。
今天的穿着很港式,前面的两块布,将两座高山被完全包裹着,然后那两块布延伸到脖子后头,连接在了一起,挂在脖子上。
她真是很会打扮,耳环换成了黑色耳钉,神秘又魅惑。
许梦娇坐定后冲着我微微笑笑,然后扫视一圈社会办的成员们。
侯良生低着头夹着腿,怯生生的走进了会议室。
朱家兴拿着个笔记本坐在许梦娇的左侧。
“好了,开会。”许梦娇甩甩短发:“先宣布几个人事安排。
一,侯良生即刻起卸任社会事务办主任一职;
二,黄坤即刻起卸任组长一职;
三,任命黄坤为凤鸣集团社会事务办主任,享受一级工资待遇;
四,任命陈远山为社会事务办组长,享受二级工资待遇;”
会议室一片寂静。
这些任命太突然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唯有朱家兴好像没事人一样。
这会儿我终于明白了,他吃饭时为什么说,我马上不是组员了。
“最后再跟大家介绍两位新人,林云星和陈福来,他们都是远山新收进来的兄弟,大家欢迎。”许梦娇说完带头鼓掌。
大家跟着鼓起掌来,朱家兴拍的尤其卖力。
正当大家情绪稍微缓过来一些的时候,许梦娇微笑着问姑父:“坤叔,你是帮会老人了,你跟大伙说说,之前帮里是怎么处置二五仔的?”
这话一出,侯良生身子忽的微微一抖,两手用力握着保温杯,好像那杯子可以给他带来什么庇护似的。
本来嘴角噙着笑的朱家兴,此时也变的严肃起来。
姑父正正身子,眨眨眼说道:“咳,这个......我们以前都是有很严格的帮规的。
发现二五仔,轻则三刀六洞;
重则......自绑自杀!”
哐当。
姑父这话一出,侯良生吓得手里杯子倒了下来,茶水流的到处都是。
侯良生慌里慌张的扶起来杯子,拿布胡乱擦着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