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刀、镀锌管、棒球棍。
家伙事都不是新的。
打眼一看,就是一伙有一定经验的,有组织的团伙。
没想到临上飞机了,却遇上这么个事。
目的为何?
钱?
如果是就好办。
再看大排档老板的反应。
此时店里来了这么一帮拿着武器的人,老板却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慌张。
更没有要叫执法队的意思。
显然,这帮人跟老板是认识的。
这些人平时就活动在这一带。
老三环视一圈这帮家伙,淡定的转动着手里的打火机。
“哥几个,怎么个意思?”
对面人群中。
有个中等身高,穿着一件牛仔服,顶着一头黄色短发的年轻男子。
这人推了推田劲。
田劲往边上坐了坐。
那牛仔服男子,在隔壁桌拎了一张椅子过来,椅子对着桌子,他骑在了椅子上。
接着探手去拿他身边我们一个兄弟的烟,自顾自抽了起来。
抽着抽着,就用拇指挠挠自己冒油的鼻子,老神在在的开口。
“凤鸣集团,陈远山,是吧?”
见我点头,那穿牛仔服,头顶黄毛的年轻男子,就歪歪头笑了笑。
“呵呵,粤省佬......
听说你挺拽啊。
粤省道上的人都怕你。
不过你要搞清楚,这里可不是朋城。
到了这,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
知道吗?”
这是在给我上课吗?
出门在外,能忍则忍。
这道理走江湖的谁不知道。
我没出声,只是浅浅笑笑。
我左边坐着的是梦娇,梦娇左边是龙叔、姑父。
我右手边第一个是李响,第二个是老三,第三个就是这个黄毛。
姑父差不多跟黄毛是面对面,他笑嘻嘻的看着黄毛问:“兄弟,不知道我们哪里得罪你了?
我们只是来这吃个饭。
然后就准备坐飞机赶路了。
无意跟本地道上兄弟结仇怨。
要是有什么地方得罪到诸位,我在这里道个歉,还请诸位海涵。
天下江湖是一家。
他日诸位兄弟到了朋城,我们一定好生款待。”
姑父说着,还抬起双手给对方抱拳,左手已残,行礼意思在,看起来却有些悲凉。
要是在粤省,姑父这会儿绝对不会这么和气。
眼下,老三带来的那几个手下,已经拿家伙事走了,且我们人在外地是孤军无援。
黄毛身边,站着一个叼着牙签的歪鼻子男的,听了姑父的话,拔出嘴里的牙签丢向姑父。
“装什么逼呢你!
那晚上砍我表哥的,是你吧?
还抢了我表哥的两万钱?”
歪鼻子的牙签一丢出来,气氛立马就紧张起来了。
他成功的激怒了我。
不自觉的把手放在桌面。
我的右手离烟灰缸只有几公分远。
听了这个歪鼻子的话,我们大致也就知道是咋回事了。
是那帮荣门的人找的帮手来了。
王祖宇的师父,被我们的人砍伤,姑父还把给出去的两万拿了回来。
这个歪鼻子,就是王祖宇师父的表弟。
这是寻仇的来了。
姑父身边坐着的王祖宇,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很抱歉的低下头去。
姑父侧头对王祖宇笑笑,拍了拍王祖宇的手。
看得出来,姑父对王祖宇很是上心。
许是王祖宇要认他干爹这事,深深触动了姑父的内心。
情关难过。
不单单是男女情,还有很多其他复杂的感情。
刚低头发消息的老三,把诺基亚手机,重重放在桌子上。
“讲话就讲话,别动手动脚。”
黄毛哟呵一声:“怎么滴,你很不服的样子啊?”
穿牛仔服的黄毛,说着伸手捏住了老三的下巴。
掰过来老三的脸看看,拇指来回搓着老三脸上的刀疤。
“被谁砍成这样的?
你都被砍成这个逼样子了,还敢多嘴装逼呢。
我刚才说什么来着。
在这,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
你耳朵干嘛使的?
听不明白啊?
嗯?”
黄毛个子比老三高,居高临下看着老三。
捏着老三下巴的手,转向老三的耳朵。
揪住老三的耳朵用力摇了摇。
我不禁心里一紧,这黄毛是在虎口拔牙啊。
再看老三,只是呆愣着眼神看着对方,不作声、不反抗,平静的出奇。
龙叔抱着息事宁人,早点平安回家的原则,出来说话了。
“后生,有什么事,我们可以放到桌面上来谈。
没必要动手动脚的。
真打起来,两败俱伤,你们也不愿意看到。
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听着,就是这个兄弟表哥被砍了,还被抢了两万块钱。
这事好办
你有什么需求?
说出来,我们协商处理。
你带这么多人来找我们,不会只是为了出气或者打架的吧?
肯定是想解决问题,对吧?”
一看对方这阵容就很清楚。
这歪鼻子,是王祖宇师父的表弟。
黄毛是歪鼻子找来的黑社会。
不是深仇大恨,这个黄毛就不会强出头硬拼。
黄毛是收了好处,或者欠了人情,来帮歪鼻子平事的。
他肯定也不想搞大。
黄毛微微点头:“这老先生讲话还算中听。
你们砍伤了我兄弟的表哥,这事要30万。
还抢了人家两万块钱,一并退回来。
你们把钱交了,我们马上走人。”
呵呵,闹这么大阵仗,原来就是为了三十万。
这个数字一出来,老三不由得扯扯嘴角笑了。
黄毛这帮人的格局,这会儿也就显露出来了,一看就是没办过大事的。
“给他们。”我面无表情的说了句。
两个兄弟打开行李箱开始点钱。
不多会儿,30万现金就摆在了桌子上。
黄毛和歪鼻子等人,看到这么一大堆钱,立马就笑了。
黄毛一个颜色,他两个手下就开始把钱往包里装。
拿到钱,这穿着牛仔衣的黄毛,却还不肯走。
他耸肩抖了抖自己的牛仔衣,侧头认真看着我。
“陈老板,你这表,是啥牌子的,看着挺漂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