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有错。
姑父、李响、老三、四妹、我.......
谁都没有错。
我走的是黑道。
我们的兄弟越来越多。
没有规矩就不成方圆。
黑道需要一个大哥,维持社团的平衡和稳定。
大哥的权威不能被挑衅和践踏。
不然的话,搭载着两百多号兄弟的这条船,就没有了压舱石。
只要我们兄弟姐妹之间,彼此信任,互相扶持。
那么今天这样的事,就只是我们成长的插曲。
事情过去,阵痛之后就是成长。
四妹在老三的庇护下,不愿成长。
青春年少,觉得世界上没有人能拿她怎么样。
那么今天,现实就会逼着四妹成长。
我们这个年轻的社团,一样不愿意接受成长之痛。
现实同样把我们捶打的面目全非。
林雄文这种天性桀骜狂浪的杀马特,现如今都成了个老成圆滑的林总了。
谁不被捶打呢......
李响和四妹走后,我叫阿来和小胖,送姑父回去。
阿文和老三留在办公室里。
我跟他们坐在沙发上,三兄弟泡起了茶。
喝了一口茶后,我缓声讲道:“咱们这集团,外头看着光鲜。
其实我们三兄弟都知道,它非常的脆弱。
我们三个要是出现内讧,社团马上就乱。
过去的仇家,或者外头那些混黑道的,马上就要来吃我们。
姑父是操心我们太年轻,怕我们内部出问题。
他不是对你们有意见。
这个阿文可能不清楚,但是老三你肯定是清楚的。”
老三点头嗯了声:“小时候我和坤叔,在镇上一条街住着。
打小我就认识坤叔了,抡起来还是亲戚。
现在又是一个小区住着,每天见面。
我当然了解他了。
我不会怪坤叔的。
二哥,我什么人,你心里最清楚了。
就算所有人都背叛你,都来反你。
我老三不会。”
闻言,我安心的笑了笑,看看表,时间不早了。
“你们帮我办个事,去龙叔家里,找一下那个田劲。
想办法,晚上把他弄到会所来。
最好是能破了他的童男身。”
本计划是今晚带着罗培恒一家,去拜访田劲。
可眼下,时间已经有点晚了。
罗培恒和阿宇,还在桑拿玩。
不知道他们几点才玩好出来。
田劲作息跟我们不一样,此时肯定是睡下了。
所以干脆,明天白天再去拜访田劲,谈谈罗培恒女儿治疗的事情。
田劲有些抵触这件事。
梦娇之前给田劲提了一下,田劲就表现得兴趣不大。
甚至没表态是否要给那女孩治病。
没表态,其实就是不愿意,只是不好意思回绝梦娇。
梦娇在山上住过,跟田劲算有交情的。
要是换做是别人跟田劲提这事,田劲肯定是当场回绝了。
我就想着把田劲安排一下。
这个看着老实本分的男人,不知道能不能抵挡得住我们的考验。
这就要看林雄文和老三的手法了。
“行,我这就去办。”
林雄文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下来了。
在他看来拉人下水,比劝人从良容易太多。
田劲可能会难一点。
但是他只要是个没有完全超凡脱俗的人,就能有机会拿下。
事情料理完毕。
阿文和老三驱车前往别墅区,去龙叔家找田劲。
我来到停车场,坐上了自己那辆凌志,社团里两个年轻兄弟开车护送我回家。
我妈留给我的劳斯莱斯,已经叫人送去做保养了。
不是什么大场合,就不坐那台车。
希望能保存的长久一些,减少使用次数。
到了澳城赌场开业那种情况,拿出来用用,可以让一些陌生人不敢小瞧我们。
车子开出停车场没多久。
我想了想说:“送我去酒水仓库。”
来到仓库这。
就见仓库门口蹲着一男一女两个人。
这个仓库,是专门用来存储岛国那边发来的酒水的。
里头还隔出来一个办公室。
四妹等负责酒水项目的员工,就在这个办公室里头办公。
仓库门口停着一辆贴了广告纸的面包车,那是用来送酒水用的。
平时不送货的时候,就是四妹专用车。
我从车上下来。
蹲在门口说话的李响和四妹,见是我来了,就不再说话了。
四妹眼睛都哭红了。
白净的脸上还有老三留下的巴掌印没消退。
“山哥来了。”李响跟我打声招呼。
“嗯。”我径直来到四妹身边。
四妹想起来:“我去搬个凳子。”
我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必,我挨着她坐下,直接坐在了地上。
见状,蹲着的四妹也顾不上灰尘,和我们并排席地而坐。
“还记得小时候吗?”
“嗯?”四妹歪头看着我。
“那时候,我和你三哥,去山上放牛。
你三哥就把你放在牛背上。
我跟你三哥,就这么坐在地上,看着牛,也看着你。”
四妹不好意思的笑笑。
似乎想起了小时候,她穿着她三哥的旧衣服,赤脚到处疯跑的样子。
那时候的我们,对时间并没有太深的理解。
手表是稀罕物,村里没几个有。
放牛的时候,就看着远处马路。
只要见到绿色的邮车进村了,就知道是上午11点了。
我们就要准备回家弄饭吃了。
那时候,哪里敢想有一天能住上高楼,能开上汽车.....
我和老三,还有四妹,就是这样的环境出来的。
这种感情,应该要经得住考验才对。
“你不会恨哥吧?”
四妹连忙摇头,露出小虎牙笑了起来:“我是有点任性,可我不傻。
我知道你和我三哥,心里都是为我好的。
我三哥打我,那是我该打。
李响刚才都跟我讲了,当时你们在江城的情况特殊。
李响受伤你们也不想看到的。
是我太不懂事了。
我以后改。”
闻言,李响面露欣慰的微微点头。
见四妹已经想通了,我也就放心了,让她和李响在这聊会吧。
我就不做电灯泡了。
跟他们道别之后,直接就往家走。
兄弟送我到别墅门口,我就叫他们把车开回公司停车场去了。
自己一个人走进了院子。
屋里的灯都熄灭了。
此时已经是半夜。
换做以往,梦娇不论多晚,都留灯等我回家才睡觉的。
有时候她困得不行了,就会在客厅的沙发眯会儿。
上了武当之后,梦娇就改变了作息。
这是好事来的,有好的身子,我们才能长久厮守。
我轻轻的打开了客厅大门,慢慢关上。
进屋后也没开灯,摸黑上到了三楼我们的卧室门前。
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亮,我准备转动房门把手。
今晚,又可以抱着老婆睡了。
真好。
咔咔。
转下门把手,却转不动。
草。
怎么还反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