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凡眼见一位道装老者突然出现在眼前,再也坚持不住,毫无形象的扑倒在地大叫道:“道长救命!”
“无妨,施主请起。”一个和善的声音说道。
说话间两道黑影先后而至。
“无量天尊!两位施主从何处来?往何处去?”廖凡听着身后老道士的打趣的声音,但是自己却不敢回头。他怕被那两人认出来,被知道落脚点以后在公司还怎么上班?
“牛鼻子,别多管闲事!”黄毛也是口歪眼斜、杵着膝盖弯着腰说道。
“如何是多管闲事?贫道正想问问两位施主,为何欺负我这刚入门的徒儿?”这道士气定神闲的说道。
“你徒弟?”光头不信的问道。光头的状态好了很多,老道再晚两分钟出现廖凡应该就被他抓住了。
“当然!你没感应到我留给他的道法种子吗?咦?”道士突然奇怪的说道:“乖徒儿,为师送你的种子呢?”
“什么种子?那个小光点吗?”廖凡不解的问道。
“是啊是啊!为师怎么感应不到了?”道士诧异的问道。
“刚才几个蝙蝠围着我乱叫,我只感觉到心烦意乱,然后就感觉眉心这里像爆炸了一样,可能就是那时候不见了吧?”廖凡想了想说道。
“你说什么?爆炸?”道士都有点痴傻了。“几个蝙蝠就把能把道法种子弄炸了?”
“什么蝙蝠?你的蝙蝠?”道士突然偏过头冲着光头喊道。
光头男和黄毛互相看了一眼道:“什么蝙蝠?”
“我们是听见有人喊抢劫,你又使劲在跑,我们才一路追过来的。”黄毛跟着说道。
“追抢劫的追一晚上?追几十里路吗?”廖凡大怒,差点没翻过身去。
“原来是误会。”光头笑着往前走了两步。“如此,对不住了!”光头说着冲着道士一鞠躬。
光头的衣服突然泛起一阵涟漪,一层无形的波纹向着道士袭去。
道士微微一笑,似是毫无所觉。
“嗡”的一声响,场地中心灰尘、枯叶呈圆形朝四面乱飞而去。
光头男身形暴退,站定后冲廖凡一拱手道:“大师傅得罪了,容我等日后补报。”说完一拉黄毛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跑了。
“起来了,他们走远了。”道士笑着说道。
廖凡翻了个身,伸个懒腰坐起身来说道:“我的个娘吆!腿都跑断了哇!”廖凡拿出手机打开导航输入位置,定睛一看,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我滴个乖乖!你这个朝东面有点狠啊!你看看!你看看!我都跑了小一百公里!马拉松也没我跑的远啊!”
“其实我早就到了。”道士不紧不慢的说道。
廖凡差点没跳起来,只是这会全身发软,别说跳了,动作大点都费劲。
“我看你的状态有点奇怪,似乎再坚持坚持对你会有莫大好处,所以我就等着静观其变咯。”道士笑嘻嘻的说道。
廖凡扯了扯嘴角,忽然静静的看着老道士,各种装扮基本没变,是他没错啊!怎么感觉有点不同呢?“咦?你那一圈光呢?”廖凡想起来了问道。
“什么光?”道士好奇的问道。
“你我第一次见面那天晚上你浑身都在发光你不知道吗?”
“不是告诉你了吗?那天我是元神出游跟你见面的。”道士微微一笑。
“真的有元神?”廖凡半信半疑的问道。
“当然,每个人都有,只是要修为到一定高度才能让元神凝炼、塑形、显世。”道士耐心的说道。“只是我给你的种子呢?”道士忍不住问道。说完道士伸手揪住廖凡的衣服一晃身。
廖凡只感觉头脑晕了一下,像极了坐电梯超重那一下,只是不知道要夸张多少倍,浑身的血都往脚底板坠入似的。
定睛一看,自己已经处身在一条河边。
“下去洗干净再上来说与我听。”老道指了指小河说道。
廖凡呆呆的看着老道呐呐的问道:“瞬移?移形换影?”廖凡回过神来不禁叹道:“真酷啊!不过下次能不能先打个招呼,脑浆子都快被甩出来了。”
道士没说话,静静的往后撤了一步。
廖凡低头看了看。“我去!”,不看不要紧,这一看才发现自己浑身是一片油污,黑漆漆的,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坏了!以后出汗不会都是这德行吧。”廖凡咕哝着说道。
“你想的美哦!”道士没好气的说道,“这是易经洗髓的手段,一生中就这么一次。”
廖凡三下五除二的脱掉衣服,只着一条内裤跳下河流边洗边说道:“不会啊!在之前我就有过也有过一次,只不过没这么夸张而已。”说完把脑袋浸入水中胡乱搓着。
“之前有过一次了?”道士将信将疑的问道。
“是啊!”廖凡把那次喝酒的经历跟老道士说了一遍。
老道半天没吭声。
等廖凡清洗完毕,穿好衣物。老道拉着廖凡的胳膊再次一晃身,熟悉的晕眩感过去之后,廖凡只感觉迎面风似刀割,待的睁眼时发现已经到了一座不知名的山上,自己处身在一个小平台上。
周围都是巨大的竹子,一条石阶通往山下,身后是一间道观。青砖红瓦,虽然感觉有点年头却又异常清新,门楣上“太清观”三个金光大字熠熠生辉。
老道士推开道观道:“你随我进来。”
廖凡一步跨入,老道看着廖凡说道:“去请一柱香。”
道观的正面是一座巨大的神龛,供奉着三清祖师像。
廖凡走近供桌,左手拿起三支香,持平靠近烛台点燃,然后轻轻摇动灭掉明火。行礼三次,默声祷告。双脚、双手着地,手掌掌心向下,叩了三个头,起身后退回原位。
老道看了廖凡一眼微微点头说道:“你过来。”
道观的右边,有一间屋子基本空置着,整齐的摆放着一副桌椅,一个签筒和一摞空白符纸。廖凡默不作声跟着老道经过右边从后门进入里间。
“嗬!别有洞天啊!”一个百来平方的院子出现在眼前,靠右手边有一排五六间房间的样子,房门紧闭,左手也有五六间,却是开着门的,明显是作为厨房、盥洗室之类的。
老道直接走到右边最后一间,推门进去,点上烛台放在挂壁上。
这是一间极其简朴的房间,靠门的墙上有一扇窗,窗台下是一张桌子,后面靠墙放了一张床,床前几个蒲团,右边墙上挂着一个大大的“道”字,其它就什么也没有了。
老道返身盘腿坐在床上,指了指下面的蒲团。廖凡学着老道也盘腿坐下。
“你把我们上次见面后挑重点说说。”老道说道。
廖凡低下头理了下顺序,从买酒开始的亲近异动到酒醉的意外发现,之后遇见圆顶帽的紧张异动、光头的蹲角、黄毛的感应以及今天下午发生的一系列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路说来。
老道沉吟良久说道:“你过来。”
廖凡一愣,站起来走近老道。老道伸手搭在廖凡的手腕上,廖凡觉得一股热流从手腕升腾而起,瞬间流遍全身,浑身暖洋洋舒服的不想动弹,刚才拼命奔逃引起的不适感一扫而空。
“你的经脉确实不是一次易经洗髓所能够达到的强度。嗯,你放松心神。”
说完老道一指点在廖凡额头,廖凡感觉昏昏沉沉的,差点没一头栽倒。良久之后,老道挪开手指,叹息一声说道:“一饮一啄,莫非天定?”说完又叹息一声。
廖凡被整的莫名其妙的,干脆也一声不吭,看老道怎么说。
老道士默默坐了一会,抬头说道:“你坐,你的情况我从来没见过,不,应该是听都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