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君与思追回到云深不知处后,便与景仪操办起重阳登高望远之事,对于自己与思追大礼之事却闭口不提,这一切看在含光君与魏婴眼里,心里都不禁替二人担心起来。
寒室西厢房内
魏婴在屋内来回踱步:“蓝湛,这慕君是怎么想的?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怕不是要委屈阿苑了。”
“放心他不会的。”含光君淡淡笑着。
魏婴停下脚步:“那日看到应渊的反应那么大,莫不是反对此事?”
“看那日应渊的反应不像。”含光君抬眸看着魏婴。
就在二人闲聊之时,门外传来了慕君求见之声:“师尊,我有要事相商可否进入?”
含光君轻喊了声:“进来。”
慕君走了进来向二人恭敬的行了一礼。
“怎么了有何事?”含光君抬眸看着慕君。
慕君看着二人深吸了一口气:“有一事还须师尊相助。”
“何事?”含光君面色淡淡。
“我跟思追之事还要请师尊帮忙,请师尊在叔祖父那里使点力。”慕君脸上挂着淡淡笑意。
“如何做?”含光君看着慕君轻轻颔首。
慕君一脸正色:“我须要师尊将凤家一事,如实禀告给叔祖父知晓。”
“还有呢?”含光君面色淡淡轻轻颔首。
慕君默了默:“还有说服叔祖父,让思追回温氏等待大礼之日。”
“你是想从歧山迎回思追。”含光君面色微动。
“是。”慕君点了点头。
魏婴摸着鼻子:“你都打算好了?”
“自然,我说过要给思追一个盛世大礼,我说到一定做到。”
“应渊答应了?”含光君依旧神色自若。
“天旨已颁下,大礼日期定为十二月二十。
现在三界四海各界都已皆知,一旦确定思追是由歧山迎回云深不知处,应渊跟母亲即备礼上歧山,亲自向温叔叔提亲。”
“那凡间大礼你预计何实举行?”含光君轻轻颔首。
“十月十五。”
“这么赶来的及吗?”魏婴不禁皱着眉。
“当然可以,我已经着手准备相关事宜,等叔祖父同意,大礼相关一应物品,就会马上送至云深不知处与歧山。”慕君背着手点了点头。
魏婴摸着鼻子一脸灿笑:“蓝湛,我现在已经有点期待,不知道慕君会给阿苑如何一个盛世大礼?”
“另外我会趁此事,让蓝氏与温氏成为名副其实的仙门世家。”慕君看着二人淡淡笑着。
“你的意思是?”含光君面露惊讶看着慕君。
“天界大礼我会亲自到云深不知处,以天界之礼亲迎思追回天界。”慕君背着手一脸笑意
含光君愣了愣:“应渊知道此事吗?”
慕君收起笑容一脸正色:“这是我的大礼,要怎么办由我自己决定。
另外因为我的仙府在修葺,所以最近我会经常往返天界与云深不知处,家族之事还有劳师尊多多费心。”
“好。”含光君点点头。
魏婴在一旁摸着鼻子:“那水牢那几个人,你要怎么处理?”
慕君背着手一脸正色:“等大礼结束后,我再让人来提。”
“好。”含光君轻轻颔首。
慕君恳切看着含光君:“另外我还有个请求,在天界的奉迎礼,希望师尊能以思追父亲的身份,送他从云深不知处出门,我要让思追此生不要有遗憾。”
“可以。”光君神色微动。
魏婴转着陈情鼻头微酸:“慕君,你真的很疼爱阿苑。”
“当然,我的人当然我自己来宠。而且以后我一定会对思追很好,你们可以放心。”
“果然父子是一个心性。”含光君轻轻颔首。
此时门外弟子通报“宗主,青梧山凤府三公子,持拜帖求见。”
魏婴停下手中转动的陈情皱起眉来:“凤家来要人了吗?”
“此凤家非彼凤家。”慕君微微皱着眉。
慕君转身走到门外:“不见,请他回去。”
“为何不见?”含光君面色淡淡。
慕君看着门外语气淡淡:“只是一个没必要再见的故人而已。”
“故人?”含光君闻言不禁眉头微蹙。
慕君转过头看着二人:“恩,心有妄念之人不必再见。”
魏婴笑了笑:“原来如慕君这么清冷之人,也有桃花债在外。这件事阿苑知道吗?”
慕君深吸一口气:“知道,我已经跟思追说过了。”
含光君追问着:“这位故人是何身份?”
“凤君之子,凤族的三殿下。”慕君一脸无所谓淡淡说着。
魏婴看向含光君:“原来我们慕君,真的是什么都不怕。”
含光君站起身:“走吧!魏婴我们去叔父那走一趟。”
三人一起离开了寒室的西厢房,慕君走到东厢房前停了脚步:“师尊,我进去看看思追跟景仪登高的日程,安排的如何?”
“好,去吧!”含光君轻轻颔首。
慕君一人往东厢房走了进去。
景仪抬头看了看慕君:“你今天回来的还真早。”
思追看到慕君便起身去拿泥火炉上煨着的药盅,慕君走到书案旁坐了下来,思追把手中的药盅递给慕君。
慕君接过药盅放在桌上,接着化出棋盘开始下棋:“恩,你们登高安排的如何?”
景仪拿着日程:“差不多都安排妥当了。”
慕君喝了口茶:“恩,景仪有件事我想先告诉你,但你先不要说出去。”
“什么事这么神秘?”景仪抬眸看着慕君。
慕君看了思追一眼:“我跟思追我们快要举行大礼了。”
景仪愣了一下:“什么,你们两个开玩笑的吧?”景仪看了思追一眼。
慕君一脸正色:“是真的,我们已经真正的在一起了。”
景仪瞬间觉得好像五雷轰顶吼了起来:“你们二个在搞什么,我们可是兄弟啊,兄弟怎么可以结为道侣。”
慕君深深叹了口气:“还记得那晚我被凤家人下药的事吗?”
景仪默了默:“恩。”
慕君替景仪倒了杯茶:“含光君对外说我是中毒,其实那不是毒。”
“不是毒那是什么?”景仪双眉紧皱着。
慕君停下手:“药。”
景仪一脸着急追问着:“到底是什么药?”
慕君又深吸一口气:“是房中的那种药。”
含光君说:“是你在意乱情迷时,把思追给……”
“没有,是我自己要救慕君的。”思追红着脸别过头去。
“蓝思追,你到底在想什么?
你这样温家真的是要绝后了,温家可是只剩你一跟独苗,还有慕君你可是一个……你怎么可以跟思追做那种事?”景仪一脸怒气瞪着思追。
慕君端起茶喝了一口:“为何不可?我本就心悦思追,这件事应渊也已经知道,而且他已将大礼之事昭告三界了。”
景仪瞪着二人:“所以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不是,除了他们以外你是第一个知道的。”慕君深吸一口气看着景仪。
“所以现在你们是想我祝福你们吗?祝福自己的两个兄弟要结为道侣吗?”
景仪站了起来转身要往外走去,思追一把拉住景仪的衣袖:“景仪。”
“蓝思追你放手,我须要静一静消化一下这件事。
重阳登高的事已经差不多告一段落,这几天我去听学就不过来了。”景仪看着思追拉开他的手走出寒室。
思追一脸忧色:“怎么办?景仪看起来很不开心。”
慕君忍不住又深吸一口气:“给他点时间吧!他需要好好调整一下心情,重新适应我们的关系。”
思追把药盅推到慕君面前:“把药汤喝了该凉了。”
慕君化出一大叠请帖递给思追:“你准备开始拟宴请名单,等景仪心情好一点再请他一起帮忙,拟请宾客名单这是景仪的长项。”
思追看着手中的请帖:“那要以谁的名义,邀请宾客赴宴?”
“当然是姑苏蓝氏的宗主。”慕君脸上淡淡笑着。
在景仪闹情绪后,三人已有几天不曾碰面,在没见面的日子景仪日日都去兰室听学。
金凌搭着景仪的肩膀:“这几天你怎么了?心情看起来怎么不太好?”
“有些事我需要好好想想。”景仪淡淡看了金凌一眼。
“等等我们一起去寒室,已经有时间没看到慕君跟思追了。”金凌拨了拨长发,笑着把手搭在景仪肩上。
景仪拨开金凌的手:“你自己去吧!我还有点事。”
“蓝景仪你不对劲,怎么你们吵架了?”金凌双手抱胸盯着景仪。
景仪默了默:“没有,他们二个要准备举行大礼了。”
金凌一脸惊呆愣了愣:“景仪,你在说什么,是谁要行大礼了?”
景仪深吸一口气:“没事,等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
金凌拉住景仪的手臂:“等等,景仪你把事情说清楚,到底谁跟谁要举行大礼?”
景仪叹了口气:“好吧,反正这件事过几天就会公布了,现在告诉你应该也无妨,是慕君跟思追他们决定要举行大礼了。”
金凌心里微酸强作镇定:“喔。”
“怎么,难道你一点都不惊讶吗?”景仪双眼直愣愣的看着金凌。
金凌强忍住心头的酸意:“有什么好惊讶的,这不是早晚的事吗?”
“难道你知道这事?”景仪看着金凌不禁双眉紧皱。
“不知道,不过从含光君在承位大典那天,当众宣布废除蓝氏子弟同门不能结亲的内规后,我就猜道他们早晚会举行大礼。
只是没想到那么快,难道你是为了这件事不开心?”金凌强装镇定面色淡淡说着。
“恩。”景仪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金凌继续强颜欢笑说着:“他们二个的关系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不一般,而且依照慕君的个性举行大礼,只是早晚的事而已不是吗?
这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你有什么好不开心的,我们应该替他们开心才是不是吗?”
“真的是这样吗?”景仪抬眸看了眼金凌。
“当然,你也是亲眼看到含光君跟我大舅舅的过往。
我不希望身边再有人像他们二个一样走得如此辛苦,二个彼此心悦之人可以走到一苦,这不就是最好的结局吗?”
金凌边说心里不禁边叹着气,想着为什么他总是被舍下的那一个?
当初魏婴舍下了他跟江澄跟含光君回到云深不知处,如今思追也舍下他跟景仪跟慕君走在一起。
景仪闻言不禁又叹了一口气:“金凌,那是你不知道慕君的背景,所以你可以说得如此轻松。”
金凌默了默:“背景那有什么重要,他们可以二不相负,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何况他们的事,应渊君不是也默认同意的。那还有什么好替他们担心的。
你可千万不要因为这种事,坏了你们这难得的情谊,慕君真的是很重视你这个好兄弟,你看看他都没公布却先告诉你,可见他真的是很看重你的。”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景仪的眉头依旧是深锁着。
金凌拍拍景仪的肩膀:“找个时机你们好好和解,对了!过二天不是休沐,要举行登高菊花宴吗?
不如就趁这个机会好好和解,不要再闹别扭了,不然这样我们都不能玩在一起。”
景仪点了点头,但此时金凌的心里是酸涩的,他认识思追跟景仪那么久。
其实他一直喜欢思追温文尔雅的个性以及他的包容,他以为他们三个可以一直像以前一样打打闹闹在一起。谁知道半路杀出个慕君,现在还要跟思
追举行大礼,或许是他跟思追真的没有缘分,也或许是他自己不够勇敢,更或许是他别扭的个性。
以后他只希望思追可以过得好,哪怕是他不能再跟思追打闹在一起,他也希望思追可以得到自己的幸福。
他暗自下了一个决定,以后要藏起自己的情愫,把思追真正的当成一个好兄弟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