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年龄的增长,周通的心智也在逐渐成熟,在他的武功越来越精的过程中,他的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那就是‘平常的武功不管你练的如何精绝,也很难达到所谓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绝顶高手,人们常说的强中自有强中手这句话还是很有些道理的。要想在武功上成为真正的绝顶高手,必须另辟蹊经,练就一套让对手防不胜防的独门绝技。细细想来,这种想法应该就是后来在他心中形成的要出人头地的最初萌芽时期。
那么应该练习一种什么独门绝技呢?他思来想去,突然想起了数年前那位常御医曾经给他说过的那几处关键大穴和那次在自己身上试针的感觉,不由心中一亮,如果能把这针刺大穴的的手法利用起来,岂不就是一个很好的努力方向。据他所知如今世上应该还没有出现这门绝技,可也正是因为没有先例,一旦练成,那才是真正的独门绝技,才能使对手防不胜防,达到出奇制胜的效果。
主意已定,当然是说干就干。可到底应该从何处着手呢?他心想,两人对战,必然是双方各执兵器,你来我往,而身体自然也是闪转腾挪,对方决不会停在那儿静等你针刺入穴。很快他便意识到,要想将这套针刺大穴的绝技运用到实战之中,首先必须练就一套飞针之技。首先他发现,这如此细小的银针与通常人们惯用的飞刀飞石不同,很难利用臂力将其甩出。他经过一番研习,慢慢发现,可以利用手指的弹力将针弹出,虽然相较于飞刀飞石来其射程要近上不少,可其优点是使用时不用有大幅度的动作,因而大大增强了让人防不胜防的效果。另外他还发现,他在与人对战时,一般都是右手执拿兵器,也便无法再发射银针,因此这击发银针之技只练左手即可。
待觉得一切皆已思虑周全,他随即着手用兽皮之类的材质做了一个假人,立于一处空埸之上,正式练起了那飞针特技。
经过好一番练习,,终于在假人身上已经达到百发百中的水平。这时他却又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难题。
他觉得这门绝技练成以后,运用到实战之中时,并非千篇一律的击中对方便可。他必须根据对手的不同掌握好下手的力度。如果做不到这一点,则很可能将不该伤害过重的人造成误伤,从而造成难以估量的严重后果。可要做到这一点,,处须得到被刺者的亲密配合,将每一针的感受都准确无误地告之于他,而让他再根据每一针的效果做出调整,而这一切假人自然是做不到的。
不过这倒也没有难住他,他在那位下人身上花了些小钱,又加上一些甜言蜜语的诱惑,那下人看在钱的份上也便答应做他的活靶子、一开始倒也是全力配合,可不久他便发现有些不对劲。起初他感觉被刺之处的肢休虽然有些痛麻之感,有时也有些不听使唤的感觉,可轻过一阵推拿揉搓以后,慢慢便可恢复如常,可几天以后,他便发觉,被刺之后,恢复的越来越慢,再后来,他发觉自己的四肢越来越是不听使唤。那下人当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说什么也不肯再与周通配合了。周通本想再多花些钱重新找个下人顶替他,可原来那个下人的结局他们都看在了眼里,一个个见到周通都是非躲即藏,即使抓到一个,不管周通如何威逼利诱,他们却是铁了心决不肯答应。这让周通还真是犯了难。
自己为了练成这门绝技,不知费尽了多少心力,如今已经到了接近成功的关键时刻,却无法再继续下去,若就此放弃,实是可惜。所以一连几天,他总是一副愁眉不展,魂不守舍的样子
这时周通的心事也触动了另一个人,那便是几乎每天都和他形影不离的英子。做为一对尚未出生便定下的夫妻,多年来的青梅竹马,耳鬓厮磨已经将二人的心牢牢的牵在了一起,特别是如今二人已经到了春心萌动的青春年纪,更是互相都有了情真意切的深情。眼下眼看着周通苦苦追求的武功绝技的修练之路在关键时刻无法继续进行,心中自然也是跟着着急不已。她觉得做为她一生最亲近的人,在他遇到难处的时候,理应为他出手解困才对,哪怕为此牺牲些什么也是应该。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最后毅然做出了一个常人难以做出的决定。
这天,英子见周通又在逼迫一个下人为他做活体靶子,那下人无论如何也不肯答应,周通只好强行飞了一针刺在他的膝处,那下人感到膝处被刺,则一下跌坐在地,只是哀嚎不已,周通问他有何感觉,可不管周通如何逼问他却是什么也不肯说。这时英子走了过来对周通说道:“通哥就不要逼迫他们了,他们都是穷苦人,全靠着出力养家糊口,万一成了残废,让他们如何过活。”
周通听了,也是无可奈何地说道:“我也不想这样,可实是没有他法啊。”
英子听了,稍作思量,突然定定地看着周
通,决然说道:“从今以后,便由小妹做你的靶子吧。”
周通一听这话,不由大吃一惊,急忙说道:“小妹怎么会有如此念头,难道你不知这其中凶险吗?”
英子答道:“小妹我每天耳濡目染,其中凶险岂能不知,通哥乃英子最亲近之人,如今通哥遇到了难处,小妹做为你的亲人,出手相助自当义不容辞。”
周通听了,仍是连连摇手道:“不可不可,正因你我乃为亲人,我才不能在你身上下此狠手。”
英子听了这话,心中不由一阵感动接着说道:“事情也许不象通哥说的如此严重。小妹我这些年一直都在习学医道,对这针炙之道也已有所领悟,我想所以针刺这几个关键大穴能使人体先去知觉,不受支配,主要就是因为经脉流通受到阻滞所致,而我所练的针法却正是通过针刺穴道而打通经脉,一旦发现我的身体出现问题,只要能及时自救,定能确保无虞。所以通哥倒也不必过于担心。”
周通听英子说的如此轻松,也觉似乎有些道理,加上自己练功心切,一时确实没有其他好的办法,也只好荅应道:“既然如此,那便一试。”从此以后,周通也便把英子作为靶子,重新练起功来。和往日那些被动挨针,又讲不清感受的下人不同,每次被刺,英子都会将自己的感受清清楚楚的向周通讲说明白,并且根据自己的不同感受向周通提出自己的见解和改进方法。有了英子的诚心相助,周通的技艺自然也是进步神速,渐入佳境。
一开始,英子感觉虽然被刺之处有些不适之感,可经过一阵推拿以后,倒是短时之间便能恢复,可时间一长,被刺的次数多了,周通的力道也在慢慢加重,英子便觉被刺之处单靠揉搓推拿已是难以恢复,只好动用她的针炙之术,经过一番治疗,却也慢慢恢复过来。周通一见,不禁有些大喜过望,同时也让他产生了一个错觉。他觉得当年的那位常御医所以把事情说的如此严重,就是因为当时看他年少,唯恐他学了点皮毛便毫无顾忌的胡乱下针,万一出]什么闪失他自己不好交待,所以故意说的夸大之词。也正因为有了这种想法,所以他便放开手脚,无所顾忌的在英子身上加紧练习起来。而自己的刺穴技艺也随看英子的无私献身而突飞猛进,逐渐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
可此时的英子却渐渐发现,自己的身体却是越来越是有些不妙。有一条小腿已经完全失去知觉,不受支配,虽然自己用尽各种针炙之法,精心治疗,可却是收效甚微,只能依靠着拐杖才能免强出行,看来,他就要成为一个真正的残废之人了。
对于这个结果,周通也是既难过,又有些懊悔,却也是毫无办法。只能每日在英子身边对她做些安慰,帮她做些事情。
这个消息自然很快便被周通的父母得知,这日,两个老人同时来到英子居处探望,正好此时周通也在,周奎进门看到英子的情况,对着周通便是一顿斥责怒骂,周通自觉理亏,只能唯唯诺诺无言以对,倒是英子不断地为他遮掩开脱,周奎骂了一阵,也只能无奈地叹息一番,摇头而去。而周通的母亲,英子虽非她亲生,可也是自小由她抚养长大,一直将其视为亲生,如今见英子变成这个样子,自是心疼不已,流着眼泪对着英子好一顿安慰,而对周通也是好一阵埋怨。恕叨了好一阵才由一位侍女搀扶而去。
两位老人去后,屋中又剩下周通,英子两个,两人平静一会,忽听英子说道:“如今英子我成了这个样子,通哥不会弃我而再去另寻新欢吧?”
要说如今的周通,对英子只有感激和歉疚之意,还真的没有萌生其他想法。见英子突然说出这话,立即有些激动地说道:“小妹把周通看成何种人了,小妹是为我才变成了这样,我周通怎会做出那种猪狗不如的事来。”说罢突然站起身来,想也没想,对着英子郑重地说道:“我周通在此对天发誓,周通一生一世,只娶英子一人为妻,如有相负,让我断子绝孙,不得好死。”英子一听,连忙伸手捂住周通的嘴,有些嗔怪地说道:“干嘛发如此重誓,你我既然早晚要成夫妻,若是真如你:所说,岂不也应在我的身上。”周通听了,也觉得自己所言有些欠妥,想了一想,重新说道:“那便让我周通今生将一事无成,永无出头之日。”英子连忙说道:“英子只不过随便说说而已。通哥何必如此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