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慢慢散去,只剩几桌打牌的人还在,堂舅安排了一间房让我休息,我关上门,检查了一遍这才小声的喊:“晓晓,晓晓。”
“表妹这是在叫谁呢?”杨莅的声音从隔壁传来,我急忙解释:“没有,我打算睡了,表哥你也早点休息。”
“嗯好。”他懒懒的回答:“表妹晚上别随便出门,山里豺狼虎豹多,别误伤了你。”
“谢谢表哥。”
我心中沉了沉,他这是话里有话,更像是在警告我不许跑,手机完全没有信号,我只能默念晓晓晓晓,她能收到我的求救信号,搬点救兵来救我。
剩下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打牌的人也一桌一桌的结束了牌局,隔壁的门被打开了,我的心提到嗓子眼,幸好那脚步声不是朝我这边来的,我松了口气。
“表妹,你睡了吗?”不知何时杨莅进了我的房间,半点声响也没有发出来。
此刻他弯腰俯身看着我,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我闭着眼不敢搭腔,尽可能的让自己呼吸平稳一些,不让他看出破绽。
他的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像是哮喘病人的喘息,浑身的腥臭味熏的我作呕。
他久久没有动作,我也不敢动,他肯定是在房间里的,因为那股腥臭味还在我的鼻尖环绕,我强忍着不适,放缓自己的呼吸,奈何那味道越来越浓郁,我实在受不了,干呕了一下。
这下,被杨莅当场抓包,他笑嘻嘻道:“表妹,你没有睡着啊。”
我睁开眼,就对上一双闪着幽光的双眼,那哪里是人的眼睛,明明是野兽的眼睛,不对,竖瞳!是蛇的眼睛。
我翻身而起,去摸压在枕下的鞭子,摸了个空,他低低一笑:“表妹是在找这个吗?”
“还给我。”我冷声道。
他无所谓的扔到我手中,黑暗中只见他晃着脑袋,舌头伸出来动来动去,我定睛一看,那哪里是舌头,明明就是蛇信啊!
“你想要做什么?”我这人怕蛇,尤其是见识了那么多的蛇之后,对蛇的恐惧就更深了。
“表妹你好香啊。”他的脸慢慢朝我移动过来,吐着长长的蛇信子快要舔我脸上了,我嫌弃的别过脸,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也不敢惹怒他。
他见我没什么反应,似乎很满意,脸更是上到下的把我身上嗅了个遍,闪烁着那双带着幽光的眼睛,贪婪的看着我。
“表妹,你身上什么味道啊?为什么这么香?”
我忍着恶心,不着痕迹的离他远了些,分辨不出他究竟是变成了蛇,还是被蛇占据了身体,但不管是哪个,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怕我的马尾鞭,说明不是阴物。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自己变成了蛇。
可人怎么能变成蛇的呢?
“表哥,我想去上个厕所。”我决定尿遁。
他忽然昂起头,一下子比我高出半个身子来,而后垂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这模样真是像极了蛇在狩猎。
我轻轻道:“晚上喝水喝多了,想去上个厕所,表哥不会不许我去吧?”
他嗅了嗅我身上的味道,这次站远了一些:“快去快回。”
我像是如获大赦打开门就往外跑,外面一片漆黑,只有月亮发出微弱的光,我也看不清路,才跑几步就踩到一个坑,失去平衡整个人摔了下去,杨莅速度非常快,我才刚站起来,他就已经站我面前挡住了我的去路:“表妹这是要去哪里上厕所?”
“想来泡野的,嘿嘿嘿。”我揉了揉摔痛的手臂,心中全是绝望。
谁知道他也不生气,拽着我的手臂把我往一旁的小路上拖着走,他一边走一边说:“我带表妹去个好地方。”
我挣扎着拍打他的手,却被钳制得更紧,血流不畅手臂都麻了,知道挣脱不了,我也放弃了挣扎,识时务者为俊杰,反正也挣脱不了,何必要让自己受那些罪。
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我小心的打量四周,这是进山的路。
穿过一片漆黑的小竹林,前面隐隐有火光,在黑暗中显得尤为刺眼,不多时就已经到了跟前,这是一个山洞,石板一直铺向山洞最里面,洞口两者黄色的灯,不是刚刚看到的火光,洞口有一扇大铁门,铁门里还有一扇光滑的石门,石门上有一个小窗,能打开。
我被他拉着进了山洞,里面的腥味更浓郁了,甚至能听到呲呲呲的声响。
山洞的两壁也亮着暖黄色的灯光,洞中央有一个大平台,一旁有用水泥砌筑了一个大圆杆栏,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杨莅新娶的媳妇此刻正靠在杆栏上往里面扔什么东西,见我们来了,她温柔的朝杨莅笑了笑,杨莅这才松开我,他那媳妇翩然而至和他站在一块儿。
“老公,你怎么才来啊,宝宝都饿了。”她温柔的嗔怪,杨莅抱着他笑着说:“表妹想上厕所,所以迟了一点,别生气宝贝。”
我偷偷打量着这山洞,平整光滑,中间好几个人为往下下凿出两三米的深坑,我伸着脖子看去,密密麻麻的全是蛇层层叠叠绞缠在一起,看得我头皮一阵发麻,看来这就是杨家养蛇的地方了。
“表妹,你侄子有些饿了,劳烦你帮帮忙。”杨莅侧着头阴森森的看着我,目光贪婪在我身上游走:“表妹你这么香,你大侄儿肯定会很喜欢的。”
我哪里来什么大侄子啊!
下意识后退了几步,被杨莅一把拽着手臂往前拖了去,他扭了一下石壁上的灯柱,一道暗门就打开了,里面传出婴儿伊牙牙的哭声,真有孩子?
可当我看到那所谓的孩子时,脑子翁的一下,不受控制的当场干呕了出来。暗洞中,有一排排的玻璃箱,每一个玻璃箱中都有一个人头蛇身的怪物,见门打开,他们齐刷刷的偏过头看向我,嘴里的哭声混合着尖叫声,还有个怪物迫不及待的撞击着缸体,玻璃缸随时都要被撞破的即视感。
“表……表哥。”我颤抖得喊杨莅:“这是……”
他回过头朝我得意的笑:“看看你大侄子一个个白白胖胖的,长得多好看啊。”他甚至还指着介绍:“那个调皮一点的是老大,那个白白净净的是个丫头片子,还有那个很内向的,是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