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的野心已不是一两日,实力不弱,咱们不可大意。”
“属下愿去赣州探查谢家之事!”
君剑行礼道。
燕歧抬手制止君剑的动作。
“此事不急,过些时日你再同本王一起去。”
飞鹰和君剑俱是一惊。
“主子要离京?”
燕歧冷冷一笑,站起身来。
“你以为他们烧毁要送往齐国的刺绣是为什么?恐怕由不得本王不离京吧。”
君剑和飞鹰对视一眼,已然明了燕歧的意思。
“君剑,自今日起,将你手下派出去的人悉数召回,随时待命,分批前往赣州。”
“是!只是应当还有些时日,送去齐国的东西才会一一出库,主子不必着急出行。”
“只怕宣王没有那个耐心。”
燕歧冷哼一声。
“你先下去准备吧。”
君剑领命而去,燕歧对飞鹰交代,
“这些时日赵姑娘每日都会到品雅居修复刺绣,你先养好自己的伤,若本王离京,她的安全还是交付与你。”
“属下领命!”
宣王府。
那日余莺儿替宣王挡了刺客一刀被带回宣王府,宣王便让府医好好地照料着。
宣王本以为燕歧丢了重犯必定会被重处,自己也能将城防营收入囊中。
谁知燕歧如此狡诈,不声不响便将江南大盗抓住,竟然获封秦王。
就连不学无术的老八都得了晋王的封号,真是岂有此理!
难怪之前这么多次派人去城防营都没有打探出什么,周培却轻易地将布局图带了回来。
分明就是燕歧故意的!
想到此处,宣王将手中那画着布局图的绢帛死死攥住。
周培果然是个废物,害得自己中计!
不过不要紧,燕歧自以为得了亲王之位便可高枕无忧了吗?
父皇向来不喜欢他,若是要送给齐国的东西在他手里出了事,看他怎么交待!
宣王正如此想着,忽听得书房外面传来一个柔弱的声音。
“莺儿参见王爷。”
宣王心下疑惑,走过去将门打开。
余莺儿一身白色梅花百水裙,苍白着脸跪在书房门前。
“你不是还在养伤吗?怎么会跪在这里,赶快起来!”
宣王上前扶起余莺儿,余莺儿半倚在宣王身上,又轻轻咳了两声。
“莺儿多谢王爷的救护之恩,只是莺儿在此多有不便,也该回去了。”
宣王看向自己怀里的余莺儿,长得也是娇俏可人的样子,虽是未施粉黛,倒平添了几分病弱之美。
“你因救本王而受伤,本王怎可任你如此离去?你家在哪里,本王派人去给你的父母报个信便是了,
你尽可安心在此养伤。”
宣王刚刚说完,余莺儿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
“莺儿谢谢王爷,只是莺儿无父无母,只是一介孤女,现如今住在赵尚书的府上,莺儿若是回去晚了,恐会……”
余莺儿说到这里适时住了口,眼波流转间隐隐见泪。
“怎么,他们曾苛待于你?”
宣王蹙眉。
“没、没有的。”
余莺儿慌乱拭去眼角的泪,
“莺儿这便回去了。”
余莺儿转身便走,只是还没走两步,便又晕了。
宣王连忙上前将余莺儿拥入怀中,打横将人抱起便回到了余莺儿住的偏院中。
回到院中,余莺儿便适时醒了过来。
“王爷。”
余莺儿娇娇柔柔开口。
“你的身子这般弱,还是好生养着吧,赵府那边本王派人过去说一声,谅他们也不敢为难你。”
“莺儿多谢王爷!”
余莺儿捂着受伤的肩膀就要起身向宣王行礼。
宣王忙按住余莺儿,余莺儿趁势抓住了宣王的胳膊。
两人对视之间,余莺儿羞怯地低下了头,宣王看着眼前媚眼如丝望着自己的人儿,宣王感觉心里痒痒的。
“你不必担心,你只是客居赵府,又不是他们家的丫鬟,不必什么都向他们交代,本王会护着你的。”
余莺儿微红着脸蛋,乖乖地躺下了。
宣王派了王府詹事去往尚书府报信。
赵华音回到府中时正好遇见宣王府的詹事离去。
赵尚书和沈璧的脸色都算不上好。
“父亲、母亲,这是怎么了?”
赵华音走到沈璧身前挽住沈璧的胳膊问道。
“哼!”
赵尚书冷哼一声。
“宣王府的詹事过来说,余莺儿这段时日会在宣王府养伤。”
赵尚书说完这句便不再言语,赵华音看看沈璧。
“咱们早就知道余莺儿去了宣王府,父亲为何如此生气。”
“那詹事还说,余莺儿只是客居赵府,要去哪里本无需向我们交代,只是碍于礼节才过来说一声,
让咱们不要为难余莺儿。”
沈璧看了看赵尚书,皱眉补充。
“哼,真是好一个“客居”啊。”
赵华音讥诮道,
“说得好像咱们往日都苛待了她似的。”
“为父就是生气,我的音音本是最心善的孩子,救了她不说,咱们府上也养了她几年,怎么就没落着一点好呢?
还要在外如此败坏咱们家的名声!”
赵华音走上前去为赵尚书顺了顺气才道,
“父亲不必恼怒,余莺儿的行事咱们也算是看清楚了,何必为了这么个人气着自己,不值当的。
女儿只要有父亲和母亲的疼爱和信任就够了,其他人的看法并不重要。”
“再说了,余莺儿急于与咱们赵府撇清关系说不定也是好事,她这样的行事,若是哪日便惹了祸也未可知,
到时省得连累咱们。”
赵尚书接过赵华音递过来的茶。
“你的意思是?”
“父亲想的没错。既然是余莺儿自己提出来的,咱们正好趁此机会与余莺儿划清界限。
从今往后,余莺儿不论做什么,都是她自己的事情,与我们赵家可不相干。”
赵华音很清楚余莺儿的秉性。
她那日救宣王便是要攀附宣王,既然到了宣王府,又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以余莺儿勾引人的功夫,恐怕过不了多久,宣王便要多一名美妾了。
前世宣王的结局赵华音还记得很清楚,余莺儿自己找死,没道理拦着呀。
只是在此之前,赵府必须要和余莺儿再无干系。
宣王府此时如此行事,是再好不过了。
一旁的沈璧略一思索,也同意赵华音的想法。
“老爷,音音说得对。我瞧着余莺儿不是个安分的,日后还指不定会生出什么事来,她想彻底脱离咱们赵府,实是好事啊。”
见沈璧和赵华音都如此说,赵尚书才压着怒气点了点头,问赵华音,
“你打算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