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二人说话,沈璧道,
“你们若有事要说便去忙吧,不必在此守着我们了。”
严昭还真有一事要告诉赵华音,便同赵华音一块儿从沈璧的院子里出来。
“我知你之前一直叫流云和点雪关注着从宣王府扔出来的周培,便收买了两个和周培一起住在破庙里的小乞丐。
时常给他们些银子和吃食,让他们盯着周培,若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就要来云裳坊告诉我,我会另给他们赏钱。
这两个小乞丐之前也来过两次,只说了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想混些赏钱。
前日他们来时我正好有事出去了,伙计以为他们又是来混赏钱的,便随意给了几个铜板将人打发了。”
赵华音不知严昭竟在周培身边安插了眼线。
上次严昭被打个半死,从宣王府扔出来的时候,赵华音没有马上动手报仇,是因为赵华音知道余莺儿定是第一个想要周培命的人。
虽然有些奇怪余莺儿这么长时间没有动手,赵华音还是按捺住了没有出手。
再加上上次赵华琴惹的事,赵华音的心思便没在这上头。
只是此时想来,这些事情怕不是巧合,难道这之间还有什么联系不成?
赵华音突然十分想知道,严昭打听到了什么。
“后来呢?兄长你继续说。”
“那俩小乞丐方才又来云裳坊门口吵着要见我,我出去之后他们嚷嚷着让我给赏钱。
原来周培前日被人带走了。”
“被人带走了是什么意思?”
“据两个小乞丐说,周培是被一队带刀的人带走了。我后来又派人去查看过,周培是被宣王府的人带走了。”
“宣王?”
赵华音十分吃惊,
“当初宣王将人从王府里赶出来的时候,明显是对他深恶痛绝的,怎么又会突然将人带回去,究竟发生了什么?”
赵华音自言自语,忍不住陷入沉思。
“要不再想办法探探宣王府的消息。”
“兄长说的是。”
经过严昭已提醒,赵华音也惊觉最近宣王府也着实是安静了些。
余莺儿那边竟然也没有消息传来,难道方侧妃下了这么一大盘棋陷害余莺儿,最后竟会悄无声息不成。
“点雪,想办法联系上之前的人,探听一下宣王府的消息。”
“是,奴婢这便去办。”
点雪得了命令躬身退下,这边沈璧身边的嬷嬷已经过来叫他们用膳了。
不好叫长辈久等,赵华音压下心中的疑虑便和严昭一道去了厅里。
两家的长辈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因着沈璧和严母是旧识,气氛十分融洽。
用过膳沈璧便陪着严母去了她住的院子,赵华音和严昭也跟着过去说了一会儿话,将一切安顿好才离开。
“兄长,既然婶娘都已经住过来了,你不若也搬过来住吧,否则你一个人还得在外面。”
“我正想与你说这事呢,现在母亲搬到此处来,有你和义母照应着,我就放心了。
给交趾国的那批货已经交清,赏花游园会要准备的东西也都尽数备好了,我想要回季云山去了。
虽说有靳大哥兄妹在那里支应着,我也不好总不过去,若要在入冬前产出煤炭,得更费心些。”
“兄长一直在外奔波,刚回来没多长时间,要不还是等赏花游园会完了再走吧。”
“无妨,我是个男人,又是经商的,难免要在外奔波,只要京城这边一切妥当,我便可安心出行了。”
“既然兄长已有打算,那我也就不劝了,只是这次过去兄长多带些东西去,如今云裳坊收入尚可,给季云山干活的工人多带些吃的用的。”
严昭颔首,
“咱俩想的一样,我前一阵便在打算此事,陆陆续续已经采购了一批物资了,我还想这次过去带个大夫过去。
采矿难免有小磕小碰的,那里出来又多有不便。”
“兄长思虑周全,便如此办吧。”
二人说话间,赵华音已经将严昭送到府门口。
“宣王府那边的事情若是查到什么,不要冲动,护好自己便是。”
严昭看了眼赵华音身边的青霜,
“走哪儿都把身边人带好,赏花游园会上嘉仪县主的衣裙定是没问题的,兄长等你的好消息。”
自从和严昭相识以来,到现在为止赵华音觉得严昭越来越像家人,有一种彼此的心安。
赵华音冲严昭温婉一笑,
“兄长在外也要照顾好自己,季云山那边就交给你了。我会好好照顾婶娘的。
不知兄长打算何时出发?”
“我方才已经同母亲讲过了,明日一早我便出发。”
赵华音刚想说话,严昭忙打断她,
“你不用来送我了,只是寻常出门,过段时间季云山的事情稳定了我便回来。”
严昭走后,赵华音还站在门口望着严昭离去的方向愣愣出了一会儿神。
直到青霜出言提醒,赵华音才回了院子。
点雪已经回来了,似是跑的累了,这会儿端着茶杯猛灌了一口。
见到赵华音进来,点雪忙将杯子放下。
“姑娘。”
“可有打探到什么?”
“好不容易才联系到之前安插在余莺儿身边的人,宣王府后院最近都是宣王在亲自看管,那丫鬟几乎出不来。
我花了几倍的银子才见到人,那丫鬟说余莺儿怀孕了。”
赵华音闻言手一顿,
“怀孕了?还真是好事。”
“本来应该是好事的,据那丫鬟说,她原先是贴身照顾余莺儿的,可是很奇怪,自从余莺儿怀孕以后,余莺儿身边的人都被换了。
连她也只能在外院做做洒扫的活计,再没有见过余莺儿了。
余莺儿住的那间院子,只有宣王殿下每日进出,就连统管后宅的方侧妃都进不去。”
“那孩子不是宣王的吧,方侧妃布了一场局,难道不将这么重要的消息告诉宣王,趁机整死余莺儿?”
赵华音有些不解了,
“难不成是方侧妃突然转了性子不成。”
“提及余莺儿的孩子,那丫鬟讳莫如深的样子。但是方侧妃必定是使过手段的,据说余莺儿之前住的院子被火烧过。
我再问的时候那丫鬟便不肯多说。
不过她说了一件事很奇怪,她说宣王府来了一个神秘人,每日都是一身黑斗篷,从没人见过她的样子。
而且就是从她来了以后,宣王便下令封了余莺儿的院子,每日那个神秘人都会和宣王一起去余莺儿住的院子,待许久才走。”
赵华音心里“咯噔”一声,黑衣神秘人、宣王……心里有了一个隐隐的猜测。
“可还有其他事情?”
赵华音抓住点雪的手,
“还有一件事,那丫鬟说宣王前几日将一个乞丐模样的男人也送进了余莺儿院子子。”
“周培果然是被宣王的人带回去了。”
赵华音的疑虑越来越深。
宣王到底想做什么,那个神秘人难道就是交趾国的降头师?
“不行,我得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