蝎子哥,也就是洵哥,他认识陈阳,有陈阳的照片。
而他也注意到了远处的杨锦和刘叁,那在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只是,对于陈阳提出来的赌命,还是让他诧异。
他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眯着眼,打量着面前这个年轻人。
脸庞依然青涩,但眼眸深邃,让人看不透有任何想法,浑身都透露着跟老江湖一样的老练。
那嘴角噙着一丝微笑,似乎带着浓浓的自信。
这样的微笑出现在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脸上,让人有些讨厌。
真不知道这小子哪儿来的自信,要赌命。
他玩过德州扑克吗?会玩牌吗?
可作为真正老江湖的蝎子哥,却还是答应下来:“行,玩什么?”
如果能够在这里完成之前雇主交代的未完成的任务,那也算是白白捡钱了。
“蝎子哥擅长什么?”陈阳问道。
蝎子哥感觉自己受到了冒犯:“你擅长什么?”
“那就比大小。”
“好!”
“麻烦这位兄弟帮忙洗牌。”陈阳看向了旁边的荷官。
德州扑克,自然有荷官发牌,只可惜,不是美女,而是一个三十几岁的家伙。
那荷官点点头,开始洗牌,洗完后,就放在了陈阳和蝎子哥中间。
“我比较尊老爱幼,蝎子哥先来。”陈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蝎子哥探手过去,从中间抽了一张,丢在了桌子上,黑桃q。
这已经算很大的牌了。
“到你了。”蝎子哥对着陈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陈阳起身,探手过去,抓了一张,然后从上而下,摔在了桌子上。
黑桃K!
他赢了。
陈阳耸耸肩:“可以三局两胜。”
蝎子哥脸色阴晴不定:“我就不信了。”
他再次去抽。
这次,是草花K,也算是很大的牌了。
陈阳以同样的动作和手势,拍在桌子上。
“黑桃K,刚好压你一头,看来我运气不错啊。”陈阳戏谑的笑了起来:“要五局三胜吗?”
蝎子哥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感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但是,绝对不能再五局三胜了。
他不可能把命交给陈阳,眼眸内闪过杀意。
“蝎子哥既然在道上有如此名声,除了本身才能之外,有信誉也是极其关键的,对吧?”陈阳反问道。
蝎子哥沉默不语。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东西,给我了,我现在就走。”陈阳正色道。
蝎子哥当然知道陈阳的意思,这是要让他背叛雇主。
但是,正如陈阳所说,他能够在这一行混这么久,就是讲信用。
如果把雇主卖了,就失去了信用,名声就坏了,以后别人还会来找你吗?
可是,如果现在不给,那就去死。
当然,还有一个选择,直接选择动手。
虽然陈阳带了一个大块头帮手,可以他的实力,未必就会输给陈阳和刘叁。
然而,如此做的话,旁边的人会怎么看?
因为他们俩的赌注,吸引了周围三十多个赌客,全都停了下来。
这么多只眼睛看着,蝎子哥输了,动手就是愿赌不服输,就是言而无信。
更何况陈阳还给了你两次机会,原本你蝎子哥就不该抽第二张牌,既然选择抽第二张,就已经算是输了一半。
结果又输了,那就是输上加输,还要动手,名声马上就烂了。
都不用廖家的人恶意散播他的名声。
“给你!”蝎子哥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一个U盘,丢给了陈阳。
“告辞!”陈阳收下U盘,转身离去。
刘叁有些疑惑,想开口说话,被陈阳制止了。
杨锦少了蝎子哥一眼,也是害怕的赶紧追上陈阳两人,就算双腿疼痛厉害,也是咬着牙忍住。
他可不想直面蝎子哥。
走出巷子,连杨锦都好奇起来:“没想到你运气居然这么好。”
“好吗?”陈阳从衣袖里面甩出来五张牌,在杨锦和刘叁眼前晃了晃,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这是不同的牌啊?”杨锦一脸惊讶:“对了,那牌好像是我放在车上的,刚才你在车上的时候,拿来玩了一下,你居然会出千?”
陈阳笑而不语。
他并不是出老千,但是在骗子窝待了那么多年,需要专门练习手法,双手会更加灵活,动作会更快。
虽然有些生疏了,可在袖子里面藏一手牌,然后换掉,这个还是做的到的。
在杨锦的车子上,他就注意到了一副扑克牌。
他拿了五张,黑桃10到A的同花顺,不管玩什么类型的牌,应该也算大了。
但是,只能玩一次,不能把牌翻过来,翻过来马上就露馅,压根就不是一个牌色。
陈阳可没像蝎子哥一样,抽出了牌,还拿在手里晃荡一下。
他直接拍在了桌子上,牌的背面颜色都被挡住了。
“你跟着我做什么?”上车的时候,陈阳转身看向想上车的杨锦,脸色一沉。
“我的车啊。”
“借来开一下不行?”
“行……行,您拿走都行,只要您不跟我再计较车祸的事情……”杨锦弱弱的说道。
“那你可以滚了!”
“捎我一程。”
“自己打车回去。”陈阳不容置疑道。
还想捎你一程?不再打你一顿就算好的了。
杨锦不敢再言语,只能目送着车子扬长而去。
寒风吹来,他缩了缩脖子,又看向巷子深处,寒意更盛,他赶紧去拦出租车,迅速离开。
不仅要离开南城,还要暂时离开江城,消失一段时间,不然性命难保。
……
地下场子内,其余客人都各自忙自己的去了。
荷官把牌拿过来,重新洗牌,却发现有两张牌的颜色不对,压根就不是同一副。
“这……”荷官一愣。
“出老千?”
“这手法好快,抬起手,放下来,牌就已经换了。”
“看来还是个高手,难怪敢赌命。”
其余几个赌客纷纷议论起来,他们瞬间就明白刚才那年轻人为什么赢了,这不是出了老千嘛。
他们带着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向了蝎子哥,倒也不敢嘲讽蝎子哥。
玩了一辈子的鹰,现在反被鹰给啄瞎了眼睛,还是一只嫩鹰。
这是他们的想法,也是此时蝎子哥心里所想。
但蝎子哥倒是没有表现的多么的不甘和愤怒,反而露出了笑容,极其阴森的笑容:“好,挺好,既然你想玩,那我跟你慢慢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