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国皇宫。羌皇正在召见自己的王弟。当年留在礼国作质子的二皇子。前不久归国后被羌皇封为亲王,此时正在与羌皇聊天。“王弟怎么看礼皇和我们之间的密约?”羌皇问。毕竟自己的王弟曾在礼国的皇宫生活长达七八年之久,比起他这个敌国帝王,自己的弟弟可能要更了解那个礼皇是否是一个可以联盟,必且会践约的人。
“据臣弟所了解的礼皇,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他想铲除风王和雨王的心思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我不相信他会拿运城作为筹码来与皇兄共谋,他这个人狡猾得很,多半是想利用皇兄达到他铲除羽翼的目的,到时,他可能会反咬一口,突然就毁掉契约,皇兄千万不可轻信于他,他不是一个重信守诺的帝王。”
“我觉得也是!”羌皇点点头:“我看他这些年,对他自己的亲骨肉都那样狠得下心,就猜他不是一个善与之辈。既然你也这么说了,那我就按我自己的计划来。干脆给他来个将错就错。一举把运城给夺过来!”
向羌皇行了礼告辞出来。这位作了十年质子的羌国王子木讷错脸上带着一丝不太轻易被人察觉的冷笑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马车上坐着好久没在中原露面的昌平公主。木讷错少年时被送到礼国国都去作质子,同时跟他在一起作质子的还有其他两个国家的王子,那两个国家的王子待遇比他好一些,因为虽然同是质子,但他们的父王舍得花钱打点,所以,吃穿用度上,倒也不会特别低人一等。只是这木讷错的生母并非羌国的名门望族,只不过是老羌皇一次无意之中临幸的一个宫女,等生下木讷错以后,先皇后作为谪母就把木讷错接到自己身边,从此以后没再让木讷错见过自己的亲生母亲。不仅如此,因为妒忌木讷错生母的年轻貌美,更恨她居然为羌皇生了一个皇子,那位善妒的先皇后,还派人在木讷错生母的饭食里面下毒,让她变成了一个哑巴,又寻了个由头,把她赶出宫去,让她自生自灭,没过多久,她就饥寒交迫,病死了。虽然木讷错的这位王兄足足比自己大了八九岁,木讷错也根本不可能对他的皇位继承造成威胁,但是先皇后还是将木讷错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十年前赶上羌国兵败需要质押王子的时候,她想都没想,商都没跟老羌皇商量,迅速联合一众老臣,直接越过先皇,把他一辆马车送到了礼国,为了让他在礼国的日子不好过,没有派人护卫他,更别说会带些钱财来打点让他日子过得好一点。先皇后大概觉得他可能就老死在礼国了,却并没有想到两件事情。第一件,靠着自己的机智和勇敢,木讷错不但活了下来,还与昌平相恋并结为了同盟军,第二件事情是,昌平差一点成了礼国的女皇,登基大典之前她大赦天下,第一个被赦免归国的就是木讷错。其实依木讷错对礼皇的了解,他相信,礼皇是会践约的,因为毕竟礼皇只是个对权力有着极度控制欲的帝王,并不算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昏君。至少他虽然揽权,但知道民生的最基本的根本不可动摇。
昌平见到木讷错的表情,就知道二人商议的反间计大约是成了。她高兴地一把拉住木讷错的手说:“木郎,事成之后,你我二人联手将礼羌两国都握在手中,这天下就是我们的了!”
木讷错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抱进怀里说:“你说得对!天下,很快就是你我二人的了!”想当年,如果没有她,他也许就饿死在了礼国的深宫后院中,不能够活到现在,更不可能回到自己的故国。
孤飞将带着寒气的雪剑架在了先锋官和司库管事二人的脖子上。这是一片密林,里面瘴气丛生,毒虫鼠蚁不计其数。这二人明显是有备而逃。身上都带着当地人驱除瘴气和虫蚁的药包。“说!短缺的军需物资去了哪里?”孤飞冷眼看着二人,“你二人是否跟羌国的细作沆瀣一气,把军士们的急用物资倒腾出去换了银钱瓜分了?” “并不曾!”二人战战兢兢地回道。“那些东西是如何凭空不见的?”风影接着问,这两人并不是生面孔,都是军中的老人,他想不明白,无缘无故他们怎么会做这种延误军机的杀头的事情。他自认为这些年来对军士和下属都不薄,也不至于存在怨恨报复之事。如果不为仇,那么就是为利。但他二人却不认。
“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才做下这等伤天害理之事!王爷,军需物资一应供给,并不曾从我们手里倒卖或者转移出去,是——是,本来出皇都的时候,就是不足的!”事到如今,他二人也只得实话实说了。风影立时明白了,这是皇上的意思,否则借他们八百个胆子他二人只怕也是不敢的。“圣上,扣了我们的亲眷,如果我们不在验军需物资时瞒天过海,别说我们二人自身性命难保,就是我们的家人也会全部被害。王爷,还请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活路!”
风影叹了口气道:“你二人犯下如此大错,虽然情有可原,但是延误军机罪不可恕,我只能答应你们,日后回到京都之后尽可能救出你们的家人并关照你们的族人,你二人,我却是不能留的!”风影说完,刀光一闪,斩下二人的首级,令寒明拿回营中示众以儆效尤。他特别交代寒明只说是这二人利欲熏心,谋财而贪没转移了军需物资,绝不能提是圣上授意如此行事。身为将领,他很清楚眼前这种局势军心更加不能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