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益儿来,正好让见见大皇子,毕竟也是他弟弟。”
见初夏神色诧异,皇后惆怅道:“当年那道坎,我是怎么也过不去,一看到大皇子,我就总会想到我那未出世的孩儿。”
“虽说稚子无辜,他母亲做的事我不该怪到他身上,但我到底不是圣人,无法做到以德报怨,初夏,你会不会觉得我也变了?”
“娘娘,人哪里会一直不变呢?终归你的变化是好的。”
“对于大皇子,你愿意见就见,不愿意见就不见,你是皇后,就应该活的肆意些。”
“若是太后娘娘知道您做了皇后,还没有当郡主的时候开心,定然会难受,娘娘您与其顾及不相干之人的感受,不如多想想在意你的人。”
听着初夏的话,皇后心里好受些,但又咦了一声,奇怪道:“初夏,我发现你也变了。”
“还是那句话,人怎么可能一直不变呀?但奴婢一直想娘娘过得好的心是不会变的。”
皇后一想,也是,经历了那么多事,她都变了,初夏怎么可能会不变呢?
“皇帝说今天晚上会过来,但我一想到他和薛昭仪,就觉得恶心……我是不是太矫情了,哪里有妻子会对丈夫有这样的感受呢?”
“而且,我才说要忍耐,事到临头,却忍不了……”
初夏看皇后那么迷茫无助,觉得她可怜。
若是生活在现代,哪里会有这么多无奈呢?
想起现代,初夏觉得自己也难受了,她好想回家的,想手机平板冰淇淋。
想她的小游戏,幸好系统说的是可以重生而不是重新给她找个身体,不然她回去后,游戏等级还得从零开始。
但想归想,初夏还没有忘记如今是在任务世界,于是她安慰皇后道:“娘娘,不要担心,皇上今天晚上来不了的,大皇子来了咱们宁安宫,薛昭仪真能无动于衷?”
初夏话音刚落,就有小宫人通报小德公公来了。
德胜进屋给皇后行了礼,便说:“皇后娘娘,昭仪娘娘旧疾复发,皇上已经过去,皇上说晚膳让您先用着,不必等。”
见皇后要笑,初夏立马碰了碰她。
皇后敛了脸上的笑意,冷声道:“旧疾复发?又是心口痛了吧。”
德胜低着头不说话,后背直冒冷汗,心底止不住的埋怨薛昭仪。
这皇上和皇后娘娘好不容易和好了,大皇子也被抱来了宁安宫,她怎么就看不清形势呢?
如今有新人要入宫,薛昭仪明明可以借着大皇子修复同皇后娘娘的关系,但是她却……唉,这薛昭仪真不会做事。
皇后厌恶的是薛昭仪,憎恨的是皇帝,也无意为难德胜,不过几个呼吸间,便让德胜起来了。
初夏见状,开口道:“大皇子刚来宁安宫,皇后娘娘怕他不适应,故而不能去看望昭仪娘娘了。”
“昭仪娘娘作为大皇子生母,知道大皇子有皇后娘娘照顾,想必更能安心养病。”
德胜忙道:“皇上也是这个意思,皇上说合该薛昭仪病好以后来给娘娘请安,哪里有娘娘去探望的道理。”
皇后听得这话,只觉得好笑,不该她去探望?曾经不也是让她跑了好几回,每一回,都会换来禁足或责骂。
不过,如今回想这些事,皇后却不会觉得难过了,或许是明白了,皇帝靠不住。
初夏见德胜走了,对皇后说:“娘娘,怎么样,奴婢就说皇上会被薛昭仪拌住吧。”
初夏说完,又将自己在合春宫的时候如何激怒薛昭仪,让薛昭仪沉不住气的事情描述了一遍。
皇后听完,忍不住抱住初夏:“初夏,果然你最懂我。”
初夏说:“当然,咱们可能喝同一个人的奶长大的。”
“粗俗!”皇后脸红红的放开初夏。
初夏神色不变,“粗俗点好,粗俗了不受委屈,奴婢今天去合春宫的时候,可爽快了,以前哪里有这样的机会看薛昭仪变脸啊。”
说起这个,皇后眉头一蹙:“就怕她从此记恨上你。”
“就算奴婢今天不这样做,她也不会对奴婢宽容,奴婢相信娘娘也看出来了,莲花楼那次,她们便想要奴婢的命。”
初夏语气感伤,皇后心底也是一酸,若不是她一直对皇帝还抱有期待,也不会让初夏面临这样的危险。
可笑,她看清了皇帝,却还要对他笑脸相迎。
夜里皇帝没有过来,或许是还有点良心,专门又派德胜跑了一趟,说是薛昭仪病情不稳定,让皇后娘娘早点休息不用等。
皇后没有说什么,只冷着脸,话都是初夏代传,夜里皇后休息,初夏特地扯了厚厚的账子,然后又对鸣星说皇后睡不着,让她拿几本书来。
鸣星听了忧心忡忡同鸣珍说:“原以为娘娘和陛下会和从前一样好了,谁只,这薛昭仪又病了,娘娘现在肯定难受极了。”
“我刚刚送书进去的时候,虽然只见到了初夏姐姐,没有见到娘娘,但我看初夏姐姐的脸冷极了,娘娘的心情,可想而知。”
“不过我觉得薛昭仪的好日子快到头了,如今大皇子来了宁安宫,宫里要来新人,这人一多,皇上肯定不会想起她。”
鸣珍听着鸣星的话,若有所思,喃喃道:“薛昭仪还年轻,又不是不会再生。”
“你傻呀,皇后娘娘心地善良,不同薛昭仪计较,所以她才肆无忌惮的借病邀宠,你瞧着,等赏花宴结束,娘娘将那定国公家沈三姑娘聘进来,加上秦家七姑娘,你看她们会不会忍薛昭仪。”鸣星说的笃定。
沈三姑娘爱慕皇上,皇上为了皇后娘娘不纳妃,她便一直不嫁,如今都二十二了。
秦家是皇上母家,那七姑娘是皇上表妹,皇上对秦家多为看中。
不说其他贵女,就说这俩人,一个家里有权,父兄都皇上重用,一个是皇上表妹,俩人都不是能受气的性子,那薛昭仪能过的有现在舒坦?
鸣珍也想到了这一茬,她整理好床铺,坐在床上发愣,鸣星没有看出来鸣珍有心事,上着楼梯道:“今日本来是我守夜的,但初夏姐姐让我休息,说是她今晚守着娘娘,哎,初夏姐姐和娘娘感情真好,不过她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好也正常,鸣珍,我好了,你记得熄灯。”
“鸣珍?”
“啊,什么?”鸣珍猛的回神。
“你怎么了?”鸣星探出脑袋,见鸣珍坐着,神情恍惚,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