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嚎了,既然是你们两家与各自媳妇的事,那便先将你们各自媳妇叫出来吧。”
屋内的小桃和小鱼娘便一同出来,低着头也不说话。
“你们二人如实说。”
“贵人把猎了狼让我们二人剥了皮,便可留下狼肉。我们二人在院子中剥狼皮时,他们便冲进来抢,我二人护着不让,他们便动手打我二人,孩子护着也一同遭了打。”
“你这个贱人,克死了我儿子还敢忤逆公婆,这肉你拿来孝敬公婆自己吃了也不怕肠穿肚烂。”
“大人,我们两家均是丈夫被家中公婆送去上了战场丧了命,因为未生儿子给夫婿延续香火,所以被赶出家门,离家当日未拿一粒米除了身上的衣服也没拿一线,婆母说是断了亲饿死也不要回来讨食,如今见我孤女寡母有肉又要上门抢是何道理,还请大人做主。”
“贱妇贱妇,当初就不该让我儿娶你过门,一个丧良心的东西,克死父母又克死丈夫,怎么有脸说这些。”
“克死父母,前些年大旱,饿死的也不是一家两家,那岂不是家家都有扫把星,是公爹和婆婆舍不得钱送孩子爹上的战场,我们又能怎么办?”
“我打……”
老太刚要伸手看到卢北望身边几人已经有拔刀的架势了,又缩了回来。
“既然已经分家断亲,你们为何又要来人家抢东西?”
“大人你不要听这贱妇一面之词,根本就没有断亲,只是家中还有未成家的叔子,自打我二儿子死了,这贱妇就不知检点,染了脏病,脸上身上都害了烂疮,我恐他祸害小叔才把他赶了出去,让他反省。”
“你骗人,阿娘只是给脸上涂了草药汁,不然就有坏人会欺负阿娘。”小鱼大声反驳。
在这个年代若是说丢了名声可比死好不到哪里去。尤其寡妇门前是非多。
“你这个小赔钱货,等两年你这个贱娘死了,我再把你卖山沟里去。”
老太婆的恐吓,立马把小鱼吓得直哆嗦。
“大人,若是武国士兵战死,妻儿被欺辱,可有律法保障?”
“我大武国尚武,军人及家属自然是有厚待的条例,不仅战死有十两的殉银,而且若是有欺辱遗孀及其后人者,轻则五十军棍,重则发配充军。”
“如此军棍我打的差不多,我们此行过来就是给家属送殉银,本想直接给了银子,但是我看这两家过的颇为凄惨,这便才多观察了几日。”
“大人,这是是齐国的奸细,我儿入的是齐军,他要是给我儿发的殉银岂不是发的齐军的殉银。”
老头不说话,说话还是颇能抓到重点。
众人一惊,虽然去年还是齐国人,但是眼下可是实打实的武国人。
两名官差文此赶紧握刀,不过这要真是齐国奸细,他们三个直接白给了。
“几位可有要说的。”
领头的官差似乎胸有成竹完全不慌。
“这是城中陈大人出具的证明,请过目。”
“不错,确实是官家文书。”
“曾阿牛,曾良田二人原本是晋阳士兵,被俘后弃暗从明加入我军,担任冲锋死士立下军功,所以理应按照我军规例发放殉银。”
“阿娘,太好了二哥没白死有殉银。”
首先最兴奋的则是两家的老三,这有了银子就能娶老婆了。
“大人有多少殉银。”两家老太婆也眼露贪婪。
“一人十五两。”
卢北望说着就想看看这些人的丑态。
“哈哈哈哈,十五两,十五两,我都能娶两个婆娘了。”
“想什么呢?五两娶婆娘,剩下的你大哥家的儿子也大了,不也得娶媳妇了?”
“大哥家儿子娶媳妇,不该大哥自己出钱么?哪能用娘的钱。”
“这还没分家,什么你大哥的钱我的钱。”
“大人去何处领殉银?”
老头子懒得跟他们争来争去,而是转头问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