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将军,如果我们能擒住张铭,不仅能解决这支奇兵,让荆州失去优秀人才,甚至可以用他作为人质,帮助主公攻取荆州。”
“没错!将军,这是难得的机会,我们是否该尝试一下?”
副将们七嘴八舌地讨论,最后一起看向太史慈,等待他的决定。
“我只说一遍,回城坚守!”面对副将们的劝说,太史慈坚定地摇头。他不确定是他们真的没考虑到风险,还是因为朱校尉的影响。
他把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
“这……”
众人面面相觑,都显露出犹豫的神色。
是的,他们只顾及到了可能的利益,却完全忽略了可能面临的危险。
“你们怎么了?”
\"太史将军,身为将领,怎能只顾自身安危?\"
\"战场上生死搏斗,每场战斗都有风险,怎能事事担忧?若连兵都不想当,仗都不想打,不如回家务农!\"
朱校尉顿时不满,矛头直指太史慈。
\"义封,注意你的言辞!\"
\"这里,我是太史慈,主将之位在我手中;我的话,这里才有分量!\"
\"回城,坚守阵地!\"
见太史慈发怒,众人面面相觑,连忙齐声应允,准备跟随太史慈返回城中。
\"全部停下!\"
\"太史慈,这是你逼我的。”
\"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柴桑的主将,这是主公亲笔书信,你自己看吧。\"
说完,朱然从怀中取出一封信,直接丢向太史慈。
看过信后,太史慈神情黯然,尽管他早有预感,但亲眼目睹时,心中依然充满愤怒和不甘。
自孙权任命他驻守柴桑,又安排亲信朱然作为副将,太史慈早已明白孙权的意图。表面是让他指导年轻将领,实际上,朱然则是孙权打入内部的眼线。
然而,太史慈从未想到,孙权竟会留下这样的命令,允许在战时更换将领,而且朱然竟在众人面前直接实施!
太史慈缓缓下马,身影显得无比落寞,与先前与张飞交手时判若两人。
随后,太史慈向西方深深行礼。
\"慈,遵命!\"
至此,众人看向朱然的目光中除了惊讶,更多的是敬畏。
\"哼!\"
\"将士们,留下五百人守卫,其余人跟我去水营。”
\"保护战船,捉拿张铭!\"
说完,副将回城点兵,朱然则在路边等待,看着太史慈牵着马缓缓走向城内,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太史慈,停下!\"
\"留下马匹。\"
见太史慈僵在那里,慢慢松开牵马的手,朱然心中大感满足,下令道:
\"你喜欢守城,怕柴桑失陷,很好,那我命你带领剩下的五百人,给我牢牢守住柴桑。”
\"记住,柴桑有任何差错,唯你是问!\"
说完,他不再理会太史慈,任由太史慈鞠躬领命后,缓缓返回城中。
望着渐暗的天色下,孤独前行的太史慈,众将心中也涌上一股莫名的凄凉。
此刻,英雄已显老态。
......
水营方向,烈焰熊熊,照亮漆黑的夜空,一片通红。
朱然一路顺利,抵达时,水营仅烧了一半,附近的船厂完好无损。
\"哈哈,我就知道会这样。\"
\"你们,各带五百人去保护附近的船厂,剩下的人跟我一起,就近取水,控制火势!\"
在火光的照耀下,不见一个荆州士兵。副将们见到这一幕,不禁对太史慈的判断产生怀疑。
更何况,如今的主将是朱然,孙权的亲信。
群情激奋,目标显现
众人纷纷附和,让朱然心中愈发舒畅。
\"哈哈哈,好了,立刻行动!\"
\"真是可惜,如果张铭还在,我定要将他擒获!\"
很快,三支队伍分散到周围的船厂。
随后,他们开始打水、搬运沙土,有序地设立隔离区,一切井井有条。
忽然!
嗖!——
一支响箭直冲云霄,四周顿时涌现荆州精兵,密密麻麻。
领头的猛将威如雷霆。
\"刚才哪个小子口出狂言,想捉我家军师?\"
此刻,江东士兵正忙于灭火,无暇整队迎敌,个个在火光下显得惊惶失措。
张飞一马当先,借助太史慈的神骏战马,蛇矛挥舞间,敌人便成亡魂。
\"嘿!\"
\"小子,是你刚才说要捉我家军师的吧?\"
河岸边,张飞锁定朱然,一眼就认出了他所骑的正是太史慈的马。
能驾驭太史慈的坐骑,此人身为队伍核心无疑!
下一刻,张飞策马逼近。
尽管朱然惊愕不已,但他年轻气盛,以为自己与太史慈相抗衡也能撑上百招。他认为自己并不逊色于太史慈。
\"张飞,他人惧怕你,但我不同。\"
\"接我一刀!\"
朱然举起长刀,催马迎向张飞,气势高昂。
\"哈哈哈,士气可嘉,报上名来!\"
面对斗志昂扬的少年,张飞大笑道,给予对手应有的尊重。
\"柴桑主将,折冲校尉,朱然!\"
\"看刀!\"
话音刚落,刀光一闪。
这一刀力量虽猛,但张飞毫无闪避之意,他认为朱然这一刀漏洞百出。
他打算用最直接的方式,让朱然明白人间道理!
铛!——
长刀与蛇矛相撞,朱然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冲击力。
错身之际,他甩了甩略感麻木的手腕。
然而,朱然并未退缩,调转马头,主动发起攻击,嘲讽道:
\"所谓的万人敌张翼德也不过如此,只会逞匹夫之勇罢了。\"
交谈之间,双方再次靠近。朱然手腕灵活翻转,长刀横向斩出,试图扳回一局。
他承认力量不及张飞,但在武术技巧上,他自信不输任何知名将领。
然而,现实无情地教训了他。
只见张飞冷笑一声,蛇矛猛然挑起,硬生生抵挡住了朱然的攻势。
铛!——
金属撞击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蛇矛的反震之力,将朱然狠狠地砸在马背上,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是什么招式?!\"
朱然瞬间清醒,意识到自己与张飞之间的差距,毫不犹豫地想要逃走。
\"呵呵,小子,现在才想逃,已经迟了!\"
张飞冷哼一声,趁朱然被惊愕之际,他早已策马追了上来。随后,他手中的长矛一抖,直接向朱然胸口刺去,攻势凶猛狠辣,让人避无可避。
千钧一发之际,朱然紧咬牙关,迅速转身,用长刀抵挡在身前,准备硬接这一击。然而,那蛇矛在即将触及他时,突然改变方向,变为横扫,重重地击在他的肋骨上。
强大的力量瞬间袭来,朱然只感觉几根肋骨可能已被打断,身体更是在这一击下被扫飞,重重地摔在地上。
紧接着,张飞的马蹄声响起,蛇矛直指朱然咽喉。出乎意料的是,最终落败的竟然是他自己。
朱然一时冲动想寻死,但在生死面前,他的勇气却消失了。犹豫良久,终究还是缺乏赴死的决心,任由身边的荆州士兵上前捆绑。
随着朱然被活捉,原本就薄弱的反抗力量更 弱。有人战死,有人跳水逃脱,还有人选择投降……
很快,战斗宣告结束。
另外,朱然先前分派的三支队伍,也被张铭安排的伏兵击溃,连同船厂一起陷入熊熊大火之中。
港口内,停泊着上百艘战舰。这些都是庞统遵照张铭的指示提前准备的,以楼船、艨艟和斗舰为主,足以容纳他们所有人。
除了这些,所有能烧毁的都被销毁。对于如何处置朱然,张飞也无法决定,只好将其带上船,交给张铭处理。
\"你就是朱然吗?\"
得知朱然是朱然,且通过其他俘虏了解到柴桑城下他们离开后的后续,张铭瞬间明白了所有事情。此刻,他的计谋已成竹在胸。
他自然知晓朱然的名声,他是孙权的同窗,也是孙权的亲信。历史上,朱然在猇亭战役中与陆逊联手大败刘备,后来又坚守江陵六个月,迫使魏军无功而返,威震魏国,是东吴名将中的佼佼者。
可惜眼前的朱然,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热血青年。
\"正是,若军师打算劝降,朱某劝您打消这个念头。\"
\"如果军师要取我性命,尽管动手,无需多言。\"
面对张铭,朱然既保持世家子弟应有的礼节,又坚守家族的傲骨。
张铭微微一笑,道:\"家父在世时,曾想征召您,令义封舅父来南阳任职,可惜被孙坚捷足先登,实属遗憾。\"
\"既然你是朱太守的侄儿,我又怎会加害于你呢?战场上胜败乃兵家常事,你回去吧,代我向子义问好,刚才城下未能好好与他交谈,实在可惜。\"
说完,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朱然有些困惑,没想到对方真的会释放自己,忍不住问道:
\"军师真的要让我离开?\"
张铭微笑不语,依旧维持着那个手势。
对于这样一个忠诚于孙权的人,若不让他回去 一下太史慈,留在这里只会浪费粮食。张铭可不会如此愚蠢。
对张咨的征辟,自然是朱然的杜撰,毕竟张咨已去世十年,无从查证。只要张铭这么说,那就成了事实。
朱然表面上得到了满足,对张铭的好感度直线上升。
最后,他拱手致谢:“军师仁德,我朱然铭记在心。如果将来两国交战,军师万一被俘,我朱然必定竭力保全你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