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见沐瑶手放到朱司辊的脖子上,准备把他的脑袋拎下来的时候,方成终于坐不住了。
连忙拍着玻璃叫道:“等一下,等一下。”
沐瑶皱着眉,没好气的看着方成:“他都要害死你了,你还替他求情?”
“我不是想替他求情,我是想说那家伙可能早就想放我了,但一直被你卸手卸脚的,你没给人家机会啊。”
“嗯?是这样吗?”
此时浑身冷汗,像裹了一层油的朱司辊,嘴里虽在哀嚎,脑袋却在拼命的点头。
这个动作,一般人还真学不来。
渐渐清醒过来的沐瑶,好似虚脱一样靠在了牢门上,她也不知道自己刚刚哪来的戾气,一心就只想把眼前这个人渣撕碎。
“小方,我刚刚是又差点兽化了?”
方成温柔的安慰道:“就算你兽化了,你也是我老婆,我们可是领过证的,这辈子你都别想甩掉我。”
沐老师靠在明净的玻璃上微微一笑,旋即缓缓转身来,目光仿若潺潺流水,无比轻柔地倾洒在方成的脸上。
情不自禁的探出那如青葱般纤细的手指,仿佛在隔着明亮的玻璃,极为轻柔的摩挲着方成的脸颊。
方成配合她,静静的在里面一动不动,彼此隔着玻璃四目相对。
突然沐老师微微一笑:“小方,他好吵哦。”
“没事了?”
“嗯,对不起又让你为我担心了。”
方成笑道:“说什么傻话,丈夫担心妻子这不是应该的吗?”
“那现在怎么办?”
“给老周打电话,让他来下来看看。”
“老周?是啊,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方成微微一笑,想不到向来聪明能干的沐老师,也有犯迷糊的时候。
很快周健阳就火急火燎的跑来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方老弟你没事吧?”
地上的朱司辊一见周健阳来了,他还以为救星来了,正准备向他告刁状,结果一听方老弟三个字,又赶紧闭了嘴。
感情那小子上头有人啊,那他为什么不早说?
“怎么回事,你问他啊。”方成看着地上的朱司辊,没好气的道。
老周走过来一把抓住朱司辊的衣领,将他揪起来道:“喂,死了没有?没死就赶紧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喂,老周你能不能先把我放出来再说?”
“你小子不会真的犯事了吧?”
方成翻了个白眼:“我今天第一天报到,我能犯什么事?”
老周想了下:“也对。”
掏出朱司辊的晶卡,打开了牢门。
重获自由的方成,忍不住又说起了风凉话:“老周这牢里的安防系统不行啊,这姓朱的都快断气了,就居然硬是连一个人都没发现。”
“嗯?”
老周一怔抓着朱司辊对方成道:“你是说这家伙是在这里受的伤?”
“咋了?”
“这不可能啊。”老周抬头看了看四周的监控。
这时方成也反应过来了,应该是朱司辊怕自己逼供的事情传出去,来之前特意把这里的安防系统给关了,怪不得他都快被沐瑶打死了,也没人知道。
方成指着朱司辊道:“你问他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周一把丢掉了朱司辊,这一身的肥膘,老是这么提着,他也累。
摔在地上的朱司辊剧烈的咳嗽了一阵,看了眼方成,又看了看周建阳,仿佛在寻找着任何可以利用的理由。
心中则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飞速地思考着如何能摆脱眼前的困境。
“误……误会,这都是误会。”朱司辊声音有些颤抖,试图为自己辩解道:“这位小方兄弟不是今天来报到吗?我只是想考验考验他的忠诚度,对就是这样,这只是一个考验。”
听到又是考验,方成觉得这朱司辊的脑子里,长的可能全是肥膘,找借口都不知道找一个新意一点的。
“老周你信吗?”
周建阳的脸这时也黑了下来,朱司辊这家伙明显就是在撒谎,虽然不知道前因后果,但猜也能猜得到,有人想对方成动手了。
不然方成与朱司辊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第一次见面,这朱司辊为什么要针对他?
“你看我像是三岁小孩子吗?”
方成摇摇头:“不像,但有一点我很好奇,我今天来靖安司报到,除了你知道外,还有谁知道?”
“这个不好说,你的资料入了档案库,有权限翻查档案的人,整个靖安司里有很多。”
“我觉得是我那个便宜弟弟。”
周建阳一惊:“你见到他了?”
方成点点头:“昨晚他在我家门口,调戏良家妇女时,被我撞了个正着。”
“不会吧,他能干出这种事?”
方成疑惑的看着周建阳:“他在你的印象里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对他了解的不多,但他在帝都的口碑向来不错,都说轩辕敬养了个好儿子,SSS级天赋可以说是出类拔萃,待人彬彬有礼是一个十分阳光的好孩子。”
“是吗?可我要说的是,他是个斯文败类,你信吗?”
周建阳摇摇头:“这话可能没人信,不过我肯定信你。”
“谢了,不过我有证据,在他那儿。”方成看向朱司辊。
朱司辊一惊,他这下是彻底搞明白了,自己这特么的是被卷入了一场豪门宅斗剧。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方成笑道:“我知道你什么都不会说,我也不可能跟一个快死的人计较,你就放心的去吧。
那小子既然是个斯文败类,说不定他还会送你一家团圆,这事你说他干不干得出来?”
朱司辊突然打了个激灵,头上后背全是汗,这次不是痛的是被吓的。
不管轩辕庆以前的口碑有多好,他既然能指使自己陷害他的大哥,能干出这种事的人,就绝不是什么好鸟。
朱司辊连忙看向周建阳:“周都尉我也是靖安司的人啊,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周建阳冷冷的道:“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我说,我什么都说,我愿意做污点证人,只求都尉大人可以保全我一家老小。”
方成看着老周:“瞧,我没说错吧。”
周建阳叹了口气道:“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一个污点证人对他没什么用,但不要的话又可惜,要不先把咱们的污点证人藏起来,以后再说?”
周建阳还一直担心方成会一时冲动,要带着朱司辊上门去给自己讨回公道,那样倒霉的肯定还是方成。
因为轩辕庆的君子人设,已经在众人心中根深蒂固,光凭一个朱司辊是扳不倒他的。
到时轩辕庆再倒打一耙,倒霉的还是这小子。
现在见他打算徐徐图之,悬着的心这才落回了盆骨里。
“放心吧,在你用到他之前,我保证他能活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