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轮过后稍事休息,然后自选人格进行表演。这一次不像“年轻姑娘”人格可以随意发挥,是给了基本人设的。
小生一号选了“大姨”人格,穿了件花布衫,在椅子上盘着腿儿,现场演了段自创的乡村戏,一口东北话味儿挺正。
这已经是第二轮,是试镜者最后一次表演,作为导演的余健得总结两句。
“演员很有可塑性,我记得你第一轮还‘你坏你坏’呢,这会儿大大方方盘在炕上,挺好,演乡村爱情是完全可以的。”
小生一号露出微笑,觉得自己的努力有被看到。
“可是啊——”
哦,还有“可是”。
一号知道这俩字后面就是指正,于是谦虚听讲。余健道:“咱们给的人设是五十多岁、在城里打拼的大姨,职业也是确定的。你演得这个……多少有点儿跑题,但是你对风土人情的把握还是不错的。”
林颖聪看了看资料,对池南津道:“只有一个人挑了大姨,我还挺想看正确演绎的。”
池南津便扬声问:“还有人挑战这个人格吗?”
唐曜唰地举手,动作老快了!机会就在眼前,不演白不演。
庞静吓了一跳,祖宗怎么这么虎?抢答确实很有勇气,可你不一定能得分啊!
他就不能消停点儿,稳稳当当不折腾吗?就算你跟池家关系好,但你要是演得太差,人家怎么给你放水?
庞静一转念,想起唐曜家丽君,丽君就是活脱脱的东北大姨,觉让祖宗去试试也未尝不可。
唐曜换上衣服,又让小齐去搬桌。
他挽起袖子,戴上口罩,开始摊鸡蛋饼。
“哎呀你来啦?还跟以前一样呗?两面都要鸡蛋,一根火腿肠,一包金针菇,不要油条不要香菜多放葱花,对吧?”
唐曜无实物表演,动作老熟练了,摊鸡蛋、抹酱、洒芝麻……就像干了多少年似的。
“给,辣酱多抹了点儿,知道你喜欢这口。你闻闻,可香了。”
大家服了,已馋!请上煎饼果子!
余健问:“唐曜,你是煎饼摊上长大的呀?”
唐曜笑道:“以前上学,有时候中午不回家,我就去买这个。我跟学校门口的大姨可熟了,她去上厕所,我就帮她做。不信你们去翻八卦,我的黑子找出当年的照片,还给我起了个‘煎饼王子’的外号。”
大家都被逗笑,池声笙突然问:“小面条可以换成这个吗?”
“必须的!”唐曜道,“等我整套设备。”
池声笙满意地点点头,其余人:听不懂,不晓得这是啥暗号,听起来像是点菜。
进行到这里,小生一号也知道自己没戏了,反倒放松下来,乐呵呵看别人表演。
小生二号选爹味儿老登。
二号带着眼镜,西装复古,看起来斯文有礼,他拿着公文包进门,“把作业拿出来,爸爸检查一下。”
整段表演,演绎儿子作业写不好,当爹的尽心指导,进行了一番说教,最后气得差点儿躺板板。
余健笑了,“你这是老年得子吗?”
二号笑道:“对对对,生了儿子不满足,还想要个女孩,结果女孩没有,反而得了个耀祖。”
余健首先给予肯定,“单就这段表演而言,你是真正观察过生活的,说实在的,我也被耀祖气到,想上去踹两脚。”
全场都笑出声来,余健话锋一转,还拖了个长音,“可是啊——”
二号心里一哆嗦,只听导演说:“可是这个神经病是没有孩子的,他的爹味注定是针对别人。”
二号还挺实诚,“我爸给我弟辅导功课就这样,我就是模仿了一下。”
余健笑道:“给你们的剧本是和病友在一起,要再试试吗?”
二号是个憨憨,挠了挠头说:“导演,那我得想想词儿。”
夸擦,唐曜举手!
“余导,我可以试试不?”
大曜曜已经找到这场试镜的关键!!
让你上,你就上,不让上也上!
有能耐就全演一遍!不要怕,咔咔就是干!
唐曜满眼慈祥地望着池南津:“你的零花钱叔叔已经准备了,这里有二十万,够你花很久。你以前过得拮据,难免控制不住,有些人乍富,总是会闹出笑话。”
池南津:“……”你成心的是吧?
“叔叔我呀,对资助对象一向严格,这笔钱你要好好规划,不要大手大脚。还有,上次给你介绍女生,你怎么能说走就走呢?太没礼貌了!人家是独生女,家境也不错,配你绰绰有余!你去给人家道个歉,女方宽宏大量,不会跟你计较。”
池南津:“……”你在这儿带着我重温旧事呢是吧?
演谁不好你演池金麟?!
因为唐曜总是积极争取,其他试镜者被卷得坐不住了。易振站起来也演了一段老登,他这段是跟大家一起吃火锅,把其他人格挨个教育一遍。
余健大赞,滥美之词唰唰往外蹦,唐曜觉得有危机感了呢。
轮到小生三号,他选“宝宝”。
三号演女生的时候就可劲儿卖萌,演女宝还是这个套路。
“粑粑,你帮我画小心心好不好呀?”
“属熟,你帮小小把风筝够下来行不行呀?小小请属熟次躺糖……”
三号不仅夹夹的,口齿还不太清,黏黏糊糊的。
余健直摇头,“小女孩!可爱的小女孩!她们不是这种可爱方式。”余导缓了缓神,“当然,你演的宝宝也是存在的,但我周围的不这样。”
大曜曜举手抢答,“五六岁的小姑娘,说话脆生生的,能清楚表达自己。”
谭赫文立刻抓住话头,“曜哥怎么知道?”
“我家的就是这样。”
“你都有孩子了?”
唐曜冷笑,“那你要不要复制一下,也给自己整个孩子?”
谭赫文眼睛转了转,悄悄把手机录音打开。
“曜哥说得是哪个孩子?”
“我外甥啊,你暗中观察这么久,连亲情综艺都没看吗?我家虫虫,现在拍电影呢,台词没得说,绝对不这么黏糊。”
谭赫文默默把录音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