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见状赶紧迎了上来,一把拉着姜也的胳膊,焦急的说道:
“哎呦喂,大姑娘,将军和夫人可在,老夫人…..老夫人突患恶疾病昏迷不醒,老奴这赶紧来知会将军一声!”
李管家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巧够附近的人都能听到。
闻言,姜也眼睛一眯,不用想她也知道这所谓的“突患恶疾”只怕是那恶毒老妖婆自己演的一场戏,毕竟上一世她死了那老太婆都还活的好好的。
不过看着将军府门前三三两两闻着的看客,大夏历来注重孝道,即便是她看穿了对面的把戏,也不能真的不管。
更何况她也想看看这次他们想耍什么把戏。
“李管家你先别慌张,爹爹应当在家,你先进来等吧,我进去告诉爹爹一声。”
“好!好!”李管家抹着额间的汗珠连连应是,一脸的谄媚之态。
姜也瞥他一眼,随后朝屋内走去。
“什么!突患恶疾?!”
听到姜也的话后,姜文瀚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神色震惊,“前两天不还好好的,不行,我得过去看一看。”
这赵氏虽然不是他亲母,可那些年到底也是给过他母爱的,虽然在对自己女儿的事上的确不尽心,但他这做儿子的,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
说罢,他便准备往外跑去,可却被姜也伸手拦下。
“爹爹,祖母生病您去看女儿本不该拦您,可有几句话女儿却不得不说。
“什么话,你且说便是!”见女儿严肃的表情,姜文瀚皱了皱眉,停止了迈出去的脚。
“祖母这病来势太急女儿觉得有些蹊跷,以女儿对她的了解,今日喊父亲前去无非是为了二叔和芩妹妹,若是今日祖母提了什么要求,爹爹还是要多加思虑的好!”
姜也说的直白,姜文瀚又岂会不懂,可赵氏终究是他名义上的母亲,也曾救过他一命,若非违反原则的事情,他都是能帮就帮。
“岁岁,爹知晓你担心什么,不过你放心,爹心里有数。”
姜也点点头,她说这话的意思也并不是说真的要阻止他做什么,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家爹爹在一会那老妖婆开演的时候,能多留个心眼。
“那爹快去吧!”
目送着姜文瀚匆忙离开的身影,姜也抿抿唇抬脚朝自己院落的方向走去。
既然是老妖婆自导自演的一场戏,总归不会演砸的。
………………
另一边,地牢内。
常年的阴暗使得地牢内光线晦暗,四处弥漫着潮湿腐败的味道,令人闻之欲呕。
“啊!你们抓错人了——我是冤枉的——啊救命啊——”
伴随着一阵凄厉的哀嚎声,一名浑身是伤的男子躺在地上不断挣扎。
“闭嘴!”旁边负责审讯的狱卒狠戾的瞪着他,手中的鞭子高举,“在敢乱嚷嚷信不信老子抽烂你的嘴巴!”
说完,那人挥舞着鞭子朝男子身上抽打而去,瞬间皮肉绽开的痛楚令他闷哼出声。
“说,你的主子是谁!你若是如实交代,老大或许还能考虑饶你一命。”
闻言,男子咬牙不语,一双眼满含恨意的瞪着面前的狱卒,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去与他同归于尽一般。
“哟呵,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狱卒阴恻恻的笑了笑,抬腿踩住他的右臂,冷声道:“老实招了还能少受点罪,你若是再不说,那咱们哥俩可要好好伺候伺候你了!”
“呸!”
吐掉口中的血沫,男子依旧不吭一声,任由狱卒如何拷问折磨,他始终坚持着自己不愿开口。
“老陈,我平时不是让你对客人温柔点吗?怎么几日不见,又这么粗鲁了!难怪你没媳妇!”
一道轻佻的男声响起,宋意朝着他们对方向缓步走来,随即吊儿郎当的靠坐在墙边,双眼微眯,视线落在刑房里的男子身上。
而他的身边沈确一脸淡漠的站立在旁,似乎这一切都跟他没有半分关系一样,清贵逼人的姿容令人不禁侧目。
“大人,这可怪不了属下,实在是这厮太倔强了!”那被叫做老陈的狱卒撇了撇嘴,很不耐烦的说道。
宋意嗤了他一声,随即转眸望向沈确。
沈确面无表情的扫了男子一眼,薄唇轻启:“林天洪,兵部侍郎张大人的妻弟,家中排行第二,有一子…..”
此言一出,男子猛地睁大眼睛,瞳孔骤缩,一丝惧意划过,不过他很快便恢复正常。
沈确将一切尽收眼底,眼底闪现一抹嘲弄,继续说道,“有一子,唤作林羽筠,年仅八岁……”
听着沈确豪无起伏的话语,林天洪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大人冤枉,小人并不是大人口中之人,小人今夜只是出来凑了凑冬至的热闹,不知犯了何罪,大人要屈打成招啊……”
林天洪苦哈哈的说着,那模样倒真像极了一个被冤枉的良民。
沈确闻言勾了勾唇,不屑的斜睨了他一眼,片刻后,忽然转首冲身边的狱卒吩咐道:“将人带上来。”
“是,大人!”
话音刚落,便见一个身材瘦弱,胸口包着绷带的青衣男童颤抖着肩膀慢吞吞的走了进来。
他低垂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背后,遮挡了半张苍白稚嫩的脸颊。
待那男孩走入地牢之后,林天洪的哭声顿时戛然而止….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你们不是人!!”
见到沈确突然将自己藏匿多年的儿子抓来此处,林天洪心中一惊,紧接着怒吼出声,他挣扎的爬起身想要朝沈确扑去,奈何手上的镣铐让他动弹不得。
“大哥哥,我害怕……”男孩怯懦的躲在沈确身后,一副吓坏的模样。
沈确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手,随即转首望向一旁的宋意。
宋意会意,走至他身旁弯腰摸了摸男童的脑袋,笑眯眯的说道:“别害怕,来仔细看看那边那个人你可认得?”
顺着宋意所指的方向,男孩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