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蒋庭越的无理要求。
蒋莹莹其实很想反驳,但她真的很怕,她是个弱女子,如今唯一的依靠只有蒋庭越了。
她不想得罪他,只好怯懦的点点头,“知道了,哥哥。”
看蒋莹莹这么听话,蒋庭越瞬间变了个样,又变得和从前一样温柔。
抚摸着蒋莹莹的发髻,“我妹妹真乖,以后哥哥一定会照顾好妹妹。”
这是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
不知为何,蒋莹莹只觉得这样的哥哥,让人有些窒息。
但她不敢说,只努力克制住自己心里的恐惧,弱弱的点点头。
第二日。
蒋莹莹早早就去兰花苑蹲点。
及笄礼结束了,府里的哥儿姐儿还是要继续去读书的。
蒋朝朝走了没一会儿,她便匆匆忙忙的跑到了蒋朝朝屋前。
明目张胆道:“姐姐东西落下了,让我来帮她取。”
银宝早早就瞄见她,见她鬼鬼祟祟的,便走了过来。
“朝姐儿落下什么?我进去帮她找!”
蒋莹莹一时间语塞,支支吾吾道:“银宝姐姐,我、其实姐姐没落下东西,是昨儿及笄礼,我给姐姐准备了一样小礼物,想要送给她,可别人送的礼物太贵重了,我就没好意思拿出来,想着悄悄给她放在床头。”
银宝觉得奇怪,心想莹姐儿可从来没给朝姐儿送过礼物,只有朝姐儿给她送的份。
但她与莹姐儿接触不多,想到如今莹姐儿没了小娘,连秦礵也被送走了,如今连老爷也不在意她,顿时就觉得她可怜。
毕竟银宝比谁都知道爹不疼娘不爱的感觉。
便心软了,“那行吧,你进去吧!”
蒋莹莹松了一口气,从腰间扯下一个荷包,反问道:“这是我亲手绣的荷包,姐姐应该会喜欢吧?”
银宝慕看见那荷包上的兰花,可不就是朝姐儿和大娘子最喜欢的花吗?
顿时心里的疑虑烟消云散,甚至有些心疼蒋莹莹。
对她道:“莹姐儿且放心,朝姐儿不是那贪慕虚荣的,她定会喜欢。”
蒋莹莹一副心安的样子,大大方方走了进去,将荷包放在枕边的同时,顺手摸了摸床铺边沿。
还好,还在……
她用身子挡住银宝的视线,麻溜的将那枚珠钗收进袖中。
这动作娴熟极了,一看就是没少干。
从蒋朝朝房间出来时,她对上银宝的眸光,心里顿时有些虚。
忙道:“糟了!要迟到了!银宝姐姐,我先走了!”
这冒冒失失的样子,倒是没让银宝起疑,反倒笑着让她跑慢些。
蒋朝朝下学回来,困得不行。
昨儿及笄礼,她就没睡好,晚上又因为白天程时予护着她,让她兴奋了一晚。
这会儿便想着小憩一会儿,正好躺下去就看见那荷包。
她看了一眼,虽说绣工还不错,但这布料和里面的香料就差了许多。
而且之前她就在荷包上吃过亏,这下长了记性。
忙朝看门的小丫鬟招招手,问:“这是哪里来的?”
小丫鬟跑过来,低着头恭敬道:“这是二小姐悄悄送来的,说是给大小姐的及笄礼礼物。”
蒋朝朝莫名高兴,这还是除了母亲和哥哥弟弟以外,第一个给她送礼物的亲人。
兴奋之余,她是一点儿睡意都没了。
坐到梳妆台前一阵翻找。
妹妹都给她准备礼物了,她怎能不给她准备呢?
没一会儿,她从首饰盒里翻找出一对翡翠耳环,是她几乎没戴过,九成新的。
拿着兴冲冲就要往慕昭阁跑。
正好白岚来找她,撞了个正着。
“朝姐儿,你这兴冲冲的要去哪儿?”
白岚看她这高兴样,还以为她是要拿着东西去换钱,然后好找程时予呢。
没曾想,朝姐儿打开小盒子,让白岚看了一眼,“我要把这耳环送给妹妹,她特意给我绣了荷包做及笄礼的礼物,我刺绣一塌糊涂,想来只能送她首饰了。”
白岚瞥了一眼她腰间挂着的荷包,不禁有些头疼。
她的朝姐儿实在太单纯了,还真是别人给她点儿甜头,她就想把所有都给人家。
那荷包值几个钱呀?
一看就是洗过好几次的旧物件,上面还沾着污渍,也就她这没心眼的会觉着是为她做的。
实属没出息!
白岚不知道这蒋莹莹打的什么主意,只提醒道:“你可想清楚了?那荷包不值钱,而且是用过的。”
可蒋朝朝却道:“从小到大,只有母亲给朝儿绣过荷包,就算这荷包是妹妹用过的,但也是她一片心意,朝儿不能辜负!”
好一个不能辜负,白岚都快被气吐血了。
可瞧见她这份天真的模样,又不忍心打破。
只好将荷包接过来检查一番,见没什么异常才又帮她系在腰间。
“去吧,但你莫要太得意,万事还是注意些。”
“是,母亲。”
蒋朝朝高兴极了,揣着礼盒小跑去了慕昭阁。
白岚摇摇头,哀叹一声。
银宝不解,问道:“大娘子,这姐妹之间如此有爱,您怎么还不高兴呢?”
白岚叹息一声,“我也希望那莹姐儿是个省油的灯,若她安安分分的,我定为她寻一个好人家,保她一生顺遂,可就怕她不安分呀。”
她很矛盾。
因为上辈子和林秋芸那些磕磕绊绊,她心里总觉得林秋芸的孩子大抵心思不好是好的,可她也只是瞧见蒋莹莹爱贪小便宜、装可怜的小毛病,并没有真正的看到她做什么坏事。
而上辈子她被休回娘家后,就没有再与蒋家人往来,自是不知蒋莹莹后来做了什么事。
最后,她又叹了一口气。
不过是个孩子,日后好好提点便是。
讪讪道:“银宝,你去把我压箱底儿的那批那两批丝织布拿出来,给朝姐儿和莹姐儿一人再做一套衣裳吧,请九货铺那位裁缝。”
大抵白岚还是心软了,她一向如此,见不得与朝姐儿一般大的孩子受苦。
想到昨日莹姐儿在宴会上被人嘲笑,她还有几分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