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们是老爷夫人的贴身奴婢,待遇比烧火洗衣做饭的稍好一点,但也是奴婢,主人一不高兴了,就可以把你们随便处置发卖,特别是丫环有的甚至会被卖到妓园,有的会被送给主人的朋友,哪怕这个人是一个六七十岁的糟老头子。”
作为丫环,最担心害怕的不是扣工钱被打板子,而是被主人卖进妓园或者送人。
李和的话已经触动了奴仆们的神经,这些贴身奴才之前或多或少都把自己当成了小半个主人,经李和一说,再加上现在的主人已经成了阶下囚,风光不再。
他们的思想开始转变了,主人是主人,奴仆永远都是奴仆。
“现在有一个机会,让你们可以不再是奴仆,去除奴籍贱籍,成为一个自由的平民,你们想不想要?”李和再次停下来,看着杨府的这一批高级奴才。
“当然想要了。”一群人开始激动起来。
“我揭发!”有一个丫环突然站起来高声叫道,“我知道他们藏金银财宝的地方。”
“好。”李和大喜,“只要你找出来,你不但能除去奴籍,还有赏金,可以去你想去的地方过幸福的生活。”
“李大人,我是老夫人的贴身丫环叫初晴。我带你们去找到杨仪的钱,不过我有一个要求。”初晴长得眉目清秀,身材也成熟风韵,很符合现代审美。
“你说。”李和来了兴趣,这丫环是见过世面的。
“奴婢自小是孤儿,没有家也就没地方可去,但我会读书写字算帐,以前我听杨仪和老夫人聊过陛下的新军,我想跟着你们,为长官老爷们逢补衣服都行。”初晴看见杨家被抄,知道靠山倒了,经过李和的劝导,发现来抄家的人又是一座新靠山,所以第一个站出来抓住机会,不能让别人抢了先。
李和听了都不由得佩服初晴的眼光和魄力,他觉得初晴的资质是超过吴家庄的吴良和细雨的。
刚刚从昏迷中苏醒的杨老太太看见初晴带着一队新军走向后门,老太太立刻就明白这个她一直视为养女的贴身丫环出卖了她,老太太眼睛瞪着初晴,恨不得生吃了她。
有得被家奴出卖,不如自己争取宽大,老太太也是一个狠角色,立即对着赵兴大喊:“大人,老身坦白,老身交代。我带你们去取钱!只要不放过初晴那贱蹄子就行。”
赵兴与李和都被这一幕震惊了,这杨府真的是藏龙卧虎,从老夫人到丫环都是人才。
相比起来,吴老二的人就比较差了,所以只能在码头当黑社会。
初晴见老太太主动坦白是为了不让她立功,心中大急,也顾不得平时学习的尊卑礼法,冲到老太太的面前扇了她一个大耳光。
啪,杨老太太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五个指痕,这一巴掌扇得又重又响,老太太的嘴角流出了血丝。
一旁看押杨家人的士兵也没想到一个娇滴滴的美人会突然冲上来打一个老妇,都来不及阻止。
李和示意看押的士兵不必阻拦,想继续看看这场好戏。
“初晴你这个没良心的贱婢,想老身把你从小养大,当成亲生女儿一般,没想到我杨家遭受了一点点打击你就第一个反咬,你就是喂不熟的野狼。”杨老太太声泪俱下,痛斥初晴。
“老东西休要放屁,你什么时候把我当成了女儿,你教我读书认字乐器歌舞是不假,但你只是想把我卖一个更好的价钱。”初晴见老太太想把她说成忘恩负义的人,这还了得,必须反驳。
“每次家里有老官僚来作客,你就让我献上歌舞,还要陪那些糟老头子喝酒,在杨家当下人的兄弟姐妹们都是知道的。陪那些老得说话都要流口水的老家伙,我觉得很恶心。你还想把我送给一个爱色的老官当小妾,你当我不知道吗?”初晴愤怒地斥责杨老太太把她当成一件商品。
杨老太太内心来讲觉得把一个丫环嫁给大官当小妾并没有什么不妥,而是飞黄腾达。
作为初晴来说,当初知道会被送给高门大户当小妾虽说有一点不愿意,但也不是很抗拒,总比配给杨府里一个下人强百倍。
只不过,刚才李和的一番话,让初晴知道什么样的人才对李和有用。
扇杨老太太的一记耳光就是初晴的投名状,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初晴骂完杨老太太,赶紧对李和说:“大人,我带你们去杨府藏宝的地方。”
“老身带你们去,我不会便宜这个贱货。老身有钥匙,她没有!”杨老太太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串铜钥匙。
“那就一起去吧,初晴带路,老夫人开门。”李和淡淡地说。
杨老太太差点又昏死过去。
一旁的卫氏看着老太太和初晴的撕扯,后悔地闭上了眼睛。卫氏一直都不喜欢初晴,总觉得她在勾引杨仪,多次跟老太太说要把初晴卖掉,但老太太就是不肯,说在初晴身上花了大价钱,一定要用在最关键的时刻。如果当初听了她的话,早早把初晴卖掉,哪里会有今天的主仆反目。人啊,还是不要赚最后一个铜板。
原来杨仪藏钱的地方并不是在杨家,而是在杨家后门巷子对面悄悄买下一个小院子,在小院子的耳房里挖了一个地窖。
杨仪收的钱都放在这个地窖里,所以赵兴把杨家翻了一个底朝天也一无所获。
等杨老太太颤抖着手打开地窖的铜锁,在火把的照耀下,整个地窖里放满了黄金,珠宝,蜀锦。
李和一眼就发现张成说的黑色木箱摆放在一堆珠宝中间,李和命杨老太太打开箱子,里面果然放着三十根金条。
接下来就是清点赃物、封存,把杨家的人全部关进诏狱等待进一步的审讯。
在杨仪的地窖里一共查获300斤黄金,估值100斤黄金的珠宝,蜀锦千匹。
初晴仍然被李和认为是有重大立功表现,并没有被关进诏狱,而是带回新军营地保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