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逸扬知道情况不妙,但想要转变方向已然是来不及了,他只能尽量的蜷缩起身体,以免要害处被丧尸踩到。
说时迟那时快,柳逸扬刚要有所反应就觉得后心处一痛,他眼前一花,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要死了吗?
柳逸扬感觉耳边充斥着嗡嗡的轰鸣声,除此之外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他张开嘴巴,哇的喷出一口鲜血,视线也随之模糊起来。
在血腥味的刺激下,丧尸们的嘶吼声似乎也更加急切起来。
下一刻,柳逸扬觉得身上似乎被挂上了重物,强烈的挤压感让他更加难受。然而在满是刺鼻的血腥味中,他似乎闻到又了一种不一样的气味。
那气味似曾相识,不过他现在的大脑已经处在了宕机的边缘,已经失去了回忆和思考的能力。
这一刻,柳逸扬感觉自己彷佛又回到了那个漆黑的空间里,只是这次身体的原主没有出现。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三五秒,也可能是三五分,或者还要更久一些。
柳逸扬突然觉得身上一轻,随后身体似乎被什么东西抬了起来,之后的触感不再坚硬,大半个身体好像都在摇晃着。
意识逐渐回归,除了胸口还是很疼之外,柳逸扬并没有感到其他地方有什么不对劲。
随着意识回归的还有他的视觉和听觉,当他的眼睛重新获得了焦距,能够看清事物时,他顿时就觉得尴尬起来。
他发现居然躺在了赵佳宁的怀里!
柳逸扬嘴角抽动了两下,想要从赵佳宁的怀里站起来,却是没有成功,反而被迫佝偻起身子剧烈的咳嗽起来。
赵佳宁看着柳逸扬痛苦的模样,问道:“你没事吧。”
只是她的语气并没有起伏,而且还保持着一贯的不流畅。
正在咳嗽的柳逸扬轻微的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过了好一会后才终于缓过劲来。
不得不说,这丧尸得到力量的强化后还是挺不好对付的。
柳逸扬擦干了嘴角的血液,笑着感慨道:“又救了我一次啊。”
赵佳宁看着柳逸扬,没有说话。
柳逸扬挣扎着站起身来,说道:“接下来应该还有其他的丧尸需要解决,还得辛苦你一下。”
赵佳宁将手里的三颗丧尸结晶塞到柳逸扬的手里,说道:“你可以吃一颗。”
柳逸扬瞳孔微缩,问道:“什么意思?”
赵佳宁捡起柳逸扬掉在地上的剔骨刀,说道:“我觉得你需要吃一颗。”
让我吃这种东西?开什么玩笑,吃了这个还不得变成丧尸啊!
等等,赵佳宁以前可并没有说过类似的话,反而一直都是在说她自己想吃,怎么出突然就有了这样的提议呢?
除非……
除非这东西能治伤病!或者说这东西能恢复他的状态!
不过柳逸扬转念又一想,特么的,要是变成丧尸了也不过考虑伤病了啊!反正弱点只有脑袋一处,其他的位置一点都不重要了。
柳逸扬连忙摆手说道:“算了算了,我觉得我这点小伤还用不上这个。”
说话的同时,他又将手里的丧尸结晶给赵佳宁递了过去。
不过赵佳宁并没有伸手去接,反而说道:“你拿着吧,我更方便一些。”
赵佳宁挥了挥两只手中的剔骨刀,当先向着大门的入口走去。
赵佳宁将剖出的八颗丧尸结晶再次递给柳逸扬,问道:“接下来去哪。”
柳逸扬突然感到有些惊悚,因为赵佳宁的状态好像好过了头,他不知道赵佳宁为何突然有了这样的转变,难道全体丧尸又迎来了第二次升级吗?
柳逸扬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但他现在有伤又不好冲撞赵佳宁,如果惹得对方不高兴,那他只会落得一个被背刺的下场。
柳逸扬只好硬着头皮说道:“上三楼。”
如果放到平时,他还有一争高下的资本,但是现在身上有伤不说,就连剔骨刀也混到赵佳宁的手里,这就由不得他再大意了。
好在赵佳宁并没有别的意思,得到答案之后转身就顺着台阶向着楼上走去。
柳逸扬身体不太方便,所以速度也慢了不少。
二楼并没有丧尸的影子,但他刚上到三楼就闻到了夹杂着特殊味道的血腥气息。
他终于想到了之前闻到的是什么味了,那就是丧尸血液的味道,虽然比人类血液的血腥味要淡上许多,却多出了一股说不上来的异样味道。
柳逸扬猜测,那种气味极有可能是那些淡蓝色液体的味道。
有了前车之鉴,柳逸扬不敢直接大摇大摆的进入走廊里,只是躲在走廊边缘的墙壁处,探出脑袋向里面张望。
此时的走廊里,赵佳宁已经化身修罗,凭借着自己半人半丧尸的优势,无情的收割着走廊里的丧尸。
这些丧尸之所以没有下楼,正是因为三楼才是声音的源头。楼内隔着很多障碍物,它们根本就察觉不到一楼的情况。
柳逸扬突然有些羡慕起赵佳宁了,这种独特的优势能让她在丧尸群中肆意穿梭,完全不必担心丧尸的攻击。
突然倒下的丧尸,只会成为同伴们的饵料。
而正在分食同伴尸体的丧尸们,下一刻也变成了其他丧尸的食物。
尽管丧尸不会反抗,但是十几只丧尸杀起来还是费了一些功夫。赵佳宁将丧尸全部杀死之后,还把它们脑袋中的丧尸结晶一一解剖出来。
这次赵佳宁并没有主动上交那些丧尸结晶,而是将其牢牢地攥在手心里。
她朝向柳逸扬再次问到:“接下来去哪。”
“先回一楼吧。”柳逸扬看着满地的丧尸尸体,感觉自己有点太废物了。
两人来到一楼那间宿舍的时候,隔着门板柳逸扬听到了里面的交谈声,里面的人显然是刻意压低了声音的,不过索然听不真切,单凭通过语气,柳逸扬也能感觉的出,里面的人是在争吵。
柳逸扬心中纳闷,都这种时候了,怎么还要内部起冲突呢?是丧尸的威胁不够大,还是觉得自己活得太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