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停知道真相后,一直有些浑浑噩噩,就连报考大学的事,都抛到脑后了。
楚观南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许停接受现实需要时间,他只能选择给她时间。
“只是这样吗?”许停泪眼婆娑的脸再次出现在楚观南的梦中,他惊坐起,深深的喘息着平复心情,心上像是被开了一个口子,冷风呼呼的灌进来,痛的他冷汗直冒。
楚观南捂着心口,感受着心脏闷闷的刺痛,是他让许停感到失望,许停难过也是应该的。
他以为,许停的不甘心,来源于他说对许停的好只是因为感恩,或许许停渴望他们能够像亲人那样产生羁绊。
可他心思不纯,他尝试过,也努力过,可他压根没法拿许停当亲人,爱人是不同于亲人的另一种角色,没有血缘相连,却有着比血缘更深的羁绊,那是作为人无法割舍的感情。
“许停···”楚观南捂着胸口倒在床上,他一想到后半辈子,只能以老师,亲人这样的身份陪在许停身边,就难过的一阵战栗。
许停接受现实的速度还算快,她一大早顶着黑眼圈从卧室出来,虚弱的对着楚观南打招呼时,她就已经选择了接受。
“你的黑眼圈这么重,吃了饭去补个觉吧。”楚观南心疼的不行。
这几天许停的精神状态很不好,除了吃饭,几乎不会从卧室出来,每次出来不是脸色苍白,就是眼睛红肿,他知道,这段日子她很难熬。
所以他变着法的做好吃又营养的饭菜,就连早餐都不再是简单的包子和粥了。
他一大早去市场买最新鲜的排骨和鸡鸭鱼,早早的炖上汤,只为了让许停任何时候从卧室出来,都能感受到家里的烟火气,喝到最鲜美的汤。
这是她这几天第一次开口说话,声音嘶哑低沉,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清脆婉转,楚观南背过身去,不想让许停看到自己难过。
他只想多给她带来快乐。
“有没有想吃的?我做给你吃。”
“研究院的工作我暂时停掉了,后面要读大学,万一离得远,估计短时间没办法参与研究了。”
“你有考虑报哪所学校吗?”
“有没有喜欢的专业?”
“你考的这么好,你朋友肯定很想跟你一起庆祝庆祝,要不要约上她们毕业旅行?”
楚观南还拿出一张卡,“这张卡里,是你从初中到现在,所有奖学金和竞赛的奖金,我全都给你存在这张卡里了,现在加起来都有六位数了,你拿着,女孩子上大学花钱的地方多,买点你喜欢的衣服化妆品。”
许停不想说话,楚观南就尽量的找话题,家里总要有点人气,沉沉闷闷的怎么行。
直到楚观南拿出卡,原本一直低着头吃饭的许停才抬起头,倔强的脸上是两行清泪,“楚老师,你就这么急着要和我划清关系吗?这么急着把我打发走吗?”
“不是···我不是···”楚观南难得的露出慌乱。
给她卡,本来是想让她开心,毕竟里面的钱,都是她自己挣的,积累到现在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怎么说也会有点成就感。
没想到却被许停误会了,让她以为他不动她的钱,是要跟她划清界限。
“我不是这个意思···”楚观南着急解释,不小心打翻了面前的汤碗。
滚烫的肉汤倒在他的大腿上,他都没顾上疼,还在想跟许停解释清楚。
许停急的眼泪流的更凶了,赶紧跑去找冰袋和烫伤药。
夏天穿的短裤又轻又薄,几乎没有什么遮挡的效果,相当于滚烫的汤直接浇在了腿上。
许停此刻哪里还顾的上什么避嫌什么难过,她拿起剪刀,小心翼翼的把裤子剪开,入眼是烫的通红的一片。
她怕自己的眼泪滴上去,赶紧擦干泪水,小心的把冰袋敷在烫伤周围。
她一边忍不住哭,还一边给楚观南的腿吹气,上气不接下气,颇有些滑稽。
许停蹲在楚观南的腿边,温热的气喷洒在他的腿根,楚观南低头看着她毛茸茸的发顶,还有她红扑扑的脸颊和一鼓一鼓的腮帮子,他抿紧嘴唇。
有的地方,远比大腿更炽热,更难受起来。
他控制自己移开视线,尽量保持清心寡欲,忽略小腹传来的痒意,他不想被许停当成变态。
“楚老师,好痛。”许停仰起脸,眼神可怜兮兮的,眼尾通红,嘴角耷拉着,活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猫。
楚观南感觉到身体不受控制起来,下身隐隐有了抬头的趋势。
当初许停第一次和他坦诚相待,也是像这样,委屈巴巴的仰着头看他,眨着泛着水汽的大眼睛,说着“观南,好痛。”
此刻他已经顾不上烫伤了,在许停的喊声中,一瘸一拐的落荒而逃。
背靠着卧室的门,楚观南压抑的粗喘着,这是他第一次对许停有了这么明显的反应。
随着许停长大,他更加难把她当成小孩看待,她是女人,还是个非常漂亮的,完全在他审美点上的女人。
知性,优雅,美丽,大方,还有他们在那事上的完美契合,他爱她,爱她的灵魂爱她的身体,他怎么会不渴望她,一想到这些,楚观南就浑身燥热。
“楚老师,楚老师,你腿上有伤,还没擦药呢。”许停还在门外拍打着门。
楚观南在里面,颤抖着唇不敢说话,他没办法平静的面对她,就没办法单纯的陪伴在她身边,迟早有一天,会为自己的欲望付出不可挽回的代价。
而许停,会和别人在一起,会在别人的怀中哭,在别人的怀中笑,会和别人肌肤相亲,一想到这里,他就心如刀割。
“楚老师,药我给你放门口了,你记得擦。”许停的语气很低落,楚观南既不回答她的话,也没有要出来的意思,或许,他只是不想看到她吧。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进了房间,楚观南才缓缓打开房门,地上的托盘里,是冰袋和烫伤膏,他忍着腿上的痛意俯下身,端起地上的托盘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