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怜星,难道你心甘情愿永生被你姐姐的权势笼罩吗?你的命运应由自己主宰!”
“凭你的才华,完全可开辟一门宗派,威震四海!而非尾随邀月身后,如同高贵的仆役一般。
江湖人只知邀月宫主风姿绝代、举世无双,却不知她背后,亦有一位同样杰出,甚至更胜一筹的怜星......”
刘风言毕,密室内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邀月按捺不住,开口反驳,语带嘲讽又坚定:“你无需离间我们姐妹情谊,怜星不会背叛我!”
邀月自信地注视着怜星:“对吧,怜星?”
邀月的目光充满期盼,仿佛在催促怜星,快承认,快答应!
然而,怜星却犹豫了。
她不再像往常那样,立刻回应邀月。
邀月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紧握的拳头几乎要将衣衫捏破。
而怜星的脸上,写满了不甘。
长期以来,面对强势的邀月,她心中满是畏惧,始终活在其阴影之下。
幼时她与邀月嬉戏,因争抢一枚灵桃,被其推下树,导致左手与左足残疾。
自此,她变得怯懦、自卑、犹豫不决。
昔日的她,至少还敢于与邀月争夺事物。
自那次被推下树后,她彻底不敢违抗了。
逐渐长大,她也成为了邀月的影子,任凭邀月吩咐做事。
平日不敢与之抗衡就算了,就连心爱的男子,她也只能忍痛割让。
江枫获救后,姐妹俩皆对他产生了情愫。
但由于邀月的原因,怜星不仅没敢表露真心,连一丝喜欢的迹象都不敢表露。
“你知道我最敬佩何人吗?”
怜星忽然提及了无关的话题。
邀月微微一怔,只见怜星以她前所未见的决心说道:
“是花月奴!因她为爱奋不顾身,敢于挑战你这大宫主!她做了我想做却永远无法做到的事!”
实则,怜星对江枫的爱,源于困境中的求生欲和反叛心态。她被邀月囚禁于绣玉谷移花宫,未接触过外界男子。
因此才会对闯入谷中的江枫一见钟情,但她对江枫的爱,更多源于对姐姐控制欲的逆反。
她对江枫的爱并不深,也不及邀月那般痛彻心扉。
至少邀月因爱不得,恨了二十多年。
可怜星连为救爱人反抗姐姐都做不到。
此刻,怜星大胆道出心底话,让邀月震惊不已,她从未料到妹妹从不曾臣服于她!
在她心中,自己竟是个霸道的独裁者。
邀月后退两步,撞上墙壁,摇头不止,红唇微颤,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却说不出一句话。
“这才是正确的!”
刘风鼓励道,“现在,我们都困在此地,等待死亡。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轻拍怜星的肩膀:“现在,你只属于自己!”
怜星缓缓点头。
他说得没错,他们都将在这里死去。
邀月同样失去了武功,她还有什么需要顾虑害怕的?
此刻,怜星决心听从内心,做回真实的自己!
她看着英俊的刘风,用纯真的语气问:“我从未尝过爱情的味道,你能否在死前告诉我,什么是爱?”
“你、你......简直无耻!”
邀月忍不住斥责。
怜星却未理她,只是凝视着刘风。
邀月仿佛失去了力气,软软滑落,坐在地上。
正如魏无牙所说,她们有可怕的洁癖,宁愿死也不会轻易坐在地上。
但此刻的邀月,忘却了这一点。
刘风将怜星拥入怀中,卷起她的流云长袖,怜惜地抚摩着那只畸形的左手。
他运起神照内力,在邀月怜星惊骇的目光中,竟硬生生扳直了那只左手!
而怜星并未感到丝毫痛苦!
刘风让她坐下,直接脱下她的绣鞋,检查起她的跛足。
“你的左足受损已久,骨骼已经变形。不过无妨,待我取得黑玉断续膏,将其打断再接上即可恢复正常。”
因神照真气的效果,能使病人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待他退出江湖,若开设医馆,必然门庭若市!
怜星这才反应过来,活动着恢复正常的手,适应一会儿后,她看向刘风的目光中满溢着爱意。
她从小到大如此缺乏关爱,身边只有冷若冰霜的邀月,打着爱的旗号束缚她的自由。
所以,哪怕刘风只对她好一点点,也让怜星内心抵挡不住,涌起无尽的温暖。
“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是真正的爱!”
刘风揉搓着怜星的脚踝,只见她双颊泛红,微微点头。
这一幕,让坐在地上的邀月深受打击。
她崩溃地嘶吼:“怜星,你不可以,你怎么能!”
此时,怜星在刘风的鼓舞下,展现出难得的坚韧神情:
“姐姐,你别再想让我活在你的阴影下,我不再是你身边的陪衬!”
怜星很善学。
她的武学天赋极高,一身修为仅次于邀月,一对皓齿能断金碎石。
而她聪明伶俐,宫中无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一个乐此不疲,一个诲人不倦。
目睹了怜星的转变,邀月深受刺激。
她至今仍无法接受怜星的背叛。
刘风之前的折磨再残忍,也无法摧毁她的意志。
可怜星的背叛,却令她彻底崩溃。
邀月忽然拔下头上的紫金步摇簪,从凤首纹饰中抽出一根细小的金针。
由于邀月已失武功,刘风并不担忧她背后的偷袭......
在神秘的洞府之内,邀月握住了那一枚金色的符针,并非为了突袭刘风,而是要借助此针,驱散心中的挫败与痛楚!
她高举金针,一次次刺入自己如玉的肌肤,失去明玉神功护佑的身体,血液在她皓臂上悄然涌现。
刘风恍然大悟,明白了她完美手臂上的那些痕迹从何而来!
这女子,所行之事,甚至让他这个异类都觉得不可思议!
然而越是如此,越不可罢手,唯有彻底击溃她的精神防线,方能让其心悦诚服。
密室内,一日时光匆匆流逝,相较于怜星的柔顺顺从,刘风对重塑邀月更感兴趣。
稍作休息,他将青石棺拆解为一块块石板,与角落的青石结合,先搭建了一张石床,又在大鼠洞旁构筑了一个小巧的石室。
怜星好奇地望着他,刘风笑道:“这是洗手间。”
看见怜星仍旧不解,他解释道:“就是方便的地方。”
邀月和怜星闻言,脸颊微红。
生而为人,饮食起居无可避免。
这狭小的密室,若是都在这里解决,怕是未逃出,便会先被恶臭淹没。
而这大鼠洞通往何处无人知晓,但肯定不会让污秽之物留在眼前,实乃上佳选择。
“恶心!”邀月转过头,满脸嫌恶地评论。
刘风嘿嘿一笑:“不信邀月宫主能一直忍着!还是说,你打算就地解决?咦,这样太失礼了吧!”
“你!”邀月一时竟语塞,此刻觉得刘风的话似乎也有几分道理。
刘风笑着对怜星道:“二宫主,你需要吗?”
怜星微笑着摇头。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刘风说着,步入了石室。
邀月捏着鼻子,脸上满是嫌弃:“真是恶心的臭男人!”
怜星微微一笑,觉得此人并非想象中那般恶劣,反而更像一个活生生的人。
石室中的刘风,从系统空间取出一沓纸,这些都是预先准备的物资,今日总算派上了用场!
其实只要找到那面石壁,他随时可以破壁而出。
但他不愿错过说服邀月的绝佳时机!
在石室中蹲了一会,刘风提裤起身,这才想起刚才在鼠洞中熔化了魏无牙的尸骸。
他带着歉意笑了笑,回到石床上躺下,刚闭上眼,怜星悄无声息地爬过来,轻摇他的手臂。
刘风勾起她的琼鼻,笑道:“怎么,又想了?”
说话间,他瞥了眼倚墙站立的小邀月。她脸色渐红,双腿轻轻颤抖。
察觉到刘风的目光,邀月挺直腰板,傲娇地侧过头。
还在假装,看你还能矜持多久!
怜星羞红着脸,摸着凹陷的肚子,低声说:“你这小恶魔,想办法弄点吃的吧,刚才消耗太多力气了......”
“好,你先休息,放心,绝不会饿着你的。”刘风疼惜地揉了揉怜星的秀发。
他的随身空间中还有一些干粮,足够三个人吃上十天半月。
不过为了将邀月这位神女从天际狠狠地拉回人间,他并未打算立即取出。
邀月偷偷瞄着刘风和怜星,一面喃喃咒骂怜星轻浮贱贱,一面又期盼两人快去觅食。
这样她就可以......
邀月复杂的目光落在石室上,双腿的颤抖愈发剧烈。
而那可恶的刘风,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故意站在床边戏谑地打量她。
审视的目光和微微上扬的嘴角,让邀月更加羞愧愤怒。
她的双腿几乎站不稳了。
终于,刘风拉着怜星缓步走向隔壁。
邀月如风般飘向石室,即使面对最强对手,她也没用过如此快速的身法。
她扶着门板正要进入,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宫主大人,你现在应该不再骂我肮脏龌龊,反而该感激我了吧!”
邀月全身紧绷,冰霜般的面容染上一层绯红。
她不敢回头去看那人的表情,手指深深嵌入石板,似乎要抠出洞来。
见邀月此时极度尴尬,进退两难的样子,刘风嘴角上扬,善意地吹起口哨。
“嘘嘘嘘......”
她全身僵硬,双腿绷直,不顾一切地弯腰钻进了石室。
刚蹲下,耳边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
邀月宫主这辈子从未听过如此恐怖的声音。
她的脸已经红透,却无法伸手捂住耳朵,因为那样不仅是徒劳的掩耳盗铃,还会让纱裙沾染污秽。
还好,这事并未持续太久,她忍耐不过片刻。
然而整理好衣裙后,她却连迈出脚步的勇气也失去了。
全都被他听去了吗?
思绪纷飞间,忽然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被扔进了石室。
邀月感觉到有东西在脚边蠕动,一双猩红的小眼睛警惕地盯着她。
邀月一愣,听见“吱吱”两声,才反应过来,这是一只湿漉漉的大黑老鼠!
“啊!”
邀月的尖叫声回荡在整个密室。
这一声也让老鼠受惊不小,先是被可恶的男人抓住扔得晕头转向,接着又被这女子吓得魂不守舍。
它本能地想钻进那个大洞,刚向前一跃,便感到一只脚踩在身上。
仅仅一下,就让它几乎吐血!
“啊,滚开、滚开!”
瞬间,七八脚重重踩在鼠身上,自然是气息奄奄。
邀月涨红着脸跳出石室,怒气冲冲道:
“你在做什么!”
“啧啧啧,宫主大人......你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