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那人递到自己身前的那块老式腕表,傅紫荆便飞快放入自己的口袋里。
男人抵押给她的这块腕表可不一般,若是没记错的话,她口袋里此时装着的这块腕表可是价值打底至少五百万!
快拿来眼前这人的身份不一般啊。
什么都没做就要人先把钱给付了,然后再说看病的事,这……骗子道行真低!
可纵然这女骗子的骗术很低下,竟也有人上当!并且,还是当着他们这么多人的面上当受骗,简直太看不起他们这些围观群众了!
不行,他们不能让这个女骗子成功行骗。
否则眼前这个男人若真是在他们茂进当着众人的眼被骗了,那这市场里面的管理长还要不要继续做下去了,甚至很可能会被行一个不可知的惩罚;况且这传出去了,他们这茂进市场还要不要在周边继续混下去了。
“这位哥子,你还是想清楚点,可别被骗了。”
“是啊是啊,这哥们,你可千万别被骗了,这小姑娘行骗的手段未免也太低级了,这若是……”只是周边人嘴里劝解的话语还未彻底地脱口而出呢,便被歧当事人给一口拒绝了。
男人挺谢谢这些人的善于提醒的。
只是眼前清冷感十足的少女究竟是不是骗子,他作为当事人又岂会不知道呢。
他当然知晓傅紫荆不是骗子。
这不仅仅是因为方才傅紫荆只看了自己几眼便立然得出的病症结论,更多有一半是他心底深处有个声音告诉他,要去相信眼前的这个清冷少女。
且这种感觉还十分地强烈!
男人没理会周边人的说些什么,此刻,他只一心扑在了眼前的傅紫荆身上。
“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治疗?”他望向傅紫荆时的眼神,当下皆带满了一股浓郁的信任感。
“你去给我买副银针来。”轻淡扫视一眼,傅紫荆自是瞧出了眼前男人那深邃瞳孔底部疯狂浮现出来的焦急与之迫不及待,她声音低说道:“记住了,我要的是那种古式的银针,而不是现代最新式的,别弄错了。”
怕对方因着急而买错了,少女最后还补充解释了一句。
男人太过于着急,不过好在病情不重,傅紫荆出手的话,也就大约只需一到两次便能够给他药到病除了。
这种病症她之前遇到过的。
所以,治疗起来对其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要银针?而且还是那种古式的银针?”这样的要求的确是男人第一次遇上的,可虽心中略有疑惑,但好在男人也照做了。
“我这就去叫人马上送来。”男人嘴上说着,手不忘立即摸出自个身上携带的手机,然后快速拨出一个电话,电话一被接通他对着那端就是一顿迅速的吩咐:“去找一副古式的银针送来茂进市场,速度要快,我着急用。”
“好。”电话那头答道个好字就挂断电话,迅速去办事了。
恰好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周边围观的人群里俶地有人低声说了这么一句:“这兄弟看上去.....好像是欧阳家的人!”
此言一出,四周本就吵闹的环境顿时更为吵杂了起来。
一时间大家众说纷纭,围在最内侧看戏的老少年轻的嘴里低语的嘀咕嘟囔议论,旋即,亦统一在为他们面前这位迎风直立的清冷少女默默点蜡。
这小姑娘这下可惨了!
她骗到了别人顶多也就被骂几句,或是轻微被打几下,又或者是被送进局里喝个几天的凉茶便能出来继续讨生活了;可这下她人绝对是要完蛋,居然都行骗到欧阳家人的头顶上来了。
这下她不死,那也得半残!
这欧阳家可是京都那边的人家,是那边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做事狠厉,家族护短不说,凡是惹到他们的人就算不死,那也得脱层皮下来。
更何况看眼前这男人的样子……还像是在欧阳家中说的上话的那种。
霎时,周边的好些人都在为傅紫荆默默的祈祷,祈祷她最后能得到一个快速、且不痛苦的死法。
那样能快点结束,而不受半点折磨。
耳力很好的傅紫荆自然也是听到周边人这些谈话的内容,可对此她面上却依旧还是不变丝缕。
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京都欧阳世家的?
京都,欧阳世家。
在得知了眼前人的背后身份之后,傅紫荆心想道:算了,等她治好男人后,还得再往纸上加上一句话。
傅紫荆对视上男人漆黑的眼,询问了句:“先生,你能在这附近找个安静无人的的地方么?”
这里人太多了,她不喜欢,并且也不方便自己等下进行的行医操作,所以,还是得找个没人的地方才好。
“我正好此意。”听了傅紫荆的提议,男人笑着回视她。
其实不待傅紫荆提议出来的话,过会儿的男人也要这么提议出来的,只是少女抢先了一步。
男人嘴里话音刚一落下,便立然抬起捏着手机的大手,又打了个电话出去;一分钟以后,男人对着傅紫荆微笑,言语轻柔:“小姑娘,我已经安排好了地方,劳烦你跟我走吧。”
“嗯。”少女点头跟在他身后。
就这样傅紫荆跟在男人身后离开了这里,临走前,她还不忘弯腰捡走了原先自己放在脚边的那张白纸。
成功接下第一单。
往方才男人在电话里安排好的地方赶去,他边走边说,亦边注意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位清冷少女:“我叫欧阳辰,姑娘,我该怎么称呼你?”
这少女的周身气息不同寻常,与常人很不一样。
想来,估摸着是个身怀绝技的。
“我姓傅。”然而,傅紫荆却没有直截明朗地告诉欧阳辰自己的真实姓名,只简单地说了个姓氏。
“傅小姐看起来年纪不大,应该是还没到十八吧?”走在最前面的欧阳辰讪讪一笑,脑袋微微侧过半边视线向后望去。
“嗯,未满十八。”傅紫荆点头。
未满十八,果然,欧阳辰深邃的眸色微沉了沉,随即又再次问道:“那傅小姐的医术是师承何处?”
对于欧阳辰的这个问题,傅紫荆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她选择了沉默。
片刻际,二人犹是默契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
耳边嘈杂的议论声越来越小,亦愈发细微。
走了约莫好半响的时间,傅紫荆攸地开口询问:“还有多久能到?”
“到了,傅小姐,前面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