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姐姐是什么人?”岑少临看似漫不经心地问身边的傅玉婷,可实则却一整个目光与之注意力皆在其身上!
也分毫不挪开半分。
就好似一头饿了许久的野狼一样,在忽然之间遇上一只犹是肥美肉多的山羊。
让人垂涎欲齿!
岑少临这般反又问了一句的反应,是傅玉婷所没能想到的。
原本以为当她说出上一句的时候,男人就该就此打住的,却不想他竟饶有兴趣地继续追问了下去。
这是令少女没能设想到的一点。
“我姐姐是个学生。”不知为何,傅玉婷一点也不想在岑少临的面前过多提及到傅紫荆。
于是,她简单的说出了傅紫荆的真实当下。
傅玉婷没说谎。
傅紫荆现在的的确确是个学生。
所以,这并不算得上是欺骗。
经历了纵横商世多年的男人,又岂会不知少女说的这话是是何意思,索性他并未追究起傅玉婷来,只是淡淡的纵然一笑,随即轻声问道:“那这把琴你可知道你的姐姐,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吗?”
闻声,少女摇头:“不知道。”
对于岑少临问出的这个问题,傅玉婷确实不知道。
她只知在傅紫荆这次回到傅家之前,傅家里面是几乎没有她的东西存在的,就连之后回到傅家清冷少女所穿的衣服,洗漱用品什么的,皆是傅顺和后边让人置办的;而那把琴更是之前没听到丝缕风声。
所以,傅玉婷在心里敢笃定那把琴绝对是傅紫荆回了傅家后,才带回来的。
毕竟在傅紫荆房间里见到这把琴的时候,它可是有半截是装在一个很长很大的长方形木质箱子里。
见没问出自己心中所想要的东西,岑少临也这逐渐放弃了,俶尔他突地抬高头看向面前站着的傅玉婷,面带浅和笑容地说:“好徒儿,你再一遍《破雪》吧。”
“好。”傅玉婷微笑回应过去。
再弹一遍《破雪》,这是又要对她进行考试了?
其实傅玉婷这次想错。
这一次的岑少临是真的仅想让她再弹一遍,而并非刻意地对她进行演考。
走到房间里弹琴的位置边坐下,待放下弄好古琴后,傅玉婷便开始弹奏了,而少女纤细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拨动着,看上去十分地美妙极了!
随着她手指拨动琴弦的每一下,清脆悦耳的琴声霎时传导出来。
琴声优美好听的很!
是鲜少的。
而期间男人眼神冷漠地注视着眼前弹琴的傅玉婷,随着琴声每一下地缓缓响起,岑少临脑中思绪瞬间飘回到了从前。
那些死去了的记忆在他脑中就宛若潮水般,纷纷汹涌澎湃地朝着男人的大脑深处袭来。
这把五弦古琴非同一般。
真真像极那个人一直以来所使用的那一把。
脑海里一联想到这一点的岑少临,几乎是骤然间脸色便瞬瞬阴沉了下来。
眼中仅在顷刻,便迅速涌起了极度与之怨恨神情!
《破雪》在男人病态的嫉妒里缓然结束,一曲完毕,傅玉婷轻轻结尾,待最后一丝琴声彻底消融于周边微有凉意的空气里后,她才慢慢抬起头来,目光带上三分惧怕意味地朝着前方看去。
静静等待几秒,可前方坐着一个劲盯着少女看的岑少临愣是闭口不言。
难道是她弹得不好?
可是这一次的弹奏同她不久前,在台上弹奏的几乎是一模一样,并无不同的。
那为何男人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看?
之后,傅玉婷又浅等片刻。
可却仍然不见岑少临有所动静,这才不得唤出声,想要唤醒对方:“师傅,我弹好了。”
没反应?
瞥着前方神情稍稍冷漠的男人,傅玉婷眼中闪过一抹疑色。
他在发呆想什么,居然想的这般出神。
“师傅?”少女声线细长悠悠,不过却比几秒前叫得更多大了些。
这下岑少临终是回过神来了。
回过神来后的男人,一双黑眸臻臻盯视着眼前的少女,真心实意地夸赞:“弹得不错,都快追赶上当初的我了。”
“师傅谬赞了,玉婷怎么也是比不上师傅的。”
“过来这边坐,我有事跟你说。”岑少临对不远处乃然还坐在弹琴那处位置上的傅玉婷招手。
傅玉婷从位上缓慢站起身来,往男人的那边走去。
“坐。”他微微昂首。
少女在点头瞬间,顺势坐在了岑少临最近的一处单人沙发上,她不言,并静静等待其人的下一句
而其这般乖巧不言的模样,属实引得男人心里骤然一软。
唉,其实他也不想这样严厉的。
但他却无法不这么做。
岑少临想,他若不抓紧时间训练眼前的少女,那么房间密室的那个沉睡人可就要不行了。
索性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竟将这首《破雪》的上半部分弹奏的极好。
真不负他的一番良苦用心!
“这是《破雪》下半部分的前半截,你拿回去先练着,一个月后我亲自去锦城听你弹。”男人在说话之际,倾身往旁边的矮桌下方的抽屉里拿出了三张连在一起的白纸递放到了傅玉婷的眼前。
闻言,傅玉婷顿时满目茫然。
她的目光稍显不解,旋即,微微下潜到被男人放置在自己面前的白纸黑字张上。
这就是那首《破雪》的下半部分前半截曲谱?
定睛望着纸张的曲谱,傅玉婷浅浅在心底默弹了前几个,却忽然发现异常之处。
带着心中的疑惑,少女伸手拿起放在最上面的那张曲谱,越是往下看去,傅玉婷的眉眼便越是紧蹙的厉害:“师傅,这后半截的曲调好怪异,为何跟前半部分的完全不一样?”
倘若不是一旁的岑少临给她说,此时摆放在自己面前的这三张纸张是《破雪》的下半部分的前半截曲谱,少女定是无法将其二者联想到一起的!
这《破雪》的下半部分前半截的曲谱,竟完全和上半部分的截然不同!
傅玉婷实在费解,想不通的很。
听着少女问出的话语,岑少临想也不想地低声说教她:“你只管练就是了,其他的别管,以后我会告诉你这其中的缘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