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怡、公主和乌日娜快马加鞭,一路狂奔。
远远见一群锦衣人,簇拥着两顶新轿子,正在吹吹打打。
前后都有几十个带刀护卫。
明目张胆的拦截,肯定不行,唯有跟着,寻找机会。
跟了一段。
天色渐渐暗了起来。
但这段路却没有人村市镇,不得不继续往前走,但吹吹打打已经停了。
一大帮人,除了脚步声,都静悄悄的。
队伍前面的护卫停了下来,紧张地拔出快刀。
三个蒙脸黑衣骑马的人拦住了去路。
“什么人?”护卫首领大声喝,“这里是越王世子奉旨成婚,不要命了!”
“嘿嘿!”骑马的人不说话。
“嘿嘿,嘿嘿!”笑得人毛骨悚然。
其时两边都是茂密的森林,百鸟归巢,草虫鸣叫,感觉阴森森的。
“再说一次。”护卫头领说,“这是南越王世子奉旨成婚,娶的是蓟王之女雪丹郡主。”
护卫头领抬出的每一个名号都是压死人的大。
但对方却无动于衷,还是冷笑着。
“小玉,发生什么事了?”雪丹郡主撩开车篷窗帘,问。
“小姐,好像遇上打劫的了。”小玉说。
另外一顶轿子,也打开了。
世子紧张问旁边一位背剑道士打扮的人:
“道长,这是怎么回事?”
“世子别慌。咱们静观其变。”看来道士也是见过大风浪的,内心波澜不惊。
“上。”队伍大头的头领命令道,“杀了拦路打劫的,没罪。”
十几个护卫挥刀就冲。
一阵叮叮当当响后,十几个护卫手里只握着一个刀柄,都愣住了。
另一个黑衣人驱动快马,翻转刀背,噼噼啪啪一阵敲,十几个护卫头晕晕的,在转圈。
只剩下头领没晕。
头领急急跑到世子轿子前:
“启禀世子,劫匪拦路,在下不是对手。”
世子大怒,兜头一鞭子:
“要你们何用?平时是怎么练习武艺的?一遇上事就成了什么了?无用的蠢材。”
又几鞭子打在头领身上。
“世子息怒,待贫道会会他们。跟我来。”道士并未拔出长剑,迎了上去。
“道长注意。”世子说,“来者不善。”
“世子放心!”道长说,一直往前。
那些晕乎乎的护卫还在转圈子。
道长抱拳,说:
“壮士,在下天柱山门下。望壮士看在贫道薄面,借路一过。”
天柱山门下?骑马就是景怡、公主和乌日娜。
景怡脑海快速搜索着。
如果是师伯的弟子,那自己就是师兄了。
但这个道长没报是天柱山哪个的门下,谁知道是第几辈。
不要像上几次,自己的辈分成了“太师叔祖”了。
“敢问道长名号,师傅道号?”景怡说。
道长明显不悦,好像自己没什么名堂一样,要靠师傅的名号来吓人家,他脸色沉下来。
“贫道还不配提师尊老人家的名号。”同时拔出了剑。
轿子那边,雪丹郡主悄悄把小玉叫过去,在耳边说:
“小玉,你听到了拦道黑衣人的声音了吗?”
“听到了。有些熟,好像在哪里听过。”小玉说。
“小玉,我告诉你吧。”郡主脸上现出了微笑,“是他来了。”
“是他?他是谁?”小玉脸上一阵迷惘。
“还有谁?”郡主说,“除了他,谁有这个胆量?”
“哦,我知道了。”小玉恍然大悟,“这下,郡主就不用嫁去越国了。那个瘴疠横行的不毛之地。”
这时,道长已经拔出宝剑,迎头就上,一剑刺向马上景怡。
景怡挥动宝剑,一来一往,十几招过去了。
虽然有些熟悉道长的剑招,但景怡学得实在太少了,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招。
不像这个道长,变化无穷,剑招好像使不完一样,绵绵不绝。
公主挥刀上来要帮忙。
“你先去救郡主。”景怡架住道长的剑,说,“你先不要理我,我还能顶得住。”
公主阿碧雅拍马冲向郡主的轿子。
世子见盗贼向自己这边冲来,大叫:
“快打快打,不要让强盗冲过来。”
几十个护卫挥刀冲向阿碧雅。
阿碧雅冷笑几声,刀刃都不抽出来,噼噼啪啪一阵敲。
大部分护卫的刀已经脱手,没脱手的也给震得虎口发麻,胳膊已经无力了。
阿碧雅冲到世子面前,连刀带鞘对准世子脑袋劈下来。
这一劈,夹带着风声,如果劈到,世子不痴呆也会傻。
世子惊恐地闭上眼睛了,就等刀鞘劈下来。
刀鞘碰触到世子的头发,突然收力了,含而不发。
阿碧雅冲世子身边掠过,到了雪丹郡主旁,身子一低,已经抱住了郡主的腰肢,略一发力,郡主稳稳坐在了马鞍上。
阿碧雅驱动快马狂奔,转眼就跑出很远一段距离了。
小玉看到郡主上了马,跟跑了一阵,可是她一个小女子,根本跑不远,急忙喊:
“郡主,郡主,小玉呢?小玉追不上啊。”
呼,一声,另一匹快马从她身边跑过,也有一人一低身,抱住了小玉的腰肢。
可惜没这么潇洒,小玉被横放在马背上,向前马追去。
景怡和道长斗了一阵,虽无败像,但毕竟是“劫贼”,心虚,他几招逼退道长,说声“恕不奉陪”,就驱马追阿碧雅公主去了。
道长被逼退,给敌人留了缝隙,见劫贼驱马逃跑,急忙抢了一匹快马,单枪匹马追了上去。
其他所有人,卫士已晕,不是卫士的,哪敢动?
道长一人追过去,估计也不是景怡和公主的对手。
景怡追上阿碧雅公主和乌日娜。
雪丹郡主和阿碧雅共乘一匹马,乌日娜和小玉共乘另一匹马,在前面跑得不快,主要是在等他。
景怡的马跑到公主阿碧雅马旁,扯下蒙脸布巾,笑了起来。
“我听到你的声音就知道是你了。”雪丹公主笑了。
小玉也笑嘻嘻说:
“郡主,这下不用担心那个可恶的断腿世子了。”
小玉已经坐正了,刚才打横放在鞍上实在难看啊。
也不能怪乌日娜,乌日娜又不是武士出身,力气哪里比得上阿碧雅公主?
几人并辔而行,有说有笑,特别是雪丹郡主,从京都回来就一直郁闷着,难得这么开心。
“听那个镇令说郡主国色天香,我想像看看,什么样的女子称得上国色天香四个字,现在阿碧雅看了郡主,看来用国色天香四个字再合适不过了。”
“姐姐才美呢。”雪丹郡主说,“姐姐上阵能杀敌,上堂美艳无比。雪丹弱女子,哪里比得上公主万一呀。”
小玉也对乌日娜说:
“姐姐也是好美。小玉不及姐姐百分之一。”
乌日娜笑了:“你们主仆二人,夸人的本事还真不错啊。”
五人都笑了起来,就好像认识了多年的老朋友一样。
猛然听得马蹄声。
一个道长追上来了。
景怡等人重新蒙上脸,勒住缰绳,调转马头等他。
“且慢走,贫道也不是吃素的。”道长勒住马头说,“劫走了郡主,总得有个交代才行。”
“要什么交代?”景怡说。
“把郡主乖乖送回去。”道长说。
“不送呢?”景怡冷冷说。
“那就别怪贫道无情了。”道长说,
“和你交手,招数和贫道几分相似,快点说出来,你是谁的徒弟?或许看在你师傅有可能是贫道同门的份上,饶了你不死。”
“哈哈。”景怡笑起来了,“说出我师父来,吓死你。”
“说说,看能不能吓到贫道。”道长冷笑说。
“告辞,不和你多费口舌。”景怡勒转马头,当道长不存在一样。
这是道长持剑口里念念有词,突然剑一指,大喝一声:
“土掩术,都下去。”
景怡、公主、乌日娜马下突然现出一个无底大坑。
五人连马往下堕,景怡想跃起,但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