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镇令按靖王的意思,安排了大家住在别苑。
这个别苑,是黔王那时建造的。
非常别致,精巧,甚至可以说是一座小型的王宫。
靖王治下时,叫人翻修了一下,把黔王的印迹都遮掩了。
小玉的腿断了,虽然接了回去,但大夫说,可能一辈子残疾了。
自然是郡主服侍她了。
主仆翻转了啊。
但镇令说郡主身份高贵,就安排几个丫鬟服侍郡主和小玉。
乌日娜的腿没断,但肿了,需要一段时间的休养。
现在,就剩下景怡和公主没什么事。
休息几天,公主虎口已经好了七七八八,整个如以前一样英姿飒爽了。
景怡每经历一次劫难,功力不退反进。
他再次体会到,师父每天逼他背那么多经文口诀,原来是煞费苦心啊。
在梓镇修养时,再次把师父教的所有经文口诀都温习了几遍,确保没有忘记一个字。
景怡和阿碧雅公主骑上高头大马,向雪丹郡主、乌日娜等告别,一路狂奔。
到了那段被黔王伏击的石山路段,景怡很感慨。
就是因为黔王的伏击,景怡一下子从普通侠士坐上了王爷的位置,后又被当今圣上封为靖王,把黔王领地收归自己所有。
刚刚奔过这段危险路,突然前面一个村庄火光冲天,到处都是乱糟糟的,好多村民在提水救火。
原来整个村庄,都是用木头做的房子,当下天气干燥,风一吹,火势猛烈,村民提的水,简直杯水车薪。
一位大娘在捶胸顿足哭:“女儿啊,你命苦呀。”
“大娘,怎么回事?”景怡和公主跃下马。
“我女儿在里面啊,没出来。”大娘哭着说,“太傻了,宁愿死也不出来。”
“什么意思?”景怡问。
“大娘的女儿,生得漂亮。”旁边有人接口说,
“九嶷山上一帮土匪,来抢大娘女人做压寨夫人。这个姑娘也真有骨气,至死不肯。土匪威吓说,如再不答应就放火烧死她。”
村里人摇头叹气。
“什么时候九嶷山有了土匪呀?”景怡问。
“这个九嶷山,已经很多年了,不过他们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帜。”村民说。“但骚扰百姓,就是这几个月的事了。”
“官府不发兵围剿吗?”景怡问。
“围剿什么啊?”村民说,“靖王离开封地都半年多了。也不知发生了什么。靖王的下属,都没有人愿意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
“快快,大娘的女儿在哪里?”景怡说,“我进去就出来。”
“你行不行呀?”公主担忧说,拉住了他。
“就在这里面那里。”大娘指着一间熊熊燃烧的房子。
景怡心念一动,默念着避火诀,冲进了火海。
所有人都惊呼:冲进熊熊火海,这人不是找死吗?
公主虽然也有些担忧,但想到自己夫君可不是一般人,也就静下心来了。
景怡不停的念着避火诀,硬着头皮往火海里冲,生怕避火诀没什么用处,烧了自己。
惊喜总是来了。
他冲到哪里,哪里的火就避让一边。
景怡跑进屋子,屋子的火不是很大,主要在外围燃烧。
景怡乐观估计,大娘女儿还活着。
一般人,遇到火灾,即使抱着必死的念头,也会不由自主的找安全的地方躲。
躲哪里呢?景怡忘记了问大娘女儿名字,于是他就叫:
“有人吗?有人吗?”
没有回答。
“我来救你了。我来救你了。”
“别怕,我不是土匪。”
“听到就出声呀。”
景怡听到角落一个奇怪的响动了。
估计有人躲那里了。
景怡过去,取开上面一些木板,里面果然蹲着一个人。
景怡说:“你是大娘的女儿吗?”
这个姑娘惊恐地看着景怡,没说话。
“别怕,别怕。我来救你出去。”
景怡伸手要抱她出来。
“啊——”她惊叫着,不肯让景怡抱。
“别怕,别怕,我不是坏人,我是来救你啊。”景怡说。
“我抱着你,才能跑出去。”
景怡又伸手去抱姑娘的腰。
这次姑娘没有惊叫。
姑娘和郡主的体重差不多,景怡轻轻一抱就抱起来了。
但这时,房梁开始断裂了。
砰砰砸下来,一根大梁砸中了景怡的左肩。
景怡哼了一声,痛得流眼泪。
但他不能出声,念动避火诀,抱着姑娘,往火海外面冲。
砰,又一根房梁砸下来,砸中了景怡的后腿。
景怡一个趔趄,往外面扑倒,这一扑倒,必定把姑娘摔伤。
景怡一个转身,自己的身子转到前面,阻挡着姑娘下坠的势头。
姑娘整个身子砸在景怡身上,没有受伤。
大娘和所有人见火海里冲出人来,惊叫着。
但又见大大梁砸中了火海里的人,都齐声惊呼,心里都说:
“完了,不烧死都被砸死了。”
待看到景怡站起来,扶起大娘女儿时,都目瞪口呆了:
“天底下还有不怕火的人吗?”
大娘紧紧抱住女儿,老泪纵横。
大娘把女儿拉到景怡面前:
“女儿,快点跪谢这位大侠士。”
景怡忙扶起大娘,本想走了,但一想,这大娘母女的房子都烧了,住哪里啊?
一位村民说:“我家还有一间闲屋,大娘就先住那儿吧。”
景怡看已经安排好了,就和公主上马,继续向衡州靖王府飞奔。
没想到在半路,又出大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