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不管是谁上门？都叫他滚蛋。我可没有心思接待那些乱七八糟的人。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天天来。烦躁。”
林照清郁闷地看看正在响铃的大门，她继续把地上的书捡起来，
她甚至一度觉得自己得了神经衰弱，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见人就发脾气，要不是因为吴妈受了得她的臭脾气，早就辞职不干了。
“哎，好的，林女士。”
吴妈正在擦桌子，听到林照清的话，赶紧放下手里的抹布去门口看看是谁来了。
咯吱一声，吴妈把门打开了。
映入眼帘的正是柳尹和柳大海。
吴妈眼睛都亮了。
“林女士，林先生和你的女儿回来了。”吴妈大声对着屋子里面喊。
“是吗？实在是太好啦。”林照清明明是满脸喜悦，可是她马上又收起喜悦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整理整理衣着。绕过沙发，慢慢悠悠地走到了门口。
优雅地站在门口，摆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来。
抱着胳膊说道，
“呦，这父女两个，还知道回家呀，还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吗？我还以为你们是不认识家门，迷路了，走人家去了呢。”
柳尹本来就想着这个大吼大叫的妈妈，让她心情不好，能躲就躲的，可还是被爸爸抓来看妈妈了。
“我实在不想回家。妈妈的脾气越来越大的，有时候打电话，都会发脾气。我都不知道怎么应对。”
“那不行的，她再有脾气，也是辛苦把你养大的呀。”
“好吧，我回去看看她。”
现在回来了，自己的妈妈还是这样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柳尹就不想看见这个妈妈了。
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个温柔善良的妈妈，怎么说变就变，变得自己不再认识了呢。
柳尹什么也没说，径直走过去，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关门。
她不想面对这个看起来支离破碎的家，爸爸经常不回家，妈妈看起来疯疯癫癫的，这个家总是冷冷冰冰的。
林照清站在原地抬着头望着楼上抱怨，“回来，还不如不回来呢，回来就往自己的房间里面钻。这是跟我这个当妈的这么疏远吗？”
林照清知道，女儿是她出生没几天，丈夫托人从福利院买来的，因为自己不能生，结婚的那几年，丈夫对她不错，她的状态也不错，她把柳尹照顾的很好。
但是柳大海，后来越来越混蛋，彻夜彻夜的回家，磨没了林照清的性子，林照清把对丈夫所有的怨恨，都倾泄到了女儿的身上，
自从柳尹上了小学以后，她每天都如同活在噩梦里。
那些年，是她过得最悲伤的几年。
为了躲避妈妈无休止的谩骂与唠叨，柳尹只要一回家，就把自己关在房子里，不出来。
后来，她选择听爸爸的话，出国留学，也是为了逃离这个家。
……
但是对于女儿的身世，家里人从没有提过，女儿自然还不知道的。
可为什么女儿从小就不喜欢自己呢。
林照清也搞不明白，什么都是给她最好的。到头来，还是不喜欢自己。
这和养了一个白眼狼没有什么去区别。
“行了，别说孩子了，能回来就不错了。你总是说孩子跟你疏远，你就应该当初对孩子好一点。”
柳大海说着坐到了沙发上。
顺手拿出一张报纸翻了起来。
“吴妈给我倒杯龙井茶来。”
“好的，柳先生”
林照清坐到了柳大海的身边。
鼻子嗅了又嗅。
“你干什么？狗鼻子呀？嗅来嗅去的。”
柳大海不耐烦地第盯着报纸。
“我嗅嗅看，有没有什么骚狐狸，又往你这个老狐狸身上蹭呢。”林照清眼神里全是杀气。
“你这个女人简直不可理喻。”
柳大海起身站了起来，看了一眼，沙发上的女人。
夺门而去。
“说什么都是我的错。”
林照清趴在沙发上，痛哭。
“什么人呢？来了就走，还不如不来。说两句就不开心，在外面找女人的时候到是快活着呢。走就走，有本事走了就别来了。我一个人在家才好呢，我一个人在家里还清净。”
这个时候，吴妈已经沏好了龙井茶。
“林女士，柳先生的茶？怎么办呢？”吴妈端着一一杯热气腾腾地茶来了，顿时间整个屋子里，充满了茶香。
“问我做什么？又不是我让你沏的。”
林照清又大吼大叫了起来。
柳尹听得清清楚楚的，她痛苦极了，为什么别人的妈妈都那么温柔，我的妈妈就天天只会吼叫。
……
“你看，是倒掉吗？”
“倒掉。倒掉，喂狗，都不给他，还不如养家里的一只狗呢，狗是不会背叛的，人会背叛。”林照清抬起眼皮说了一声。
“好的，林女士。”
吴妈小心翼翼地端那杯茶，往垃圾桶的方向走去。
“等下，回来，把茶拿过来。”
林照清又招手让吴妈回来。
“哎好的”吴妈龙井茶又端了回来。
林照清接过茶杯一饮而尽，“这么好的茶，浪费了可惜。喝到肚子里不心疼。”
林照清喝完茶，把空杯子递给了吴妈，“把空杯子扔了。只要给他泡的茶，他不喝，就扔了。直到把家里的空杯子都扔了。”
这么多年，林照清就以扔东西，作为心灵的慰籍。
“林女士，不好吧，这好几百块钱的杯子呢？扔了多可惜呀。”吴妈端详着这个林女士亲自从国外淘来的名贵的杯子。
“有什么好可惜的，得不到的东西就摒弃掉。因为它从来就不属于自己，还有柳大海坐得沙发，看得报纸，通通都扔了。看见他用的东西，我就心烦，扔了全都扔掉。”
在别墅里，几乎是看不见柳大海的东西的包括牙刷，毛巾。甚至内裤都没有，只要柳大海一走，不管带回来多少东西，全部给他扔掉。
柳大海每次回来必须要提个行李箱回来，不然没有衣服穿。
没有娶林照清就没有柳大海的今天，柳大海一直忍着，就是因为林照清有恩于柳大海。
柳大海，不管在外面找多少女人，她从来不会提出离婚这件事。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