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素风这才明白贺金声的用意,感到自己错了,心中又后悔又感动,只得笑了:“是男人也不许你抱,更不允许你抱着我睡……”说这话时脸又红了。
醉花女见他面红耳赤,心中惊异,这少年眉目秀丽,眉目之中,很有少女姿态,也许年少缺乏男子之气,也是。
少年并没有在意醉花女的眼神,她那顽皮的天性一下又来了,一下从车上跳了下去,张开双臂呼喊起来:“哎呀呀,多好看的天,那是什么山呀!”
急的贺金声惊叫:“快别跑,别大声叫,别动了真气。你身上的毒才排到丹田,你又动又喊又跑又闹,那‘慢百日’的毒又会迂回全身……”
少年惊问:“我身上有毒?还是‘慢百日’?这么说……这些日子,我昏倒是你在替我医治了?”
贺金声一边忙整装上路,一边说:“你小小年纪,怎么得罪了江湖中人了,怎么中了‘慢百日’的毒还不知道?”
柳素风确实吃惊不小,她这才想起这中毒一定是在冯苏家中盗宝的那个时候,她这才记起了那件宝贝“天女散花”来,忙忙在车上寻找起来。
贺金声见他一副急态,说:“你在找什么?是不是你的那个皮袋子?瞧,不是放在马背上吗?我知道你有银子,我可没有看过那袋子。就是你昏迷时,我连你身上都没有摸过。
少年看见皮袋子按在马背上,上面的小铜锁完好无损也就放下心来。说:“感谢老兄救命之恩,你老兄心高气傲,连银子也不放在眼中,所以,我不知道拿什么来感谢你,你要女人吗?如果要,我想将我6个月的小妹嫁给你,以谢你的救命大恩!”
这话令醉花女也笑了。
可是贺金声更乐了,他感到这少年十分顽皮又可爱,只得说:“你的小妹才半岁,要等她长大,我早入黄土了,如果你是个女人多好,嫁给我那才算感恩!”
少年脸一下红了,但马上又来了顽皮劲:“你也太小心眼了,难道是女人才能感恩于你吗?是男人也可以感恩呀,或做你的叔叔、伯伯,或做你的哥哥,哎哟,我年少只能做你的弟弟了,哎,你总不是贪色无义之人吧?为什么我是男人了,连做你的弟弟都不可以了,难道你连接收一个弟弟都没有胸量了?”
贺金声大笑:“这小哥,就你顽皮好笑,虽然你不是女人,那就别感恩了,我也不要什么哥哥和弟弟,你过些天毒一排尽就可以走了,各走东西,不要把感恩挂在心上!”
少年一声:“哟……兄弟是怕我白吃白喝吧?我有钱,花钱不要兄弟你操心,哟,对了,兄弟赶我走,莫不是我这双眼睛在这里多事,是不是嫌它看着你们俩吧?这好办,我不看你们,我尽闭着眼,我避开,在兄弟你享受女色时我躲着……”
贺金声这下急了:“你,你嘴巴放干净点!”
少年说:“放干净点可以,那你为什么赶我走,为什么不认我这个小弟弟?”
贺金声见醉花女被少年这几句话说的羞愧难当的样子,只得又说:“好,好,我认了你做弟弟了,好吧!”
少年说:“不行,光说不行,无凭无证,无仪程更不行,要认我做弟弟,非的拜了天地……”
贺金声已将行装整理完毕,准备赶马上路,这时也玩笑地说:“拜天地?拜天地结兄弟?哪有拜天地结兄弟的,只有拜天地结夫妻的!”
“嗨,你这秀才,连三国志中的桃园三结义都不知道,那不是拜天地结兄弟吗?来来,我与你结拜,”说着又是跪在贺金声面前:“一拜兄长救命之恩,二拜兄长结义之恩,三拜兄长培养再造之情。”
贺金声还以为少年在开玩笑,笑说:“算了吧!玩笑也开够了,戏也演完了,该上路了,到马车上去吧!”但是他见那少年伏地不动,又说:“是该上路了!”但见少年还是伏地不动,他感到有些奇怪,上前去扯,但见少年泪流满面,并对贺金声说:“兄长瞧不起我吗?兄长看不出我的真诚吗?”
这令贺金声吃了一惊。但听少年在说:“我名叫柳素风,苗人,上无兄姐下无弟妹,孤身一人,先不要问我爹是谁,我爹已不在人世,也不要问我母是谁,我母已上天堂。兄长呀!从我与你相认识的时候起,我也就知道你的为人了,兄长对事持高清洁,对人深明大义,小弟我柳素风蒙兄长垂爱,救我性命,而且这些天来待小弟情谊胜于兄弟,再不是打赌和玩笑的戏语了。”
醉花女见贺金声并没回答,但是她倒是想起苗王姓柳,这少年也姓柳,莫非……她是苗王的亲人,如果是苗王的亲人……见贺金声还未回答地站在那儿,但他在思索,又见柳素风目光有些哀怨地望着他,这使醉花女心中又活动了:“我们这一路去投奔傣王,如果贺金声不愿与苗王亲人柳素风结为兄弟,只怕傣王听了这顽皮少年的话后要从中作难我们了。虽然我爹与傣王有交情,但那交情终是一些生意往来罢了,如果能有结拜之情在,傣王必会看重贺金声的!”于是说:“好呀,贺金声你也是上无兄下无弟,孤身一人在外,他刚才也说是无兄妹的孤身人,如果你们结交成兄弟,也就有了手足之情,这真是福呀!”
其实贺金声不是不答应结拜,只是感到自己地位太低,又不知柳素风的来历,又不知他的家庭和门弟,只怕高攀了人家,也怕结错了情义,不过他也很喜欢柳素风的为人,那种助贫民百姓的义举。现在见小姐都答应了,只得朝柳素风微微一笑。
柳素风高兴了,说:“贺兄不嫌我是苗族人,不嫌为弟的轻浮,就请醉花小姐为证,让天地为父母,在此结拜如何!”说着翻身拉了贺金声跪下,他又拜:“哥哥,受小弟一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