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厉泓轩说着，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两张银行卡放到桌面上，推给墨樱，“这是给你的。”
“这是？”
“彩礼。”
“啊？”墨阳没想到，自家泓轩还有这么一出。
厉泓轩也不管墨阳什么表情，看着墨樱一本正经道，“既然墨阳要嫁给我，我自然要出彩礼的。”
厉泓轩隔空点点那两张卡，“这里一张是我日常的工资卡，另一张，是公司历年来盈利分红转账的卡。”
“我现有的流动资金基本都在这两张卡上，日后的工资和分红也还用这个，会一直往里面转钱。”
“墨阳说您在给我们筹备婚礼，需要多少只管在卡上划就好。”
“……”
墨阳是怎么想的不知道，反正墨樱的第一想法是——
全部工资和盈利分红？
这得多少钱啊？
关键以后还会有持续进账！
这样彩礼，得配多少嫁妆才能合理啊？
她这么些年虽给墨阳攒了些老婆本，可也比不上厉总的全部家财啊！
墨阳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值钱了？
墨樱第一次对自家儿子的价值产生了怀疑。
厉泓轩拿出来的东西太过夸张，墨樱甚至都没来得及注意自家儿子是嫁是娶的问题。
“这……”墨樱犯了难，“泓轩啊，其实墨阳没那么值钱的，你——”
“妈！”
墨阳不乐意了，起身拉着墨樱走到旁边楼梯口，两人明目张胆在厉泓轩面前交头接耳。
厉泓轩只觉得好笑，坐在原来的位置不紧不慢喝茶，等着他们慢慢商量。
“哪有说自家儿子不值钱的？！”
“当初你不是就卖了五百万吗？这下好了，你妈连嫁妆都给你凑不出合适的了！”
墨樱说完，忽然发现有哪里不对，“嘶——，为啥是嫁妆？你不是娶老婆吗？怎么变成嫁人了？！”
好家伙，这跟自己想的有出入啊！
“这有什么的，好老公从不占口头便宜。”墨阳扯住墨樱的胳膊，“妈，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彩礼你必须收下，然后——”墨阳偷偷回头看一眼沙发上的厉泓轩，“等结婚我再当嫁妆带回去。”
“你想啊，这卡给你就是你的了，你拿自己的卡给我作嫁妆，用你的私房钱哪怕再添一块钱，都比泓轩给的要多，你怕什么？”
墨阳觉得他跟泓轩的东西都是共享的，这些东西两个人谁拿着都是一样的。
“至于直接用你儿子不值钱这种说法推辞么？”
墨阳也是第一次见说话这么直白不作假的母亲。
要不说新脑子好用呢，墨樱怎么就没想到呢！
“懂了懂了，”墨樱给墨阳一副了然的神色，从上到下重新审视了一遍身边这个大聪明儿子，“合着你结婚都是我跟泓轩出钱，你就负责收钱呗？”
“怪不得要嫁给人家呢，现在知道以前让你上进时妈的良苦用心了吧？如今还要靠老婆养着，也不害臊。”
“我害什么臊，我本来就是要让泓轩养着的。”墨阳丝毫不觉得有问题。
被泓轩娇养就是墨阳的毕生追求，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嘿——你能不能有点正形？”
两人拌着嘴回到沙发位置，墨阳立刻坐回厉泓轩身边，抱着他的胳膊贴贴。
“妈，墨阳现在很好，懂得也很多，能帮我处理公司的事，很厉害的。”厉泓轩摸摸墨阳的脑袋，笑着替墨阳解释。
厉泓轩听见墨樱最后一句话，知道作为母亲，自然是免不了唠叨自家儿子几句，想让他更成器些。
但在厉泓轩心里，墨阳就是最好的，他本来就很厉害，不需要刻意去改变什么。
“真的假的？泓轩，你可不用替他说好话。”
“妈，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墨阳接话道，“你昏迷那么多天，我早就脱胎换骨了。”
厉泓轩闻言扫了一眼墨阳，他这个‘脱胎换骨’用得倒是贴切，说起来，厉泓轩还没来得及问清楚墨阳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看样子，恐怕墨樱也不清楚自己儿子突然换了个灵魂吧？
这种事，是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的程度，也就厉泓轩小时候见过墨阳，才能这么轻易接受。
墨樱的关注点却在另一件事上，“说起昏迷，儿子，我在别苑找到鱼油了。”
“样品我交给苏澜卿了，让他检测后给我出份报告。
林继海欠我们的，我们留到一起跟他算总账。”
“只一个检测报告怕是还不够。”墨阳想了想，正准备喊小七收集证据呢，厉泓轩突然开口。
“林继海在公司挪用公款，跟不良商家暗中勾结制造假冒伪劣产品，还偷税漏税，这些证据我那里有现成的。”
见墨阳母子二脸疑惑看着自己，厉泓轩有些不自然地轻咳一声，“当初他出价要卖墨阳时，我是准备找机会教训他一顿的。”
只是后来他跟墨阳相处的不太愉快，厉泓轩就把这件事搁置了。
“那正好，”墨阳接话，“明天我去找苏澜卿要检测报告，既然要算账，就不能给他翻身的机会。”
*
墨阳没打算在这里吃晚饭，他跟泓轩吃饭晚，又断断续续吃了些糕点，眼下肚子都满满当当的。
三人一起商量了关于婚礼的事。
厉泓轩跟墨阳都没什么要求，除了在大致风格的选择上提了点意见，其他的全权交给墨樱决定。
两人又坐着陪墨樱说了会儿话，看着天擦黑时跟她道别回家。
“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厉泓轩上车先说了这么一句。
墨阳看他一眼，随即笑着捏了捏厉泓轩的耳朵，“怎么？泓轩现在还怕我会跑了吗？”
厉泓轩的耳朵很敏感，被他捏两下就一片血色，让墨阳想凑过去咬一口。
“怕有危险。”
厉泓轩现在倒不会再莫名其妙吃醋，只是墨阳一个人出门他不放心。
上次的枪袭和车祸，说明自己身边并不安全，厉泓轩明白背后的人大概率是冲自己来的。
如今墨阳跟自己走的太近，那些人难免不会盯上他，厉泓轩得时时看着才安心。
“好。”墨阳也想到了之前的事，没再多说什么。
如今那些想害泓轩的人躲在暗处，墨阳不把他们解决，终究不放心。
就像脑袋顶时刻吊着一把刀，就算不会致命，想想也挺让人心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