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可怜兮兮的洪离孤独的站在黑暗的路口,心里充满了悲愤,远处角落里的谢安年却是一脸兴奋。
可是直到天亮什么都没有发生。之后洪离气鼓鼓的回到客栈,倒头就睡。
可不到傍晚,又被谢安年喊了起来去“逛街”。
一连三天毫无所获。
“道哥哥,要不今天你穿上我的衣服自己去吧?实在不行让灰宝儿穿上也可以吧?”
“就今天一次,再没有,咱们明天就走。”
洪离再次被迫营业。
天才擦黑,但路上行人已经不多。当洪离以为今天又会无功而返时,有两个身穿官服的衙门捕快慢慢靠了过来,一看样子就有些不对劲。
洪离早有发现,还在想着要怎么拒绝时,其中一个人突然出手抓住洪离双臂,另一人同时将一块破布塞入洪离嘴中,然后二人协力把洪离手脚捆住,塞入一个大麻袋,扛着就转入旁边的小巷。
前后不过数个呼吸,动作麻利,一看就是老手。
要不是灰宝儿警觉,谢安年差点错过,心里一边给洪离道歉一边隐匿身形追了上去。还好那两人只是普通人,并没有法力,洪离不会有危险。
仅仅跟在后边走了一刻多钟,就见那两个捕快闪身进入一座大宅。谢安年分辨了一下方向,发现过去两条街就是醉仙居。这帮人竟然把据点就堂而皇之的放在了闹市之中。难道不怕被人发现么?不过想想有衙门口的人参与也就释然了。
谢安年来到墙边侧耳倾听,然后轻轻跃过围墙来到院内。
谢安年的浮光追影术已经非常熟练,以他现在的修为想要不被人发现还是轻而易举。
这时后院处传来说话声,谢安年几下就来到附近,只听一人到:“吴仙师,这个年龄稍微有点大了,您老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谢安年抬眼看去,那吴仙师不过是只有炼气三阶的一个黑衣汉子,说话的就是其中一个捕快。只是小离的年龄还大了吗?
这时那吴仙师哼了一声,“你俩办事越来越不上心了。少帮主的严令就是五岁以下,你们敢随意糊弄?”
两个捕快战战兢兢:“仙师息怒,最近抓了太多,城里的人家都看的太紧,兄弟们都不好下手,就这个还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抓到的呢,您看……”说着把一个钱袋递给了吴仙师。
吴仙师接过掂了掂,“时间差不多了,先这样吧,明日就全部送出去,否则赶不上交货了。”
两个捕快点头应是,然后扛起麻袋进入了右侧厢房,那吴仙师也跟了进去。
谢安年稍等片刻后来到窗外倾听,里边竟然没有了声音。他也不惧,直接开门走了进去,果然人已不见,应该是进了密室。
正在谢安年想要找找密室入口时,就感到脚下地板一震,紧接着左侧壁橱轰然炸裂,一道人影从中倒飞而出。
谢安年马上就认出来,正是那吴仙师。于是毫不犹豫出手,一把抓住对方肩膀,随即禁锢住丹田法力。
其实禁不禁锢也无所谓了,此人胸口血肉模糊,口喷鲜血,马上就不活了。
谢安年担心洪离,立刻从破口处进入,里边是一条向下的阶梯,并不很深。谢安年一跃而下,随即愣在那里。
他的面前就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密室,里边竟然有十几名小男孩和小女孩,好几个正在哇哇大哭,洪离蹲在那里小声安慰。
旁边地上躺着两个捕快,谢安年瞥了一眼就知道两人还没死,但那个说洪离年纪大的受伤明显更重。
谢安年让洪离先把这些孩子们带到外面,他回身搞醒那个受伤较轻的捕快,冷冷看着他。
那捕快这时才反应过来,浑身犹如筛糠:“少,少侠,饶命啊!”
谢安年也不想废话:“那个吴仙师是什么人?他口中的少帮主又是谁?”
那捕快本想推脱,但看到谢安年的脸色就立刻从心:“小的也只是帮那姓吴的找一些孩子,都是他逼我的!小的可没做啥伤天害理的事。至于那个姓吴的,小的曾无意中听到过,应该是血莲帮的一个勾魂使者。那少帮主小的就真不知道了。”
谢安年又问道:“可知他们抓这么多孩子做什么?”
捕快看了一眼谢安年,喏喏道:“姓吴教训小的时曾说,送去晚了怕影响少帮主修炼什么的。”
谢安年眼色一凛,“此地还有其他什么人?”
捕快赶紧道:“除了姓吴的外,还有一个姓曾的,不过这几天没有见过,可能是有事不在。”
谢安年将其打晕,又把另一个捕快搞醒,同样的问题问了一遍。
答案基本一样。
谢安年本想把此两人交给当地衙门处理,但心中一动,随口问道:“除了这次,你们还给血莲帮抓过几次小孩?”
那捕快连忙回答:“少侠,我们只干了这一次啊,真的!”
谢安年一声冷笑,抬手一挥两人登时气绝。第一次?谁信?犯了错之后,每个人都会说自己是第一次。再说了,就算是第一次也该死,交给衙门说不定还被他们脱身了。
谢安年闪身出来,和洪离一起带着孩子们先回了客栈。第二日,谢安年再三思量之下还是来到了当地衙门,让衙门安排孩子们认亲。此事也只有衙门才能办。好在那些穿官服的看到谢安年乃是修仙中人,立即毕恭毕敬,迅速安排下去。
谢安年也不离开,而是守在现场。终于越来越多的百姓赶到了衙门,那个王婶儿也来了,当她看到一个小女孩时立即冲了上去,紧紧抱住不肯撒手。谢安年此时才心下一松。
两天后,大部分孩子都被家人带走,不过还是有三个孩子无人认领。分别是两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
其中大些的小男孩今年八岁,名叫高云文,与六岁的小女孩高云诗是亲兄妹。另一个四岁的小男孩名叫阮二郎。高氏兄妹是跟着父母从北方逃难而来,在城外被那姓吴的修士斩杀了亲人后掳来的。而那阮二郎连家在哪里都不知道,更别提其他信息。
谢安年本想把这三个孩子直接交给衙门安排,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因为这三个孩子的身世跟自己是何其的相似。
于是问道:“你们可愿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