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书院。
刘伯温教完书后带着一个小女孩散步,她被采生折割祸害后有些傻愣愣的,只会说那么几句话,经过书院的教导目前已然开朗了许多。
“累...累了...”
“刘爷爷~”
“不...不想逛了...”
“哈哈哈!”刘伯温将孩子抱了起来,“那就不逛了,爷爷带你回宿舍,回之前要吃点什么吗?”
“想...想吃...吃糖。”
“那就吃糖。”
刘伯温很喜欢学院的气氛,呆在这里有一种久违的快乐,特别是当那么多孩子叫他爷爷的时候。
郁新说过,陈雍把他比作成葫芦娃的爷爷,虽然他也不知道葫芦娃的爷爷是谁,但莫名其妙的就是很开心!
他从口袋中拿出一块糖塞到小女孩口中,“妞妞。”
“甜不甜?”
“甜!”
“最近这段时间快乐不快乐?”
“快乐~”
刘伯温道:“所以啊,就不要回想之前那些不快乐的时光了,刘爷爷昨儿又见到你哭了,是不是不听刘爷爷的话了?”
“小心爷爷打你的小屁股!”
“啊~不...不想了!”
“那就好,以后想干些什么呢?”
“我...我也进银行给院长出一份力量...”
“有志气!”
这段时间刘伯温已经找到了教育她们的方法,没有什么手段,有的就是耐心和不断总结的经验而已!
“妞妞,宿舍里还有几个和你有同样经历的人,平常好好开导一下她们,要让她们和你一样感觉到快乐,感觉到以后得日子还大有可能。”
“知道吗?”
“爷爷老了,还不知道能活多久,妞妞要帮爷爷的忙!”
说完这话许久都没有回复,刘伯温扭头看去,却见小女孩妞妞眼中满是泪水。
“怎么了呢?”
“不...不许刘爷爷那么说...刘爷爷是...好人,院长说过...好人肯定长命百岁~”
“哈哈哈!是爷爷不对,爷爷争取活他个一百岁!”
“回去睡觉吧。”
将妞妞送回去后,刘伯温怅然的坐在外面长椅上,他真的很喜欢这里。
还有刚刚说的也不是假话,他并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准确说胡惟庸还让他活多久。
但在此之前,他要给浙东派找一个传承者,将自己所有暗中隐藏的力量托付给他!
“爹~”
待刘伯温将妞妞送回去后刘涟才走了过来,慌张跪下。
“儿子无能,还请爹责罚!”
“怎么了?”
“看见爹和妞妞那么快乐,儿子这么长时间却还没有后代,无法让爹享受天伦之乐,儿子惭愧。”
“哎~”刘伯温叹息一声,“人各有命,不能强求啊。”
“说正事,董元良在银行里面怎么样?”
刘涟回道:“已经都上手了。”
“遥想当年,一群意气奋发的书生随我清查各地县令知府和淮西勋贵贪墨事宜,不知查出多少问题,各地官员闻风丧胆!”
“大明天下也清明不少!”
“可随着杨宪的倒台,胡惟庸展开了反扑,不少人都没有撑过去。”
“现在能联络上的,居然就剩下了三个!”
刘涟回道:“爹,这不是你的错,淮西的力量实在太强!”
说起淮西时刘伯温眼中明显带着一丝不满:“淮西的贪婪你想象不到,他们很快就会盯上银行。”
“银行必须尽快打开局面增强力量!”
“而在应天,户部的势力很强,短时间内无法做到!”
“我相信,陈雍也发现了这种紧迫感,所以才将大部力量和注意力转到了苏州!”
刘涟也发现了:“那爹,苏州三大家族经营多年,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
“陈雍会怎么打开局面呢?”
刘伯温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对了!”刘涟从怀中掏出一张纸,“这是殿下刚刚给韩宜可下的旨意。”
“皇上北巡至山西,因王保保之缘故山西局面还算不错,有着将近四百万人口。”
“但路过的河南山东被蒙元军队和红巾军祸害的很厉害。”
“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
“皇上决议从山西大槐树下往河南山东移民十万!”
“这十万人所需要的粮食从军仓拨付,但是棉衣要由朝廷凑齐!”
“太子爷将差使交给了韩宜可!”
刘伯温眉头一簇:“苏州的棉布天下一绝,但从棉田到棉纱,棉布,棉商都被陆家死死的捏在手中。”
“韩宜可站队银行,和陆家已经水火难容,陆家必然不会配合。”
“到时候若完不成差使,他的苏州知府就干到头了。”
“可若是这么短时间内扳倒陆家,又很难很难!”
“陈雍...他会怎么做呢?会从什么地方出手呢?”
天牢。
欧阳韶也感觉这件事情不太可能:“扳倒陆家?”
“陆家根基深厚,不是短时间能做到的吧?”
陈雍在书案上不知写的什么,随口答道:“那十万人所需要的棉衣都摆那儿了,陆家不可能主动帮忙。”
“我们与韩宜可乃唇亡齿寒也,韩宜可倒了银行在苏州也就可以关门了。”
欧阳韶说道:“可陈兄你知道吗?”
“昆山,太仓,苏州府下九个县,七个县的知县和陆家关系密切!”
陈雍反问道:“那还有两个呢?”
“不掺和,等着退休的昏官,就在那糊弄呢!”
局面确实很艰难!
不扳倒陆家,棉布任务肯定无法完成。
扳倒陆家,短时间内又好像做不到!
“陈兄,该怎么办呢?”
“去将银行这一次新招聘的学员沈远叫过来,另,把我写的这封信交给茹瑺,让他送到陆家。”
“按照惯例,我们先礼后兵。”
“省的让别人以为我们是什么不懂礼数的土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