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校长打断他,“开门。”进去看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张老师急忙掏出电子钥匙,手微微颤抖地打开了解剖教室(一)的房门。
砚钦指着那扇电子门问道:“周末换的?”上周五还是老旧的钥匙门。
邱校长:“嗯,整个知敏楼的安全设备都做了更新。就是这周末的事儿。”
砚钦点点头没说话,穿戴好鞋套手套。
张老师打开门,便想越过边界与砚钦,直奔那个心脏标本。
“诶,等等。”
边界叫住他们,吩咐道:“张老师跟我和砚钦进去就可以了。”
三人来到那标本前仔细观察着,越观察张老师的脸越黑。
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这标本室的标本了,这根本就不是原先的那一个。
几乎同一时间,砚钦也确定了这个事实。
心脏标本被人替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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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钦戴着手套,仔细检查了标本放置周围是否有可疑物。
终于,在最下层的胎儿标本的周围找到了一些碎屑。
砚钦将其装进证物袋保存,“张老师,您来。”
“你看,这是不是你们封口的石蜡碎屑?”砚钦将证物袋拿给他看。
“对,没错,是石蜡的碎屑。”
张老师激动肯定道:“一定是有人打开了标本瓶,偷换了里面的心脏。”
“方便把你们用的的石蜡给我一份吗?”
“没问题,你有要求尽管提。”
张老师是最希望案件有所进展的,标本丢失他是有一定责任的,要是警方再怀疑到他身上,他就真的要崩溃了。
从标本室出来,砚钦一眼就看见等在门口的明潇。
“姐姐,标本有问题对不对?”明潇认真问道。
砚钦点头,这没什么不能说的,“你说的没错,这次这么早发现标本的问题,还要多亏了你的细心。”砚钦拍拍他的肩膀,笑着夸奖道。
砚钦侧头,看向边界,“边队,若是这标本确定有问题的话,那我们明同学可是立功了啊。”
看清砚钦眼中的暗示,边界啧了声,点点头:“嗯,到时候让周局给你学生写一封表扬信。”
边界话虽然是对着砚钦说的,但是眼睛看的却是明潇,并且着重说了‘学生’二字。
明潇挑眉,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他抬头直视边界的目光,寸步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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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标本被人替换后,边界就这间教室封锁了,并且叫来了技侦科的同事来现场勘验。
一起来的,还有刑侦一队的童画和老薛。
童画的名字虽然很是甜妹,但她本人却是个英姿飒爽的美女姐姐。
童画,多次在警务格斗技能比武大赛中获奖,其尚在警校时,就以超高的武力值在本届闻名。
见到砚钦的第一眼,童画就喜欢的不行。
童画两眼发亮:这五官!这气质!
明明是浓颜系却带了几分清冷感,这放在别人身上可能显着矛盾,但在砚钦身上却成了她独一无二的气质。
童画:我弯了啊~
“你好,我叫童画,刑侦一队的队员。”童画为了给砚钦一个好印象,非常正式的做了个自我介绍,并敬了个礼。
砚钦对这位英姿飒爽的美女姐姐的印象也很好,当即,也回了个礼。
“童画姐,叫我砚钦就好。”
在一旁看了半天的边界,敲了敲引擎盖,示意三人办正事。
边界:情敌好多啊。
今天在这间标本室上课的只有护理系的两个班级,加起来不过百人。
“分配下任务,童画你跟老薛问一下今天在这件教室上课的学生,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
接下来的事,砚钦没有参与,她带着心脏标本跟痕检的张哥一起赶回了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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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哥眉头微皱,“即墨,这唯一一枚手指印痕的价值不大。”张哥手指点了点,示意砚钦过来看。
“没有脊线细纹?”
那凶手,很可能戴了橡胶手套。
砚钦沉默了,现在的罪犯越来越狡诈,反侦察能力也越来越高了。
回了法医室,砚钦继续与心脏标本作斗争。
“荆哥,帮我下忙。”砚钦将标本瓶口加热,打开被石蜡封住的标本。
将取下来的石蜡留存放好,接过荆少梁递过来的辅助工具,小心地取出泡在固定液(10%的福尔马林)中的心脏。
砚钦在第一时间便排除了这是动物心脏的可能性,并且请荆少梁帮忙做了个dNA鉴定。
dNA鉴定结果最快也要明天下午才能出来,趁着这段时间,砚钦仔细地检查了这颗心脏。
制作这样一个精细的标本,总体大概需要几天的时间。
故而可以推测,死者至少在五天前就已经遇害了。
从处理标本的手法上来看,这个凶手或许有一定的医学背景或者是个爱好制作标本的人,当然他也可能是个屠夫。
毕竟,想要把心脏从胸腔取出,那不是件容易得事。
再从各大血管的切口上来看,这些刀口并不平整。尤其是主动脉的切口,能看出下刀前凶手似乎有些挣扎犹豫,这就导致主动脉上的切口有明显的二次痕迹。
可以猜测,凶手绝不是一线医生。
从心脏的整体上来看,心底部有较为明显的血液坠积现象。
内部器官血液坠积是指,人死后,内部器官血液因重力坠积于器官底部的血管内的现象。
窒息死的死者尸血不凝,易于沉积。故,尸斑出现较早程度较重。这一点在心底部的暗红色斑点可以印证。
死者的死亡原因可能是机械性窒息。
但,也仅仅是可能而已。
因为没有找到尸体之前,一切都是推测。
根据这颗心脏的衰老程度上来看,死者的年龄大概在40-50岁之间。
因为证据有限,从外表上能判断出来的也仅仅只有这些。
至于其他,还要更详细的解剖才行。
砚钦脱掉解剖服,重新戴上手套又去做石蜡的检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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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中午。
砚钦跟着荆少梁端着餐盘来到距离一队不远的地方坐下。
不一会,两人周边的桌子就围了好些人。
砚钦直接无视了周围人的眼神,专注干饭。说句凡尔赛的话,‘她习惯了。’
荆少梁:可是我不习惯啊……
被这么多人暗暗关注着,真的好害怕啊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