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比较佛系,不像其他人,争强好胜。
三人败下阵来,他也没看石门一眼,就在一旁静静的等着。
鸠摩智内力最深,也伤的最重。不过有小无相功的底子,好的也快。
他内力走了一个周天,灼伤感已有好转。虽未尽去,已可忍受。
鸠摩智又调息了片刻,慢慢的站起来,对段誉说:
“段公子,该你了。我们四人中,你内力最为雄厚,应当可以推开石门。”
段誉瞪着眼睛,颇为惊诧的回道:“大师,你不死心,还要再试么?”
鸠摩智气息微弱的说:“不是我,是轮到你了。”
段誉急忙摆手:“不不不,你都不成,我更不行,还是不试为好。”
鸠摩智板着脸道:“段公子,我们三人都试过了,你又并非不会武功,哪能就此退缩?”
段誉辩解说:“你们甘愿自讨苦吃,我又没怂恿你们,现在又来怪我。”
鸠摩智生气的说道:“段公子,这不是怪不怪你的问题。而是我们三人都试了,你却退缩一旁,显然不合适吧?”
段誉摇摇头说:“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不会去试。”
随后又向鸠摩智求饶:“大师,咱们别试了,你就放过我吧。”
鸠摩智强硬的说:“不行,你必须要试下,能不能推开石门,就全看你的了。”
段誉扭头就往外走,只丢下一句话:“要试你们再试,我可不想自讨苦吃。”
亦尘与南中平已能动弹,双双拦在段誉身前,不让他走。
亦尘张开双臂,说话简单明了:“不准走。”
南中平劝道:“小兄弟,你总的让我们死心吧?成与不成,我们也不会怪你。”
段誉若是展开凌波微步,他们也追不上。只是一个客栈里相处,后面也不好见面。
他勉为其难的应道:“好吧,我试试看,大不了像你们一样。”
段誉走到石门前,鸠摩智叮嘱道:“段公子,这石门有些古怪。”
“你用力越强,灼伤感就越厉害。所以你要注意分寸,千万别像我们一样,伤了自己。”
段誉趁势回头,哀求道:“大师,要不我还是别试了吧?”
鸠摩智无语至极,亦尘火了,说:“身为一等一的高手,又是个年轻人,怎的如此婆婆妈妈的?”
“你少废话,快点试试。说不定你真能推开石门,我们也好跟着沾光。”
段誉见三人面色不悦,不敢再推脱,双手慢慢贴上石门。
可触手一片冰凉,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立即缩回手,转头责问鸠摩智:
“大师,明明石门像冰一样,你还骗我说发热,出家人不许说谎。”
鸠摩智觉得很冤,无辜的说:“小僧从不打诳语,怎能骗段公子你?”
“刚刚石门确实很热,我全身都好像烧起来般,才会躺地上动弹不得。”
他侧头看着南中平师徒,问:“不知二位是不是一样的感受?”
两人猛点头,证明鸠摩智所言不虚。
段誉道:“奇怪,可我的感受像冰一样,这是怎么回事?”
鸠摩智也糊涂了,想了想说:”可能冷到极致就是热,热到极致就是冷。”
“石门无论冷还是热,均已达到极致,因此冷热不分了。”
段誉也想不通其中关节,遂不去想它,转身面对石门,再次贴上双手。
他先不用力,往里推一下,又往右推一下,最后斜着身子,向左推了一下。
而后转过身子,冲大家歉意的说:“对不起各位,我也推不开。”
段誉一点力气没用,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
他就要往外走,被三人联手拦住,鸠摩智道:“段公子,你往哪里跑?”
亦尘干脆拉着段誉的手,说:“你如此的敷衍,简直气死我了。”
“走走走,咱们去院里干一架,不打这一架,心里的气消不了。”
南中平拦住徒弟,对他说:“算了算了吧,我看小哥会开这个门,但是他不想当我们面开。”
“他要等我们不在,偷偷一个人进去,不让我们沾光。”
这明目张胆的污蔑,其实就是南中平的激将法,段誉果然急了,应道:
“简直胡说八道,我第一次碰这个门,哪懂得怎么开?”
南中平不给他辩驳的机会,说:“你懂得,就是不开而已。”
段誉没办法,只好回到石门前,说道:“好,我开给你看,别在胡说八道了。”
他第三次双手抵住石门,尚在运气时,一股寒意直达心头。
段誉觉得身体都僵硬了,可是也不敢停下来,怕南中平说三道四。
他只得将内力提到十成,准备喷涌而出,按照鸠摩智的指引,将石门往右边推。
忽然脑子里响起一个声音,还是个女子,清脆又响亮,言道:
“公子,千万不可用力。因为你越用力,玄阴铁就越阴寒,你会承受不住的。”
段誉又迅速的收回手,下意识的扭头,四周看了看,脱口问道:
“谁,谁在那里说话?”
可随后一想不对劲,客栈只有八个大男人,何来的女子?
不禁又自语道:“难道石门太冷,我被冻出幻觉了?”
鸠摩智则沉着脸问:“段公子,你又要搞什么名堂?你尽快试试,不成我们也死心了,往后也不会有念想。”
显然他没听见女子的话语,以为段誉又在玩花样,就是不肯一试。
段誉刚要开口解说,女子又说话了:
“公子,我用的是神识传音,只有你能听见,别人听不到,你也别东张西望了。”
段誉看着鸠摩智问:“那你藏在哪里,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段誉是问的女子,鸠摩智却不清楚,以为段誉要装疯卖傻,因此说道:
“小僧好好的在你面前,为何要藏起来?”
段誉不理他,侧耳倾听,想听女子说什么。
果然女子又开口道:“公子,你想说什么,心里想想就好了,我便能了解,省的大家误会。”
段誉依言而为,想着:“你这么厉害?我想什么,你都能一清二楚?”
女子说:“当然啦,否则怎么跟你沟通哦。”
段誉惊呼一声:“哎呀糟糕,你还真能知道,那我心里想什么,你不是全都了解么?”
女子扑哧一笑,应道:“公子多虑了,我只有跟你取得联系,才能窥探你想什么,平时也不会清楚。”
女子随后又说:“看来公子的心里,有很多秘密嘛,我来看看是什么惊人的事情。”
段誉急道:“姑娘,你可不能这么做,男儿家的心思,你们女子少知道为好。”
女子笑道:“看把你吓的,我就是开个玩笑,哪能真去探听你的秘密。”
段誉光听她笑声,已经如痴如醉,又见女子如此顽皮,更觉得痴了。
因而说道:“姑娘,你不仅声音好听,长的一定也很美。”
女子甜甜的说:“公子,你还真会夸人,又没见过我,怎知道我长的什么模样。”
段誉答道:“闻其声,知其人。我听了你的声音,不用见到你的人,就知道是个绝色佳人了。”
女子又一声轻笑,而后正色道:“好了,我们言归正传,现在教你开门之法。”
她顿了一下,接着说:“你双手抵住门面,然后抬左脚甩三下,再抬右脚甩三下。”
“而后双手略微用力,先向上推三下,接着往左推三下,又往右推三下即可。”
段誉疑惑的问:“姑娘,你说上推三下,左推三下,再右推三下,我还能理解。”
“可是左腿甩三下,右腿又甩三下,这是什么意思?”
女子忽然一声惊呼:“不好,我要走了,等我有空再来找你玩,我发现你挺有意思的。”
末了又加了一句:“哦对了,前面是逗你玩的,你只记住后面的方法就好啦。”
段誉表情一呆,脱口而出:“真是个小调皮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