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乱过,荡起几片竹叶,北辰只觉得脸被风乱到,银河已闪回屋内。
真绝,还说没有爱上林乐天,一副痴汉模样,跑得比我三天没吃饭还着急。
北辰又觉得无聊,召唤了几天九命,这亿年老乌龟死活都不出来见他。
一片竹叶落下,盖住一只路过得蚂蚁,婴儿拳头大的蚂蚁暴力撕开叶片。
突然,它的眼前出现了一张巨大的人脸,人脸荡漾着春天般的笑容,可眼睛里透出的光芒,让它如芒在背,浑身不自在。
“轰”
数片巨型绿色冰墙从天砸落,不偏不倚地将蚂蚁围住。
北辰双手交叉在胸口,看着却被冰竹叶围住无路可逃挣扎着的蚂蚁,回想起那天,他被十几枚子弹包围的时刻。
生死存亡时,水浪中,他全身灵力尽出,将子弹的往反向拉扯,但只能阻止,并不能击退。
关键时刻,数不清的白色光线出现在他头顶凝聚成一道旋转的白光,他腾出-只手,触碰到白光。
风玲出现在白光之中,她伸手,指尖碰到了他的手指。
在那一刹那,光暗交替闪烁,他的感官出现了第六种。
他感应到初遇黑白皇所看到的。
360度中有那一刻,时间仿佛停止了,天纵者们与澎湃的浪花都呈现静止状态。
暗流河道所有的实物都透出人眼看不见的光感流线。
颜色各异,天纵者们浑身上下都是灰色流线,他清楚的看到他们瞬移的流线动向。
河水则是白色透明的流线,令他感觉奇怪的是他自己身上的流线却没有。
他虽然看不到自身的光感流线,灵力使用时,水的光感流线却随他而动的方向,他心一动,将水的光感流线引入身体里。
那一刹那,他感觉到自己变成了水的一份子。
风玲出现的白色光线转瞬即逝,他又回到与天纵者们的战斗中,但领悟了与水成为一体的技能。
“大蚂蚁,你是光长个子不长智慧啊!”
北辰蹲着观看蚂蚁急得团团转的挣扎着。
“我要杀了你”
屋里传来动静。
北辰闪没,遗留下的大蚂蚁突然发现一线生机,绿色冰墙倒了一面,出现了一条路。
屋里,银河抱着刚醒过来的林乐天。
林乐天失去了理智,势若疯状,在银河怀里不停的挣扎,嘴里一直大喊,“我要杀了你……”
银河只是抱着她,任她打骂,幻化的假脸都被指甲抓出了几道红印。
这,那,咋办?北辰脚刚跨进半步,刹住脚步,慢慢的缩回去,打算当成眼瞎看不见,视若无睹这不好解决的场面。
“站住,好歹是神仙,想想办法?”
北辰刚刚转身,后面传来银河要命的求救声。
你喵的,一叫神仙我就倒霉,我欠你的吗?上辈子杀你几刀?
“北辰,她从小在蜜罐里长大,没经过任何风浪,突然经历父兄都死亡,连日来,身体和精神早已透支,支撑她的是报仇的信念,突然发现仇家是她永远报不了仇的对象,另一个重要的亲人又在仇人手下因她惨死,她……”
银河话声顿住,察觉到自己情感起了波动,林乐天是可怜,但世上可怜的人千千万万,他却对她上心了。
北辰叹口气,转过身来,站在门口。
“她好歹还活着,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了,她在你面前失控大闹,跟小孩子在外面受了委屈,到亲人面前才显露是一样的道理,她现在无人可依靠,已不知不觉将你当依靠了。”
银河一愣,他是当局者迷,完全察觉不到林乐天这种小女孩心态。
“怎么做?”
银河此刻像个孩子,没了主见。
怎么做?你问我,我问谁?
北辰左右张望一下,没人可咨询,这竹屋的主人叫掠影,是银河的昔日上司,但跟个鬼一样,没个踪影。
北辰努力的回想守护队里,唯一结婚生仔的女队员,她比较热心,经常会给没结婚的队员成熟的意见。
比如某个队员想恋爱了,她就找来几个背叛的例子讲给队员听,成功打消了恋爱脑的队员从此以打怪升级为重任。
不对,这样哪能安慰人。
北辰总算是脑袋瓜清醒转了个弯。
“嗯,这样吧,你跟她告白,安抚她的心,让她明白你是她唯一的依靠了,然后,然后带着她远走高飞,生一窝仔,让她每天忙着管教那群小仔子,就忘了报仇,以你们俩的实力,报仇跟当炮灰似的,还是算了吧。”
“北辰,你是不是搞错了,她父亲是领我入门的老大,亦师亦友,她算是我晚辈了,我只是当她是,是侄女。”
银河听了一愣,结结巴巴的反驳北辰,但口气明显没那么硬。
“是吗?侄女,我信你个鬼,你这炙热的眼神都快闪瞎我了,你是冷酷无情的杀手,杀人不眨眼的时候挺多的,什么时候会对一个小女生这么上心?”
北辰说中了银河内心潜在的念头,银河沉默下来,怀里的林乐天挣扎着,慢慢没了力气,她突然停下动作。
银河以为她开始清醒了,但,她突然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将银河的脸糊成一团。
银河呆住了,内心的恐慌上升。
林乐天吐出鲜血后,看了一眼银河,不声不响的又晕了过去。
“林乐天,你,你醒醒。”
银河抱着她,失魂落魄的,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脸颊,突然发现初次遇见她,她的脸颊丰满透着年轻朝气的婴儿肥,现在的脸瘦得有些脱相了。
“她没事,怒火攻心,血吐出来了,再调养一段时间,会恢复的。”
屋里飘来个鬼影子,竹屋主人出现。
掠影出现在床边,摸了摸林乐天的额头。
北辰好奇的看这团看不清面容,连体形都飘忽的人。
“烧退了,这药服下,明天滚出去。”
掠影扔下一包药,飘走了。
“银河保姆,药你喂她,衣服记得帮她换。”
北辰飞快地扔下这话,闪了出去。
银河擦完脸,看了看林乐天血迹斑斑的衣服,烧退后又发了身汗,衣服都湿透了,不换不行,左右为难,这儿就三个大男人。
一咬牙,他闭上眼睛,手摸了上去。
“你,你干嘛?”
银河一惊,睁开眼睛,林乐天瞪大眼睛看着他,而他的手又不小心放到不该放的位置上。
额,她现在好像更平了些,但,手感真好,像摸自己的胸膛加两颗红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