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空间里,九命盘坐着。
北辰无奈的叹口气,“我失败了,对吗?”
九命这次没怼他,“你算是成功了一半,改变了一点轨道,但也是失败。”
废话。北辰气馁的盘坐在九命对面。
“银河还是成为昼夜之歌的启动者,为什么,明明云宸已死了,他为什么还要启动昼夜之歌?风玲为什么没有再出现?”
北辰的神情有些迷茫,像找不到路回家的孩子,失败后,又想起失去踪迹的风玲。
九命不耐烦的晃晃脑袋。
“啧啧啧,混小子,你才进行第一次任务,失败一下,就丧得像只斗败的公鸡,放心,往后啊,你会常常任务失败的,失败多了,你就知道自己是个废材,要多多加强自己脆弱的玻璃心。”
九命一连串损人的话点燃北辰的斗志。
“老怪物,听你这口气,是把失败当饭吃,我可不是你,你当废材习惯了,当缩头乌龟沉睡一亿年,别把我代入你身上。”
“呵呵,办事不利,怼人倒是口齿伶俐,真是看错你了,在博物馆里,你稳重成熟,做事有担当,一入记忆世界,狂妄自负的暴君倾向立刻出现。”
“谁狂妄暴君了?我还不够稳重吗?这般投入的帮助银河,随时随地当个工具人使用。”
北辰出口回怼,内心忿忿不平。
“你就是有暴君倾向,不是跟你开玩笑的,你身上的银龙基因是个彻头彻尾的暴君,手头沾满无数族群的鲜血,我观察你很久,很意外你能压下暴君的基因,因此决定引你做轮回持令者。”
“你观察我很久?有多久?你不是快死了找不到接班人才找的我?”
北辰质疑九命,明明不是那么回事,还说得正义凛然。
九命呛住了,自己给自己打脸,观察北辰确实没多久,从苏醒后,也就匆匆观察了博物馆的所有人,北辰是矮子里拔高个,勉强能用的,只是这话不能对他说,免得他甩手不干。
“废话少说,给你分析一下银河的情况,他是为了孩子成为烟花杀手,你改变了轨迹,却无作用,更引起他的记忆混乱,倒退回到前面。”
九命停顿一下,北辰追问他。
“烟花杀手,什么玩意儿?”
九命没有说话,调出了银河后续的记忆画面。
“你看到最后就知道。”
九命说罢手一收。
画面围绕着九命与北辰旋转,九命扑入北辰体内,与北辰站在街道的最高点,无城钟楼上。
钟楼对面,高楼上的天台。
银河手里提着两颗脑袋,掠影与克丽儿,将受伤严重失去行动力的慕轻丝扔向云宸。
“你要的人都在,第一支逐光之烟点燃,我的孩子,把他还我。”
北辰看到此处,皱起眉头,质疑的问九命。
“这不合理,银河不像是会为了孩子,杀死兄弟的人,至少不会杀死掠影。”
北辰想要一探究竟,正要往下跃,九命阻止了他。
“看下去,给你看完过程,我再重启银河的记忆,这次重启后就不能再重启,记忆的重启是对他进行再一次的致命打击,他会陷入崩溃中,从而形成记忆混乱,你有可能会永远陷入他的记忆中出不来。”
九命语气慎重,北辰不再质疑他,只得再看下去。
时光流逝,三年犹如夜空的烟花转瞬即逝。
天国,云端之城,云宸的宫殿里。
银河一次次的杀掉灵力高超的人,云宸终于给他见自己儿子的机会,他轻笑一声,抛出一个立体影像。
影像中,一个纯真而俊美得令天地失色的少年,他好奇天真的眼神望着天空,询问着身边的老人。
“外公,妈妈为什么喜欢在天上看着我,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老人在水里带着呼吸器,怜惜的抚摸孙子的发丝,安慰他。
“你爸爸工作繁忙,他会送很多你喜欢的玩具和糖果回来,只是,不赚钱,你就没有糖果和玩具。”
少年摇摇头,“我以前喜欢玩具和糖果,可是我长大了,我喜欢爸爸在身边,不想要只是看到他的照片,要是妈妈也在,我们一家团圆,我宁可不要糖果玩具。”
老人再次安慰少年。
“你爸爸要赚很多很多钱,才能治好你,你才能离开水里,很快的,他已经赚了很多很多钱。”
少年即开心又烦恼的扯了扯背后血肉连接的几根管子,从出生后,他就被缚在这贝壳之中,无法像看电影里的小孩那样在太阳底下奔跑。
影像到这里结束,银河面无表情的看完,只有眼底一闪而过的悲伤。
“他真的美得像天上的弦月,又纯真的让人心疼,他外公将全部的爱给他,他能不能有美好的未来,就看你了,逐光之烟的每一次点燃,都让他变回真正人族的机率越大。”
云宸扔给银河一串长长的名单。
银河没有多说一句话,转身离开,下一个目标开启。
“为什么银河轻易的服输?就算是为他儿子,就算他深爱林乐天,我也不信他会杀战友,成全自己。”
北辰心情沉重,不能接受银河变成这样,与银河掠影相处的过程,这两人的职业虽然是杀人不眨眼,但极重兄弟情,银河不像会杀害兄弟的这种人。
“银河的信念最初源自给他新生命的恩人,他没能报答恩人的情,把情感转到林乐天身上,林乐天又为他怀着孩子后死亡,这就是他心魔的的起源。
云宸只要在他最脆弱的时刻,推他一把,他开启了第一次的杀友路程,往后,便成了魔。”
北辰不接受九命的话,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他像游魂一样的飘在银河身边,跟随银河后面,看他一次又一次的杀人,也详细观察和寻找自己可利用的事与物。
久而久之,道上出现了一个烟花杀手的名号,位列最危险人物榜的第一名。
烟花杀手,每一次杀掉一个人,取其之灵力所结的晶体点燃逐光之烟。
北辰此时询问体内的九命,“为什么银河跑遍大江南北,再点燃逐光之烟?”
九命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视线直接拉到极高的太空位置。
北辰往下看,银河点燃过的逐光之烟,遍布大江南北,点燃后留下灵气的印记,缩小后,连接成一个类似菱形的图案。
这形状像是,像是人类闭上眼睛的轮廓。
北辰想了下,发现像人类眼睛轮廓后,便代入这个设定。
“是的,昼夜之歌是眼睛,以一万人的灵力结晶重点神的眼睛,以十万人的灵力结晶绘出紧闭的眼睛。”
“昼夜之歌,眼一睁一闭,浩翰星系化为乌有。”
九命这话一出,北辰第一次惊到失去理智,这是什么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