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稳了稳心神,这才看着坐在上面的人轻声询问。
“不知王、皇上来此有何吩咐?”
对于如今的皇后而言,她甚至不再奢求什么,只希望沈宸礼能放过她的孩子们,可他们是先帝的儿子,是他仇人的孩子,他能放过吗?
虞听晚看着面前曾拉着她的手说话的女人。
她们没有接触过几次,但是这个女人给她的感觉并不像是其他妃嫔一样那种算计之心过重,连分寸都不顾的人。
不过最主要的是,这人和她从来没有对上过,所以对她而言,这个女子今后如何她并不在意。
而沈宸礼却也没有直问关于信的事情,只是问她想好要去哪里了吗?
其实她曾是一国皇后,这样的身份除了当太后之外就只有皇室宗庙一个去处了。
不过沈宸礼并不介意给他们另一条路走,毕竟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他也不惧他们之后再有其他心思。
大家彼此心中都清楚明白,所以到了这会儿皇后他们也不想再拐弯抹角,在看了沈宸礼一会儿后,皇后苦笑着站起身行礼,缓缓道:
“皇上既然来了,想必心中也是清楚,景跃曾经对您多有得罪,还请您海涵,那时他真是身不由己,皇帝、沈昊苍他非要利用景跃如此对您,他这样一位不受宠还不良于行的皇子,哪有反抗的余地?”
“而之后您也将他……也已经惩罚过他,如今我不求别的,只希望我两个孩子能平平安安地在这个世道上生活下去,从沈昊苍开始吃那什么丹药,还突然下旨污蔑您时我就知道,迟早有一天您还会回来的!所以我们没有做任何对您不利之事。”
听她讲完,沈宸礼冲他们点头。
“是,若是你们真的做过,现在也不能这般完好的站在这儿了!”
一句话,下面的几人俱是呼吸一滞,紧接着,皇后心中有些着急,急切道:
“不知皇上之前可有收到几封信件,那是景……”
“母后!”
沈景跃突然出声打断了皇后的话,随后看向上首坐着的人,声音毫无波澜。
“皇上,我跟您保证,今后定会好好约束自家大哥和母后,定然不会给您添麻烦,希望皇上能看在那几封信件的份儿上,允许母后出宫和我们同住。”
“景跃!”
皇后有些激动地出声,看着沈景跃的眼中满是哀求之色,随即连忙转头看向沈宸礼的方向。
“皇上必要听他的话,我还知道一样东西,可以将它交给皇上,我也不奢求其他,只希望您能让您身边的神医提景跃看看他的腿,想办法治好他就行!”
这话倒是让虞听晚感到好奇的看了过去。
“是什么东西?”
随后就听皇后道:“是关于传言中开启宝藏的钥匙!”
这话可着实惊到虞听晚了。
皇后竟然知道这个?
不过又想到这毕竟是大晟的宝藏,就算很多钥匙都流落在外,皇室也不可能没有后手。
所以皇室真的有一把宝藏的钥匙?
虞听晚的目光看向一旁的沈宸礼,就见沈宸礼也在看着她,显然是让她做决定。
这让虞听晚垂眸沉思片刻,旋即出声询问:
“这把钥匙在哪里?”
瞧着两人琴瑟和鸣,彼此信任的样子,皇后心中羡慕不已。
哪怕她与沈昊苍曾也有过恩爱的时候,但也从来没有像这两位一样,彼此信任。
虞听晚更是可以随自己心意做任何决定。
但想到虞听晚的本事,皇后心中又看开了很多,虞听晚的本事,整个大晟都不一定有人能像她一样。
能得到沈宸礼这般特殊对待,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听到虞听晚询问钥匙,皇后收回自己的思绪。
“钥匙在皇帝宫中,我也是之前无意间发现的,他看得很紧,还曾听他说过,若是能找到其他钥匙,拿到宝藏,说不得他就能成就一番大业,横扫天下。”
虞听晚听得嘴角抽搐不止。
就是那里面真的有厉害的武器,堪比国库的财宝,但也不是随便一个人拿到就能横扫天下的吧?
想的可真美,或许就是这样的脑回路才让他会选择去弄死沈宸礼?在他眼中,只要沈宸礼死了他就能横扫天下?
“我能去把那钥匙取出来给你们,希望你们能不能替景跃看看腿,哪怕是让他不至于那么难受也好啊!”
看着躺在躺椅上的信王,虞听晚眉梢微抬,冲他询问。
“信王是什么想法?要知道,传说中这钥匙可是有四把,还有一张藏宝图,说不得这辈子我们都找不到其他几把钥匙,更别说那张藏宝图了,所以这个交易对我们来说可是要承担很大风险,不划算!”
几人都有些尴尬,他们又何尝不知,这相当于空手套白狼呢!
况且,这东西就在皇宫,如今整个大晟都是他们的,这皇宫里的东西,他们也迟早会发现,根本不必他们提醒,更不要说他们去取来给沈宸礼二人了。
信王看着自家大哥和母后,又看向坐在那里对他们丝毫不在意的二人,终于是缓声道:
“当初对皇上不敬,都是景跃一人之错,景跃常年待在宫内,不见外人,不懂规矩对皇上言语不敬,皇上责罚景跃都是应该的,景跃不敢有怨言。
如今景跃也别无所求,母后和大哥为景跃操碎了心,在知道皇上能站起来之后就想找皇上询问名医问诊。
只是当时父皇动作频频,我们也无能为力,只能在知道一些消息之后瞧瞧递给曾经和您交好的朝臣,希望能递到您手中,母后所做的一切都是想要景跃能有机会站起来。
然到了现在,景跃也不奢求其他,只希望母后和大哥能在京城安稳过活就好,故此不敢奢求皇上身边的神医为景跃看诊,还请皇上能看在曾经的那几封信的份上,看在景跃一片孝心的份上,让我母亲和大哥回府生活,从今以后再不会多生事端,惹皇上不快!”
虞听晚看着他这一番话,心中惊讶不已。
这还是她曾经在宫宴上看到的那个嚣张不已,满脸阴鸷不满的那个信王吗?竟然能有如今这样的变化,还是他本身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