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凌从来没有像这样悠闲过。
每天啥也不用做,就是放放牛,做做饭。
这山里几乎没有人来,非常的清净。
他很喜欢这种生活,但也知道现在还不是悠闲的时候。
除了放牛,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使命,那便是拉一支队伍,并给他们最严格的训练,以便将来少爷和夫人要起兵造反的时候,才能有人可用。
而不是临时找一帮走投无路的村民,去跟朝廷的正规军队打。
但苍天可鉴啊,他在这里已经等了这么久,愣是没看到有一个村民落草为寇。好像鬼头山有山匪这件事,就是一个以讹传讹的传说。
这样下去,他的任务怕是要完不成了。
眼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把十头牛赶进一个山谷。
这里有一个不深的山洞,在外面装上篱笆墙,就是一个不错的牛圈。
晚上他也不回鬼头山,就在山谷的小棚子里过夜。
把牛关好后,他升起一堆小火,开始准备晚饭。可就在这时,他隐隐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他立即把火扑灭,顺着声音找去,只见十来个人爬上了鬼头山,钻进了那个溶洞中。
这让他心里隐隐激动,等了这么久的山匪,终于是来了吗?
于是他轻快地上山,不过为了稳妥起见,他并没有立即现身,而是在洞口先听听里面的人说什么,到底是不是准备当山匪。
这一听,却让他眉头紧皱。
因为这些家伙并不是什么活不下去的村民,而是县令的派来的,领头的还是县令的小舅子,剩下一大半还是从京城来的!
身手应该都不错,还带着钢刀。
他们不是真的想当山匪,而是要假扮山匪抢夺钱财!
“先生一堆火,弄点东西把肚子填饱,”沈县令的小舅子叫胡明章,对其他人吩咐道,“这破地方不是人待的,咱们就快刀斩乱麻,今晚跟明天白天好好休整,明天半夜就去流云村先干一票,过几天就能去镇上干掉那些乡绅。早点把我姐夫跟柳师爷的事情办好,就能早点回去抱姑娘!”
他的话立即得到了其他人的认同,立即拿出准备好的干粮,生火做饭。
冬凌悄无声息地退下山崖。
堂堂一个县令,竟然让人假扮山匪抢老百姓的钱粮,当真是岂有此理。
最不可饶恕的,是这些家伙竟然第一个就要去流云村,不用想也知道,他们的目标是夫人家里。
若是没有防备,说不定还真被这些家伙弄出点事情来。
……
“你说,有人明晚要来抢我们?”听了冬凌的汇报,姜思宁问,“多少人?”
“一共十一人,”冬凌道,“大部分都是训练有素的护卫,领头的是高川县县令的小舅子。”
姜思宁眉头微皱,这县太爷的手段,比她想象中还要激进很多啊。
不过这是好事,她正愁找不到机会对县令下手呢。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夫人,”冬凌问,“要不要属下今晚趁他们睡下后,把他们都杀了?”
“别,这些人我留着有用,你好好盯着就行。”
姜思宁想了想,在空间给冬凌也兑换了一道门,并教会了他使用方法。
“以后有什么事要说,就用空间联系,不需要再跑来跑去了。”姜思宁道,“另外你也不要做饭了,每天我给你放点在里面,你自己拿了吃。”
“谢夫人!”
冬凌说不激动是假的,他只是没有表现在脸上。
这可是法术啊!
他现在也能像青屿大哥他们一样,使用这种法术了!
冬凌走后,司辰安道:“对不起娘子。”
“你有什么对不起?”
“这些人,多半是因为我而来,”司辰安道,“把娘子牵扯进来,是给娘子添了麻烦。”
“确实有点小麻烦,但都不是问题。”姜思宁道,“不过你把四个暗卫都让我调遣,帮我做事,就算扯平了。”
“那娘子想要如何应对?”
姜思宁想了想道:“这次就便宜曹村正和那些衙役了,咱们送他们一场造化。”
……
第二天,昨天那两个衙役继续来村里收粮。
昨天本来就没剩下几家,所以计划最多半天就能完事。
但在姜思宁的暗中叮嘱下,这几家的人今天磨磨蹭蹭的,半天也拿不出粮食,结果就那么几家,硬是拖到了下午。
最后一家是姜思宁家。
姜思宁分家的时候没有要田地,山里的地也是刚开出来的,所以按照道理,今年这一季不需要缴纳粮食。
但曹寅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带着两个衙役就来到了姜思宁家里。
“你家酿酒,自然也要纳税。”
“那是当然,”姜思宁道,“不过两位官爷忙了一天,也不急这一时了。不如先坐下来歇一会儿。等我做几个小菜,再拿点我们家酿的酒给两位官爷尝尝。”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应该是很轻松的活,结果今天比昨天还累。
一听姜思宁要做饭给他们吃,还要拿酒喝,哪有还不乐意的。
姜思宁一并连曹寅也邀请了,并让司辰安出来作陪,她则亲自去下厨,没多久就做了好几个好菜。
香气扑鼻的菜肴端上饭桌,再拿出最好的酒,让衙役跟曹寅都忍不住直吞口水。
司辰安频频劝酒,加上这酒喝着舒服,但度数很高,没多久三人就有点醉醺醺的。
这时天色已经黑下来了,司辰安便趁机留了三人在客房住下。
“娘子,”看着三人倒头就睡,司辰安道,“不会灌多了吧?”
“多了正好,酒壮怂人胆。”姜思宁道,“等会儿山匪来了,要是他们清醒着,还不一定敢上呢。”
……
半夜时分,流云村一片死寂。
胡明章一行人养精蓄锐过后,按照计划来到了流云村。
姜思宁家在村子的山上,距离其他人家都有点远,所以一路走来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察觉。
黑暗中,他们用黑布蒙上了脸,在胡明章的带领下,悄无声息地朝姜思宁家里摸去。
可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走在最后的那个人,被突然从黑暗中出现司辰安,从身后捂住了嘴。
姜思宁则拿出几根银针,准确无误地扎进了他的身体。
黑衣人几乎没有任何挣扎,就昏迷了过去。
两人把昏迷的黑衣人放在地上,又悄悄摸摸地跟了上去。